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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是他,我不仅不接受你的表白,还会去超市买把刀砍死你。”
谭雪倪掰着手指头跟他盘算:“你第一次就让人家给你口,第二次直接强上人家,第三次更过分……给你送东西的时候我瞥了一眼,那孩子背上全是牙齿印,你真他妈是个禽兽。”
被谭雪倪这么一说,陆江南的脸色沉了下来:“所以他是真的讨厌我?”
“我看像。”谭雪倪拍拍他的肩膀:“你啊,还是放过人家吧。没钱没背景的小孩,估计想反抗你又不敢,就委屈巴巴地忍着呢。”
陆江南砰地捏爆另外一个气球:“你什么意思?”
谭雪倪看他这副风雨欲来的表情,心道糟糕,好像把他惹毛了。
她跟陆江南从小学五年级开始就一起玩,对他的性格再了解不过——
这个人心情好的时候呢,随便开玩笑随便闹,心情不好的时候,管你什么兄弟死党,他看谁不顺眼就揍谁,谭雪倪也挨过他的拳头。
今天是大钟生日,她可不想生日会还没开始就弄得不愉快,便笑了笑:“我说你,为了个才认识几天的男生没必要吧。而且,我就随口一说。他要是真讨厌你,估计早就偷偷搬走了,怎么还会给你钥匙呢?”
“……是啊。”陆江南低下头,也笑了:“你不知道,他在床上的时候,偶尔还会哭着喊我快点操他呢。”
谭雪倪:“……这真的是我能免费听到的吗?”
陆江南抬起眼,冷冷地盯着她:“我只是想证明他不讨厌我。”
十八年来,哪怕是把人打进医院、被陆国安拷在警察局,他没觉得自己犯过任何错误,但现在,陆江南不太确定了。
假如我告白,郁青会答应吗?他如果不答应的话,我该怎么办?
……把他关起来?
陆江南脑海闪过郁青委屈得皱皱巴巴却死撑着不肯哭的脸,心里又酸又涩,像喝了十杯没加糖的手冲咖啡。
因为心里装着事,聚会上陆江南喝了很多酒——
就坐在沙发中间,红的白的啤的,面无表情地一杯接一杯,看得谭雪倪脑门疼。
陆江南是这群人里家世最好、最能打的,生日会其他人见他郁郁寡欢,也不敢玩得太闹腾。
作为生日会的主角,大钟尴尬地咳了咳,悄悄问谭雪倪:“他怎么了?”
谭雪倪摇摇头,端了杯酒去陆江南旁边坐下,小声说:“大哥,你开心一点行不行,今天是大钟生日……”
陆江南沉默片刻,也不知道听没听懂:“郁青呢,郁青在哪里?”
靠……
谭雪倪心说我怎么知道他在哪儿。陆江南平日很少喝酒,说伤肝,所以谭雪倪也没见过他醉酒的样子,此刻压根看不出来他到底醉没醉,万一醉了的话……
她太阳穴跳了跳,不敢跟陆江南对着来,只是哄着他:“郁青当然是在家等你啊。你别着急,等大钟吹完蜡烛切完蛋糕,我就打电话给郁青,让他来接你。”
“现在就打。”
陆江南摸出手机,酒劲上来了,他眼前都出现了重影,划拉了好几次才解锁,谭雪倪几乎可以确定这人是醉了:“好好好,打打打。”
然而陆江南总是戳歪,一直点不进郁青的微信,谭雪倪在旁边看得又好气又好笑:“给我,我帮你。”
陆江南却警惕地捂住手机:“不需要你,我自己来。”
谭雪倪:“……”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陆江南终于拨通了郁青的电话,他像个等待主人回家的大型犬,兴奋得只差没摇尾巴了:“喂?”
郁青还在刷题,手机亮起,他几乎秒接:“怎么了?”
“你在哪儿?”
“在家里写作业。”郁青一边说话一边继续看题目:“今晚上你来这里吗?”
陆江南张了张口,每个字都拖得很长:“你希望我过去吗?”
郁青皱起眉:“你说话怎么怪怪的?”
“回答我,你想要我去找你吗?”
