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荔一喜,“谢过季总了。”
等他走,季迟才抬头看了很久。
季太太?听起来很不错。
文素兰和陆士忠这几年很热衷于旅游,俩人全世界各地去玩,把知名的地方都打了卡,陆弥给他们打呢钱,让他们玩的开心一点。
这日,陆弥忽然接到陆士忠的电话,叫她去厂里一趟。
“厂里要拆迁了,你帮爸爸去一次。”
陆弥疑惑,厂里拆迁是厂长的事,跟他们有什么关系呢?
“拿好文件过去,差不多的话就可以签字了,也别为难人家,再说你爸爸我忙活了一辈子也不打算再要那工厂了,有人需要那块地就给他们吧,只要他们给钱就行!”陆士忠交代。
陆弥还是满心不解,她开车去工厂时,拆迁小分队已经到了,为首的是某著名房地产集团的拆迁部,边上是街道办的人,还有这一片的村长支书都来了。
这一片早年是农村,这几年城市扩张,因为边上建了个新城,导致这里所有的房价都涨了起来,这家工厂就在新城的中心边上,靠湖,近高速近跨江大桥,地理位置很不错,陆弥把车停好,戴 着墨镜走出去。
“您好,陆小姐是吗?”西装男问。
“您好。”
“陆先生已经联系过我们了,让我们找你谈,是这样的,我们所有的赔付都高于市场行情,工厂这块地对我们很重要,我们也是诚心来跟您谈的,之前已经谈过几轮,现在我们给出了最后的价格,大家各让一步。”
陆弥有点懵,完全不明白这拆迁跟他们家有什么关系?
虽然她发现陆士忠和文素兰的经济状况不错,比她想象中要好很多,可也就是中等吧,跟富裕的人家根本没法比,平时家里也没到要什么买什么的地步,只能算是小康家庭,文素兰和陆士忠生活节俭,陆士忠一个大裤衩穿好几年,文素兰买菜都要还价,总的说就是普普通通的城市家庭。
虽然她赚钱后家里情况好了很多,却还是算不上有钱。
见她不说话,西装男又笑道:“我们各退一步行吗?您看大家都不容易,拆迁后您拿了钱可以给工人赔偿,我们也能早点施工,大家都好。”
陆弥疑惑地看他,“退一步是退多少?”
西装男笑眯眯道:“就各退3000万,您觉得怎么样?”
“…………”陆弥差点叫出来,一直以来的沉稳冷静,在听到3000万这个词时,也不由得不淡定了,退一步是3000万?那总数是多少?这厂长是谁啊,跟陆士忠是什么关系?这最后得赔多少钱?
陆弥也这样问了。
西装男翻着金额,笑眯眯道:“您看就3个亿怎么样?您去掉零头3000万,我们也往前进了3000万,您如果觉得可以就在这里签个字吧?咱们都好说。”
“………………”
陆弥嗓子有点干,“我想问一下,这3个亿跟我有什么关系?”
西装男明显惊讶,“陆士忠不是您的父亲吗?”
“是啊。”
“那就对了,这是他的工厂,他说了由您来签字,这3个亿就算给您的嫁妆了。”
“………………”
陆弥签字时手有点抖,天上飞来3个亿是种什么体验?
直到这一刻她才发现自己也不是不爱钱,不,准确说来,是说虽然对钱看得淡,但有钱总比没钱好,谁又不喜欢3个亿呢?
陆弥还有点晕,最后各方人都来劝说,促成这笔交易,陆弥也没说什么,加上陆士忠告诉她直接签约就行,最后谈判顺利完成。
西装男盯着她看了片刻,“您看着有点眼熟。”
“我是大众脸。”陆弥坐到车里时,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原来,比起钱,其他的刺都不算什么。
这世界上,最刺激的事就是有钱了。
陆弥赶紧给陆士忠打了电话。
“爸?哪来这么多钱?”
“你不是知道的吗?拆迁拉!”陆士忠笑眯眯说,“爸爸说了,这笔钱给你做嫁妆,你安心收下吧!”
“我没说要嫁人啊,”这不是重点,“关键是你哪来的那么多钱?爸爸不是工厂普通的工人吗?”
“是工人啊,爸爸跟其他工人都是同事嘛,平常也会在仓库里干活,跟普通工人没俩样。”
“…………那您说说有俩样的地方。”
陆士忠笑得有些干,又觉得心虚,他们瞒了陆弥这么久,一开始是不知道怎么说,毕竟瞒习惯了,要开口是真的很难,那时候他们不了解陆弥,怕陆弥在财富面前无法淡定,怕陆弥迷失自己,想等她考上大学再告诉她,但考上大学后陆弥自己赚的也很多,根本不需要他们这笔钱,他们干脆继续瞒下去,直到最近要拆迁,陆士忠干脆不想瞒了,想说闺女年纪都大了,有点钱傍身也是好的,再说他们给了三个亿的嫁妆,季迟敢亏待她?本市有不成文的规定,聘礼要是嫁妆的23倍,这样来说,季迟得准备好69个亿的聘礼才能娶陆弥啊。
陆士忠想想都开心,他陆士忠的闺女哪能随随便便就嫁了呢?
想这么轻易娶到他闺女,没门!
陆士忠干笑起来,“有俩样的地方就是……咳咳,爸爸是这个工厂的厂长,咱们工厂呢跟其他厂不一样,生产的是冷门的马赛克产品。”
马赛克?
陆弥很快想到厨房瓷砖,这种马赛克工厂似乎确实不多见,平常能听到各种集团工厂,就是马赛克的真的没听过。
陆士忠笑起来,忍不住回忆起从前的事。
他在九十年代就开始做马赛克的生意了,那时候他还不知道这是冷门产品,只知道这东西赚钱,不愁卖,几乎不用他找客源,客户就会找上门来,后来改革开放深入了,他联系到了国外的客户,在那个年代就开始了美金交易,一笔订单都上百万美金,通过船运运到国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