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儿园小朋友的开学典礼兼家长会比较随意,在轻松热闹的氛围中很快就结束了。
到了家长和小朋友分别的时候。
一堆小萝卜头涌向门口,哭着要回家。司行简仗着身高优势看到夹裹在其中的安安,他茫然地转着脑袋看看周围刚认识的小朋友忽然开始嚎啕大哭,又抬头找爸爸,然后眉头一皱,似乎也在酝酿情绪准备融入新伙伴。
司行简做了个加油的手势,然后和崽崽挥手告别,打断了安安的施法。就见崽崽挤在一群团子中间艰难地伸出自己的胳膊挥了挥,“爸爸再见!”
等家长们离开后,有的小团子还在真情实感地哭着,有的团子见眼泪无用就在老师的安慰下止了哭声。只有安安旁边的木子与众不同,妈妈一离开视线,他就停止了干嚎,还恨铁不成钢地问安安:“你怎么不哭啊?”
“啊?为什么要哭?”安安正对小伙伴的变脸惊诧不已,听到他的问题更加迷惑了。
“你没听说过吗?会哭的孩子有糖吃。你要骗骗他们,让他们觉得你不喜欢来幼儿园,这样他们为了哄你,就会给你买很多玩具和零食。”木子很得意地给小伙伴分享自己的小心机。
木子拉着安安,不屑地撇了周围还在哭鼻子的小朋友一眼,“幼稚。”和安安一起坐在小板凳上,给他看自己书包里的东西,“这些都是妈妈给我买的。”
“可是,我不哭,爸爸也会给我买好多东西。”安安也拿出书包和小伙伴分享。
“哼,就这些?都没有玩具!”
“玩具都在家里,有好多。”
“真的吗?我可以去玩吗?你也可以来我家玩!唉,你爸爸还缺儿子吗?”
司行简不知道有人不仅想带坏他家乖崽崽,还要当他儿子。他正在整理安安的偏好、习惯和注意事项。衣食住行各方面都尽可能详尽,希望自己不在崽崽身边的时候他别在这些小事上受委屈。
还没到幼儿园放学时间,司行简就带着新来的司机和阿姨去接崽崽了,让他们提前熟悉一下路线。
这大半天没有崽崽的陪伴,他其实挺不习惯的。以前他忙自己的事情时,那小家伙就乖乖地在一旁画画或拼图,他一抬头就看到那小小的一团十分专注的模样。就会忍不住提醒崽崽休息一下,反而得到崽崽不赞同的抱怨:爸爸,我不打扰你,你也不要来打扰我哦。今天再习惯性地看向那个位置,空空的,他才反应过来崽崽去幼儿园了。有时听到耳边响起一声软乎乎的“爸爸”,再一凝神,原来是幻听。
向来专注的他不知走神了多少次。难怪在他原来的世界修者大多都不会成家,经历过亲人的陪伴,怎么能耐得住数百年的孤寂?心里有了牵挂,又怎么能潜心修炼?
曾经百年,现在想来似乎只是弹指一瞬,经历也乏味无趣。
“爸爸!”司行简的胡思乱想被熟悉的小奶音打断,这一次却不是幻听了。
他三步并做两步走,和老师打了招呼,验证指纹,然后一把抱起见到他满脸开心、挥舞着的小手还没放下的崽崽,“安安和老师说再见。”
“老师再见!”
“安安明天见。”
到了车上,安安才犹豫着问道:“爸爸,我明天还要来么?”
“唔,要来的,而且后天也要来,一连五天都要到幼儿园来。”司行简告诉崽崽这个残忍的现实。
安安难以置信地展开手掌,比给司行简看,“五天吗?”
司行简点头,就见安安霎时像泄了气的皮球,“那爸爸明天上午还能陪我一起吗?”
“恐怕不能了,爸爸明天送你到幼儿园,但下午可能就不能来接崽崽了,小方叔叔和杨阿姨会来接你。你想爸爸了就打视频电话好吗?”司行简满怀愧疚地哄着崽崽。
“唉~”小团子像是历经沧桑的成人叹了口气,语气中充满对这苟且的生活的无奈。“爸爸要去工作了吗?”
司行简忍俊不禁,“你一个小朋友,怎么像个小老头?”
“木子说,他爸爸要工作养家,都很长时间都没有见到他爸爸。今天只有我一个是爸爸送来的。”安安傲娇地抬起了下巴,然后又泄了气,“以后我是不是也很长时间也见不到爸爸了?”
语气里的幽怨快要凝为实质,司行简也敛了笑容,“爸爸尽量少接点工作,多陪你。”
“爸爸可以在家工作吗?木子的妈妈就是在家也能挣好多钱。”安安期待地看着爸爸。
“现在还不行。”不过以后或许可以考虑?
安安又叹了口气,又恍然间想起了什么,抬头问:“那爸爸,我们还可以和椰子哥哥他们一起上电视吗?”
“当然可以,那也是爸爸的工作,和安安一起的工作。”
“那爸爸以后可以多带着安安工作呀!”刚刚还垂头丧气的安安觉得自己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皱皱的包子脸忽然就变成了盛开的向日葵。
看着他丰富的表情变化,司行简露出老父亲欣慰的笑,看来那个叫木子的小朋友是个活泼的,带的他家崽都开朗了不少。
“这真是一个好主意,爸爸怎么没想到呢?”他故意用略夸张的语气逗得安安直笑。但他却决定等这档节目录完后就减少崽崽的曝光,至于崽崽以后是否有意愿进娱乐圈就看他自己的兴趣了。
因为第二天司行简就要进剧组开始忙了,今天接回安安就一直陪着他玩,直到安安玩累了沉沉睡去。
第二天,幼儿园门口。
“爸爸,你今天真的不能来接我吗?”安安嘟着嘴委屈巴巴的样子。
司行简心软得一塌糊涂,恨不得现在就把他带走。可是,他忙起来也没有时间照顾崽崽。“爸爸尽量来,要是太忙了,崽崽就和小方叔叔或者杨阿姨一起回家等爸爸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