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宜这才磨蹭到他身边,慕容蕙是北方女孩子的优美修长,面容也比月宜多了一份飒爽英姿,她伸出手,爽利地微笑说:“你好,我是慕容蕙。”
“我是月宜。”
“你姓什么啊?”
月宜看了一眼慕容昀,脆生生地说:“我姓柳。”
慕容蕙笑盈盈地又问:“你要在这里住多久?我最近闲着没事,可以和你一起玩。”
“真的嘛?太好了,我想去逛集市,慕容昀总和我说外面危险,不放心我一个人去,他又要安排弟子练习武艺,没大有时间陪我……”月宜说到后面,扁了扁嘴,委屈地在慕容昀手背上掐了一下。
“哎呀,那太好了,我陪你啊。我也喜欢出去逛集市,这里的夜市特别热闹,有好多好多的小玩意儿和小吃,我带你吃宵夜。巷口的那家馄饨摊铺我每次都要去光临……”慕容蕙是个吃货,恰好月宜也是,吃货遇到吃货不用什么客气地寒暄,很快就到成了一片,互相问了问岁数,慕容蕙比月宜大了一个月,于是拍着胸脯,精神抖擞地说:“那以后我做你姐姐,有我罩着你!”
月宜也乐不可支:“太好了,我以前的大师……”后面的话被慕容昀一把捂住,月宜对上慕容昀的眼神,意识到自己好像说了不该说的话,于是摇摇头,也不再说下去了。
慕容蕙狐疑地看着两人:“怎么了嘛?有什么事吗?”
慕容昀手掌从月宜面上移下,横在她肩膀处,轻轻把她勾在怀中:“月宜身体不太好,你们要是真的出去,一定万事小心。”他又碰了碰月宜的脸蛋,笑着说:“走吧,先回屋把药膳吃了,待会儿我送你去找小师妹玩儿。”
慕容蕙听得奇奇怪怪,总是感觉慕容昀有事情瞒着自己,但又不好意思多问。
回到屋内,月宜乖乖听话,吃了慕容昀拖师娘让小厨房准备的药膳,她放下碗筷紧张地问慕容昀:“我刚才有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啊?”
“没,这不是被我及时拦下了吗?”慕容昀掐了掐她脸边的肉肉。
月宜挥开他的手,嗔怨道:“你总是捏我的脸,坏蛋。”
“手感好。”
月宜撇嘴:“那我什么时候才能告诉他们我家在哪里啊?”
慕容昀微笑说:“慢慢来,很快就可以的。”顿了顿,握着她的手,慕容昀温言说:“你不是想和小师妹出去玩吗?也行,我最近确实有点忙,没空陪你。对不住。小师妹性格开朗好动,她陪你玩也更方便些。不过,不要去太远的地方,也千万不要将你的身份泄露出去,跟好小师妹,凡事注意安全。”
月宜爬到他膝头,双手勾住慕容昀的颈子,小嘴嘟起来,小声道:“可我还是最想和你玩。”
“成亲之后天天陪你。”慕容昀听着她撒娇,心里又软又热。
慕容蕙性格跳脱,当夜就带着月宜出门逛集市,小姑娘家渐渐就有了小秘密,叽叽喳喳得,很是投缘。熟识之后,慕容蕙好奇地问月宜:“你到底喜欢九师哥什么啊?我一直觉得师哥里面,九师哥最不得女孩子喜欢,我还担心他一辈子找不到老婆呢。”
月宜手里拨弄着细长的蒲苇叶子编制的小麻雀,随意说着:“不知道啊,我就是想和他在一起。昀哥哥很有正义感,路上我们帮了很多人。”
“哎呀呀,昀哥哥,我牙齿酸掉了。”慕容蕙笑嘻嘻地打趣着,“那,九师哥对你好吗?”
“当然好啊。我们在一起很开心。”月宜连连点头,说完,又去拨弄着小玩具。慕容蕙端详着她乖巧单纯的模样,她并未说自己有多么喜欢慕容昀,不是那种江湖上女孩子所谓得“死去活来”“山盟海誓”,她讲起来慕容昀充满了信任和依恋。慕容蕙叹了口气,羡慕地看着远处,吐了口气,悠悠地说:“我也希望遇到一位少年英雄,就像九师哥对你一样好。”
月宜眨眨眼,问她:“你也有喜欢的人吗?”
“没有,希望有。”
月宜凝神想了想,忽然想起慕容昀当初说她是媒婆,于是笑道:“我也有师哥,人也很好。等着我和慕容昀成亲了也带你去我家里玩,你们可以认识。”
“成亲?女孩子家不知羞,说这些!”慕容蕙嬉笑着在她脸上拧了一把,笑眯眯地和她玩闹。
没过几日,云间山庄当家人慕容寅携几位弟子回到山庄,比原本预定的时间提前了几日,当然也是因为收到了甘泉寄来的书信,慕容寅不敢耽误时间,急忙从跑马堂归来。甘泉率山庄弟子前往迎接,慕容寅握了握甘泉的手,温和地开口:“有劳夫人。”
甘泉温柔的眉眼静静望着慕容寅,含蓄而深邃,慕容寅见到慕容昀,拍了拍他的肩头夸赞说:“倒是又结实了一些,可见习武之人还是不能总在家里待着,必须去外面走走才行。”他抬手在慕容昀手腕处捏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惊讶,但是只是电光火石之间,没有任何人发觉。旋而又走向关门弟子慕容蕙,女孩子长高了点,也愈发有青春少女的明媚妖娆,慕容寅欣然笑道:“你几位师哥的婚事尘埃落定了,马上也该轮到你了。”
慕容蕙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挽住师娘的手,亲昵地说:“我还是想和师傅师娘在一起。”
慕容寅揉揉她的脑袋只是笑笑,未再多言。慕容寅少年成名,孤身一人深入唐门,与唐门五大长老缠斗两天两夜,救出了被困的少林寺方丈,也曾是惊才绝艳的江湖少年郎,丰姿俊朗,引得无数江湖少女芳心暗许。他年轻时心高气傲,可不知为何后来心性剧变,回到云间山庄继承了师傅的衣钵,并与师叔的女儿甘泉成婚。
人人都说慕容寅和甘泉郎才女貌,是一对江湖上公认的璧人,从前慕容昀也很羡慕,但不知为何,当他喜欢上了一个人,再看到师傅师娘的举动,心里觉得总是缺了什么。
那好像就是两个纸人,虽然亲昵地站在一处,但是那层纸一捅就破,脆弱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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