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为了将她留下来,不惜淋了几天温度为10的冷水澡。室内热气蒸腾,段伏仪哭笑不得,洗好后换好家居服,站在墙面上六边形宽大镜子前,唇角勾出一个无奈的笑。
头发湿漉漉地,滴答滴答坠落在她撑在洗手台上的手背上,微凉地让她心生柔软。
她的男朋友啊,真是,作得可爱。
等她吹干头发出了卫生间,祝星栗已经换了一个姿势,头抵在胳膊肘中间,姿势有点怪。
段伏仪走过去,居高临下地观察了一分钟,男人眼皮轻微地突突跳着,没有半点睡熟的样模样。
“别装了,”段伏仪扯了扯被子,“赶紧把药吃了,再烧就真烧成脑膜炎了。”
祝星栗眼皮微颤,也没睁眼:“宝宝,你对我好凶。”
段伏仪磨了磨牙:“我搁这一句话,你要是再敢糟蹋自己身体,我就跟你断绝男女朋友关系。”
祝星栗微微睁开眼,语气微怨:“这种关系怎么能说断就断。宝宝,你要做忘恩负义之人吗?”
段伏仪咋舌,面无表情:“那哪种关系可以断?不然叫声爸爸听听,我们可以断一断亲情关系。”
“庸俗。”祝星栗起身坐稳,在女朋友危险的注视下,轻声开口,“爸爸饿了。”
段伏仪目光收回,抬起一只手,轻轻剔了剔指甲:“会不会说人话?”
祝星栗突然想起男助理被惨无人道支配的恐惧,非常急迫地改了口:“爸爸,我饿了,劳烦您赏口饭吃!”
明明示弱,这句话听着还是别扭。段伏仪摆了摆手:“算了,还是叫妈妈吧,乖儿子。”
祝星栗挑了挑眉,不怀好意地笑了:“妈妈,我饿了,想吃......”话停在这,眼睛往她胸前瞟,目光灼热。
段伏仪不可控制地烧红了脸,佯装镇定地回:“不,你不想。”
祝星栗特别会投其所好,自从知道段伏仪钟爱餐具和锅具,便费尽心机地给她淘回来一堆。
市井风物,传承瑰宝,填满整个厨房。原本冷冰冰的黑白设计,多了色彩,炫到内心都是暖的。
段伏仪取出一只从日本舶来的万古烧土砂锅,炖了一锅细腻柔滑的海鲜粥。新上市的五常稻花香米经过滚烫热水的焙化,泛出丝丝甜香味儿。等到颗粒膨胀变软,再入一只新鲜的花蟹,几只肥硕的海虾,圆滚滚的元贝,甜味就增了些许鲜味。冬菜和葱花碎点缀其中,喝下满满一海碗,寒症已去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