“网友……?”
事实证明,女生总能在别人的八卦上冰释前嫌,我俩很快就嘀嘀咕咕上了。正说得起劲,突然闪过一个念头:“那你们去网吧不是约好的?”
“不是,”吴承承挽我挽得更紧,解释道,“中午大人吃饭,我和徐之杨也去了,吃完饭没意思我就跟着他去玩电脑了。李免是后面才来的。”
这话听完,心里堵着的石头总算被移走了。强烈的集体感又涌回来,顺势去看两个男生,正有一搭没一搭聊着游戏关卡。
几乎同时,徐之杨也转过头,像准备好了似的接口道:“鹿鹿,我想叫你一起来的,但怕太晚了。”
“哦。”我忽然鼻子发酸,禁不住用手去捏,那感觉就转移到眼眶,一时说不出话来。
很多年之后,当我站在大人的立场,不免对这种多愁善感嗤之以鼻。但认真回忆起来,小时候的喜怒哀乐就是这么轻易被牵动。
风一吹,眼睛更涩。顺手用袖口抹抹,我答:“那下回你记得叫我。”
“你先想想这回怎么办吧。”李免欠扁地打岔进来,专注于泼冷水,“你回家要说去玩电脑了?我们又不在小卖店玩电脑。”
“我就说……是在路上……”
“我告诉你,”他把手从兜里伸出来,像招呼一只哈巴狗,一脸正色道,“你就说跟我去滑冰了。”
小卖店边上的操场,每到冬天就被浇成冰场。这会儿灯光亮着,还有不少人在滑冰。
我巴巴地瞅了两眼,吸了吸鼻子:“你这什么破主意?我又不会滑冰。”
“我教你啊。”
“我害怕冰刀。”
“晕。”李免不知道从哪又学了句口头禅,吐出一团白雾,没再说话。
但后来我确实学了滑冰,李免教的。他就三脚猫的功夫,教给我又打了折扣,所以只会滑直线,转弯很艰难。
寒假开始后的一个上午,我坐在雪堆上穿冰刀,一边絮絮叨叨:“你知不知道有个女大学生,穿冰刀的时候一脚踩在刀尖上,哗哗流血满地都是红的。”
李免站在边上,手插着兜说:“晕,你听谁说的?”
“好多人说,好多人都知道。”
“你告诉我怎么才能踩刀尖上?”
“……要是鞋倒着放,不就踩刀上了吗?”
“谁穿鞋会倒着放啊?”他说着不耐烦地动了动腿,冰刀深深扎在雪里,嘎吱嘎吱的,“你到底学不学?”
我皱眉仰起头,看见李免的脸迎着阳光,暖洋洋的,偏偏配着嫌弃表情,让人心生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