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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醒跟楚行说了罗家发来请帖一事,是罗家大公子的生日宴,楚行交代他将前不久给小泽定制的那套礼服穿去赴宴,礼物的话,可能小泽会自己送,不过他作为哥哥自然要准备多一份的,不能像以往那般随性,秦醒应承着,想起方才将小少爷扶下车时,窥见他脖子处的痕迹,眉头微皱,心下犹豫不定。
“好的,我会准备妥当的。”不知出于何种原因,他向主人隐瞒了目标的行迹,已经不止一次了,秦醒心底越发焦躁起来,
真是……十分的不称职。
“小少爷,多吃点,你的脸以前还有些肉呢,现在都瘦没了,是不是学校伙食不好?要不以后中午也回家吃吧,咱不受这罪。”
“哎呀宋妈妈你又来,我哪里瘦了!我这是长大了,脸上没有婴儿肥了,这不好吗?你看我是不是越来越帅了!”
“是啊,我的小少爷长大了,越发好看了……”宋妈感慨道。
楚睿泽有些得意的勾起嘴角,把宋妈妈夹给他的小酥肉放嘴里,哥哥不在家吃饭的时候,都是他跟宋妈妈一起吃的。
他喝了几口汤,才发现旁边的宋妈都没动筷子,奇怪的问道:“宋妈妈你怎么不吃啊?”
“我……”
宋妈眼眶泛红,眼神满是难言的情绪,声音竟有些哽咽。
“宋妈妈,你怎么了?是不是我惹你生气了……”
楚睿泽觉得她一定是怪自己没听话,还介意着他和哥哥的事,心里难受。
“没有的,小少爷,我只是想起以前,你还那么小小的一团,转眼间,就长大成人了,由衷地感到欣慰,我很开心…”
宋妈低头用手将眼角要落下的眼泪抹去,楚睿泽给她递上餐纸,轻抚女人的后背,看着她鬓边的白丝,心脏有些刺痛,他以前净顾着玩,对身边的人都没怎么关注过,以前那个清雅端庄的女人不再年轻,脸上平添许多刀刀催人老的岁月,他的成长也是她的老去。
“妈妈,开心要笑呀,你别哭,我有好好长大的。”
“是了,是我不该,来,咱们吃饭吧,小少爷今天这道菜好吃吗?”
宋妈将眼泪擦干,整理好心情,又往楚睿泽碗里夹菜。
“嗯,好吃!”
“跟以前比味道如何?”
“都很好吃,宋妈妈的手艺,鞋垫子都能做成山珍海味。”
“净瞎说,不过这道菜不是我做的,尝不出区别吧?”
“哎?!怎么会感觉跟你做的一样啊!”
“我教小琴做的,看来她很有天分。”
小琴是来楚家工作快一年的年轻女佣,手脚麻利,干活也勤快,就是人有些内向不爱说话,胆子也小,不太敢正面瞧少爷们,起初秦醒觉得这姑娘太小家子气不太适合在楚家工作,想辞了她,不过宋妈看小姑娘挺可怜的,正想找个利落点的下手就把人要走了,意外的发现她厨艺不错,值得培养,楚睿泽进厨房偷吃时经常看到她,倒是能想起小琴是那位。
“你教她干嘛,我吃你做的就好了。”
宋妈神情有一瞬的哀伤,她转移话题道:
“我这好手艺总得找个接班人吧,你快吃吧,明天去还上课吗?”
“唔不去了,后天去大鹏家过生日。”
宋妈暗叹一口气,这孩子老不上进,也不爱念书,以后可怎么办,好在老爷还是有给他留些东西的,就算……楚行完全继承了楚家的产业,把小少爷赶出去,他也能吃穿不愁的平稳过一生,自己是老了,只希望当初跟楚行请求的他能做到。
晚饭过后,楚睿泽就回了房间,他走到床边左侧的飘窗前,拿起一个抱枕就窝了进去,将窗帘拉开,推开上方的窗户,微凉的夜风灌进来,风丝里裹着馥郁的花香。
他搂着抱枕看窗外的夜色,想起宋妈妈最近总是怪怪的,要么看着自己小时候的照片发呆,要么给自己整理衣服的时候长吁短叹的,心事重重的样子,问她怎么了也不说。
肯定是自己和哥哥的事……
“扣扣——”
正思索间,有人敲门,楚睿泽以为是宋妈妈来找他谈话,起身去开了门,看到原来是秦醒,生气地把抱枕朝他砸去。
“你怎么这么烦!”