“我……”郁青有点犹豫,他内心希望陆江南过来,但这话他说不出口。
没听到答案,陆江南不满地提高音量:“快点,回答我!”
四周顿时安静,众人放下酒杯筷子,面面相觑,彼此都在用眼神问“发生了什么”。
电话那头郁青也被吓了一跳:“你干嘛凶我,你想过来就来,不想来就不来,难道我说不想,你就不来了吗?”
谭雪倪眼看着陆江南面色变得越来越看,颇有点要爆发的趋势,她再也坐不住了,一把抢过手机跟郁青解释:“喂,我是陆江南的朋友,他喝醉了,你能过来接他吗?”
“啊?”郁青愣住了:“他……他还好吗?”
“还行,就是脾气有点大。”谭雪倪顶着陆江南凶神恶煞的眼神,“求求你快点过来吧……我马上把地址发给你,这人发酒疯呢,只有你来才搞得定。”
一口气说完,她急忙把手机还给陆江南:
', ' ')('“好了好了,你自己说,别用杀人的眼神看着我,怪吓人的。”
“陆江南,陆江南?”郁青焦急地叫他:“等我,我马上过来!”
陆江南把手机贴在耳朵边一动不动,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翘起嘴角笑了:“他说,他会来。”
“嗯嗯嗯……”谭雪倪松了口气,一边敷衍地回应他,一面让大钟赶紧去找前台要醒酒汤,几分钟后,醒酒汤送过来,陆江南还坐在原来的位置,对着手机傻笑。
谭雪倪:“……”
谭雪倪把碗推到他面前:“喏,这是郁青给你点的汤,他让你乖乖喝掉,你要是不喝,他就不来了。”
她头一次看见陆江南喝醉的样子,没想到这么搞笑,要不是怕被陆江南打击报复,她真想拍下来发群里永传不朽。
陆江南一听是郁青让喝的,二话不说便端起来,一口气喝光了。
顺便擦了擦嘴角,期待地望着大门口。
“靠,你到底醉没醉?”谭雪倪无语了,伸出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这是几?”
陆江南一巴掌拍开她的手,冷声道:“滚开,别挡着我看郁青。”
谭雪倪:“……”啊,这脆弱的友情。
半个小时后,郁青到了。
郁青长这么大,还从来没去过酒店,更别提是这么豪华的。
进了门,他站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上,差点被富丽堂皇的水晶吊灯闪瞎眼。
郁青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校服裤子,立马退了出来,站在酒店门口石狮子旁边给陆江南打电话:“……喂,我到了,你下来吧,我在正门等你。”
不多时,郁青听见有个陌生的女声叫自己:“郁青!”
他抬起头,陆江南被一个红发女声和一个平头男生推出来,左手还抓着束粉白相间的花。
谭雪倪看见郁青,简直要喜极而泣:“这比今天不知道怎么了,一个劲喝酒,我待会儿还得去找男朋友,其他人也不敢动他,所以想了想,还是你最合适。”
她顿了顿,又道:“陆江南喝醉了,有点沉,你要是搞不定,就把他丢路边石墩子上……他喜欢你,不会生气的。”
“噢噢,好的。”郁青下意识点点头,过了半秒才反应过来:“啊???”
陆江南喜欢我?
原本不情不愿往外走的陆江南看清面前的对象是谁后,眼睛都亮了,紧接着他做了个令人大跌眼镜的动作——
举起花束,单膝在郁青面前跪了下来:“郁青……郁青,我,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钢铁直男大钟:“……”
谭雪倪:“……”
靠,没想到这家伙还记着白天说的999朵玫瑰下跪求爱呢?!
郁青呆住了,手忙脚乱地接过花,急忙去拉陆江南的手:“你快起来……”
陆江南仰起头,平时张扬跋扈的一张脸,此刻看起来居然很纯情,他期待地望着郁青:“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郁青捧花手一紧,虽然知道陆江南现在是在耍酒疯,但却难以克制地感到心动:“……回去再说吧。”
即便是夜晚,双休日的酒店门口也是人来人往的,不少人放慢了脚步,好奇地望着他们。
谭雪倪咳了咳,干笑着摆摆手:“抱歉抱歉,这我朋友,喝醉了发疯呢,哈哈哈。”
她这辈子都没觉得这么丢脸过,急忙给大钟使眼色:“别看了,赶紧把他拉起来丢出租车里。”
谁料两个人一拉,居然没拉动,陆江南的腿像生了根,黏在地面上,执着地要从郁青嘴里得到一个答案:“你喜欢我吗?”
