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下意识交换了眼神:“啤酒吧。”
“你呢?”魏潇看向我,笑说,“给你点个饮料,牛奶也有。”
“不用啊,我也一样。”环顾一周,桌桌都是酒,“在酒吧喝什么饮料,啤酒。”
李免和徐之杨欲言又止,只有魏潇最爽快:“行,你没喝过,悠着点。我演出马上开始,就顾不上你们了啊。”
“诶……”我心里一急去拉她的袖子,唯恐又剩我们仨了。
也不知魏潇有没有看出这层意思,只是回身跟我说:“姜鹿,等会给你唱海阔天空啊,录个音吧。”
——
我心里有念想似的,低头摆弄手机,留出内存随时等着魏潇的海阔天空响起。
酒是没喝几口,几乎还满着,被徐之杨拿起来往自己杯子里倒:“我看你也别喝了。”
“……我能喝。”眼看着只剩了个底,举起来一饮而尽,故作豪迈问道,“你们昨晚是不是已经喝酒了,不会醉吗?”
徐之杨明显一愣,有些不自然地看向李免:
“你说的吗?”
“她舍友看到的。”
“哦,我们没喝多少。”
“他喝多了,在校门口小旅馆睡的,今早才回去。”
“你不也是?”
我听着两人唱双簧似的,感觉刚刚还堵着的东西一点点在瓦解,小时候的亲密感又回来了,特别想让时间停住。
谁也别去破坏,包括自己。
是酒精的作用吗,才两口酒,就喝出情绪来了?正想着,海阔天空的前奏响起,魏潇站在那,光洒在她身上,拨着琴弦,一开口把我拉回过去。
99年,我和魏潇在炒面店门口分开,因为这首歌又凑到了一起。她问我,你也听beyond?我回答,什么样?
再后来,她在空空的排练室唱过,在狭窄的地铁过道唱过,现在在简陋的酒吧唱,以后会在很大的舞台唱。
揉揉眼睛,我感慨:“要是吴承承也在就好了,大家就真的聚齐了。”
当然了,后来事实证明,随着年龄增长,团聚是件越来越难的事。哪怕在我的婚礼上,大家都没有再聚齐过。
——
出了酒吧,11点。对于夜生活来说,还算不上开始;对于我们几个学生来说,真有点晚了。
李免和徐之杨都有醉意,介于清醒和迷糊之间,路走得不是太稳。我和魏潇心情高涨,在前面边放录音边跟着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