“小少爷,刚才我看到些东西,是想来确认一下。”
秦醒接住抱枕,指了指脖子,楚睿泽完全忘了这茬,环手于胸莫名其妙道:
“什么东西?我这里没有,你赶紧滚吧。”
“我想你刚才这么久才出来,应该是跟同学玩过头了,你年纪还小,爱玩些很正常,但是太出格了大少爷可能会很不高兴的。”
秦醒伸手去拨开他的衣领,手指轻触他的脖颈,他吃完饭闲闷得慌,回房就把扣子解开了,楚睿泽一悚,想起来他被方筠种了草莓,心虚侧身避开,用手捂住脖子,觉得意图明显又改成挠痒痒。
“我、我这是刚刚被蚊子叮了挠出来的。”
“嗯,能挠出像被人亲过一样,
', ' ')('小少爷也是天赋异禀的。”
楚睿泽恼火地瞪了他一眼:“那又关你屁事!你不过是个下人还能来管着我被谁亲了?!”
“很抱歉,是我越矩了,那么这件事我还是让大少爷来处理吧。”
“秦醒!你个烦人精!打小报告不得好死啊!”
楚睿泽抓狂,他想把人推出去锁门,结果这混蛋跟脚下生根似的根本推不动,气得他朝秦醒胸口给了几拳,转身又回到飘窗处坐下,秦醒进来将门关上,楚睿泽郁闷地怒视他吼道:“要去赶紧去!别在我跟前晃来晃去的烦人!”
秦醒没回话,径直走进浴室也不知道干嘛去,楚睿泽觉得这破管家简直无法无天了,等他哥回来他也要打小报告,得想几个法子把人给赶走了才好。
这目中无人的混球早该扫地出门了,连主子的话都不听的狗留着有什么用,气死我了!
楚睿泽又怀念起以前的老管家了,可惜人家养老去了,以前多好啊,又疼他也不会管着他。
没一会儿,秦醒拿着拧到半干的湿毛巾出来了,他到楚睿泽近前,半蹲下来。
“你想干嘛?”
“小少爷,这印痕得热敷揉按一会儿才好消掉,不然可能得一两天才会恢复。”
“居然要这么久?!”
楚睿泽惊讶,他之前也没注意,被哥哥弄的那几天,浑身被吸得紫一块红一块的,他被做到迷迷瞪瞪的时候,感觉皮肤和小穴有些凉,也闻到些药香,想来楚行是给他上过药的,第二天也不明显。
“只是这样就能去掉了吗?”
“嗯,这样比上药快一点。”
听他这么说,楚睿泽就没躲开,秦醒将温热的毛巾敷在他的脖颈,拇指隔着毛巾沿红印处往外揉搓,力道不轻不重。
“这件事我不会跟大少爷提起的,但也希望小少爷以后别玩得太过火。”
楚睿泽拧眉,心里不爽,因为是俯看的视角,加上秦醒混血的长相,那深邃的眼窝和高挺的鼻梁,显得表情有些阴沉,浅棕色的瞳仁真像是条大逆不道,虎视眈眈地盯着主人的恶犬。
不舒服。
他按住秦醒的手说:“我知道怎么弄了,你出去吧。”
秦醒也没强求,点点头又跟他说了一些方法后就出去了,楚睿泽去浴室照着镜子弄,反复几次,果然消得差不多,他把衣服脱了就顺道洗澡。
洗完澡后,躺床上和楚行通了会儿视频他就犯困睡着了。
翌日清晨六点,楚睿泽醒来。
他的作息很规律,都是从小到大被管着养成的习惯,想到今天也不去上课,就打电话把雷鸣叫醒,让他过来玩,雷鸣昨夜三点才睡,被他一顿电话轰炸吵醒,顶着睡眠不足的两个黑眼圈来到楚家,熟门熟路地进门就冲到餐厅,楚睿泽正吃早点,叼着个肉包子招手让他过来。
雷鸣叹气,拉开他旁边的椅子坐下,秦醒过来询问他想吃西式的还是中式的,雷鸣说老几样,秦醒了然,都是常客喜欢吃些什么,他都有记下。
吩咐下去,不一会儿佣人就端来了热气腾腾的早餐,雷鸣用叉子叉起一颗茶叶蛋,没精打采地啃起来。
“你昨天玩什么刺激的了?一副被榨干的样子。”
楚睿泽好奇问道,雷鸣撑着下巴,吧唧吧唧嚼东西
“没玩,我叔他身体不太行了,想让我来接管堂口,不过有部分坐馆不同意,嫌我年纪轻,不会管事,就为这事两边吵了好几个月,争执到最后都累了,最后干脆给我个实习期。”
“啊?”
你们黑帮都这么随意的吗?
“那要是不合格怎么办?”
“不合格就回家种田咯,我不当大哥了,jojo!”
楚睿泽白了他一眼,现在是玩梗的时候吗!
“见习黑道大哥……是时长两年半吗?”