他问的那么诚恳,就好像是真的一样。
郁青心脏快要跳出胸腔了,鬼使神差地,他点了点头:“喜、喜欢……别闹了,我们回去吧,好吗?”
陆江南这才满意地笑了,甩开谭雪倪和大钟的手,拽着郁青的手臂站起来,扑在郁青的身上,后者被他撞得一个趔趄,跌跌撞撞退了好几步。
等站直身体,郁青的脸被陆江南捧住了:“郁青,你真好看。”
生怕他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亲下来,郁青急忙按住陆江南的脸,那边谭雪倪已经拦到了一辆空车,大钟手忙脚乱地过来,和郁青一起把人扶进去。
跟谭雪倪和大钟告了别,又给师傅说了要去的地点,郁青才靠在后座上松了口气。
肩膀上重重的,陆江南下巴搁在上面,不住地蹭他:“郁青……”
郁青急忙捂住他的嘴,怕他说点少儿不宜的被出租师傅听到。
“你乖一点,马上就到家了。”郁青安抚地凑到他耳边:“听话。”
陆江南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轻轻嗯了一声,呼吸间全是淡淡的酒香。
郁青被他这么盯着,莫名感到燥热,扭过头面向车窗,不敢与陆江南对视。
明明是个醉鬼而已,我在害羞什么。
说来也神奇,别人喝多了都会吐、会软得像滩烂泥
', ' ')(',而陆江南除了脸红一点,行动上根本看不出是醉酒的人。
郁青付完钱,叫他下车,他笑着照做,身材高高大大的,却很听郁青的话,乖乖跟在后面。
郁青不放心,拉过他的手,紧紧牵着往出租屋的方向走。
但刚走到斜坡尽头,陆江南却突然把郁青摁住了,后背猛地撞在墙上,郁青疼得哼出声:“嗬呃……”
此刻已是夜里十二点,他第一反应是看看周围没有人,第二反应是抬起头,疑惑地望向陆江南:“干什么!”
陆江南垂下眼帘:“我说的不是醉话。”
他身上弥漫着酒气,却不难闻,反而有种蛊惑人心的力量。
郁青伸出手,想要摸他的脸,陆江南也不躲,任由他摸,路灯下他的眼神深沉而充满爱意,是郁青没见过的样子:“你不准反悔,你点了头的,我全都记得……”
郁青被烫到似地收回手:“你、你没醉?”
“谁知道呢。”陆江南低低笑了:“车里空调好冷啊。”
郁青喉头一滚,心跳快得像打鼓:“那……那咱们上去吧……”
陆江南伸手碰了碰郁青的脸,烫得不像话,他用拇指揉了揉,顺着往下,指尖滑过郁青的下巴、脖子、肩膀,一路缠绵地往下摸……
最后抓住郁青的手腕举过头顶,盯着他的嘴唇,以一种不容反抗的语气说:“我想亲你。”
滚烫的呼吸扑面而来,紧接着是略微有些干燥的唇、湿漉漉的舌尖。
郁青浑身都软了,小腿肚子颤了颤,齿关被陆江南顶开,用舌头热切地卷住了他的舌头,黏黏糊糊地舔舐:“唔呃……”
没亲一会儿,陆江南退出来,交缠的呼吸很热,烧得彼此都要化掉了:“我想要你……”
郁青猛地瞪大眼睛,下一秒陆江南俯下身,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齿尖轻轻地磨上面的嫩肉,舌尖滑过,带起阵阵发麻的感觉。
郁青无声地张大嘴巴,他想喊叫,但残存的理智却在提醒自己:我们还在外面,绝对不可以。
“陆江南,我给你……多少次都给你,去房间里好不好,求你了……”
他低声哀求,陆江南只觉脑子里有什么东西轰然断裂,下一秒他顶开郁青的膝盖,托着他的屁股把人抱了起来,哑声道:“……你说的,待会儿可不准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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