你不也在玩梗吗!雷鸣也白了他一眼,板起脸难得正经起来,道:“不是,时限一年吧,看我管理帮会的能力和能不能服众,如果不合格,就推那个彭绍杰。”
彭绍杰比雷鸣大五岁,初中就辍学涉黑了,脑子活泛为人狠厉,嗜血的性子倒是挺合帮会中部分人意的,靠着一路拼杀得来的地位,越发地瞧不起雷鸣这夯货。
雷鸣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人也没多大心眼,跟堂会里的弟兄都耍得来,只有彭绍杰让他表现出十分的厌恶感,楚睿泽没少听他激情辱骂彭绍杰的,大概都是些“变态死基佬,搅屎棍,祝他早日鸡巴骨折断在别人屁眼里等等。”
知道事情原委后,楚睿泽可真是笑了三年,一想起就笑,然而他现在也是受害者,已经……不愿再笑……
起因是这样的,三年前,雷鸣十五岁,他一早听闻堂会里新来了个身手强劲,有胆识有脑子的家伙,没几个月就被提拔管理分会了,雷鸣受环境熏陶从小就有慕强心理,吵着让叔叔安排跟他见一见,在一次堂口的各分会“坐馆”开会时,他叔叔终于愿意带上他一起了,他也算是堂会的少堂主,
', ' ')('不过没什么资历只能站在他叔叔旁边,然后在他叔的示意中,他看到了彭绍杰,不是他想象中的肌肉虬结,身形高大威猛的样子,他还有些失望。
彭绍杰像只狐狸,人长得是挺俊的,不像混黑道的像个放高利贷的,一脸笑眯眯的模样,对他倒是很客气,人也豪爽好相处,不会像一些资历老的坐馆瞧不起他,不过那时他还小,根本就没看出彭绍杰是笑里藏刀,何况人出来混多少年了,他个愣头青一根筋哪里玩得过这个人精,随便一忽悠,雷鸣就把他当成偶像那样崇拜,连他叔叔的劝告都听不进去,那一段时间还真像个脑残粉,觉得他叔作为大哥怎么能这么猜忌自家兄弟,十分气愤地跟彭绍杰说了,现在的雷鸣真想捶死当时那个傻不愣登的自己。
彭绍杰还故作伤感,雷鸣为了安慰他陪他喝了不少酒,结果人给灌迷糊了,被彭绍杰搂进一间包厢里,剥光了衣服行猥亵之事,他只觉脑子里被注满了水,沉重又晃荡,嘴唇被人吸住又舔又咬的,疼得他直哼哼,怎么甩也甩不掉。等双腿被高抬压在胸前,他难受的睁开眼,想看到底是那个王八蛋搞他。
彭绍杰正用一根滚烫狰狞的巨物黏糊糊地蹭他的屁眼,这一情形让他瞠目欲裂,吓得当场大喊:
“叔、叔救咩啊!!!!有leng要强奸沃!!!”
吼得那叫一个嘹亮,关键还口齿不清,把压着他的彭绍杰都给吓一大跳,也不知是他跟他叔有心电感应还是怎么的,他才吼完,门就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了,门外正是前来找他的叔叔和十来个堂口的弟兄,黑压压的一片人挤在门口,看着屋里光着下半身鸡巴已经萎了一半的彭绍杰和全身光溜溜满脸通红的雷鸣,一时间,空气竟诡异的安静。
还是他叔叔一声暴喝,打破僵局,上来就对彭绍杰拳打脚踢,连带着给了雷鸣一巴掌,直接把他扇晕了。
他醒来后才听他叔说:“你个臭小子!之前一直叫你不要跟他走太近,你偏不听,他就是个走后门的!你这不是巴巴地上赶着给他日啊蠢货!”
此后一年,雷鸣都无颜再去堂口。
被众人打得鼻青脸肿的彭绍杰给的解释是“喝太多了精虫上脑,没看清人就冒犯了少堂主,我会退出堂会以做惩罚。”
不过有不少坐馆赏识他,又觉得是雷鸣自己对彭绍杰投怀送抱的,临阵退缩了又赖彭绍杰,更何况也没真插进去不是,大男人的都打一顿出气了还要怎样,最后彭绍杰这人还是没走成,雷鸣也没再跟这人正面打过交道。
这事雷鸣也只跟楚睿泽说起,讲完他失落道:“还是阿泽你好,不会馋我身子。”
楚睿泽已经笑岔气了,雷鸣也只是无奈的叹气,偶像幻灭的滋味不好受啊。
话题引回来。
楚睿泽问他:“你有把握能赢彭绍杰?”
“完全没有。”雷鸣肯定地说道。
“……那咋整!你真要回去种田啊?”
“害,我叔叔能答应他们给我实习期限肯定是有原因的,而且义山门本来就是我雷家的,这些作乱的外姓人是该清一清了。”
讲这话时,楚睿泽是头一次见到了雷鸣野心勃勃的傲然神色,语气暗藏杀机的冷意,跟以前傻不愣登的样子还真截然相反,不愧是那个曾经叱咤黑白两道的大佬的儿子。
“很抱歉阿泽,有些事我不能跟你说太多,把你牵扯进来就不好了。”
“没事,这样才有神秘感嘛,哎你刚才那样还挺酷的,真有大哥的派头!”
“哎嘿嘿是嘛!”雷鸣被夸一秒就破功了,满脸憨笑,楚睿泽哀叹怀疑他小弟是不是双重人格。
“你要是有需要我帮忙的,一定要跟我说!”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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