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谨崩溃的压着嗓子哭,一边像是怕到了极致,只一个劲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刚才的对话并不足以让林一羡知道些什么,她只迷迷糊糊的知道,严谨可能跟死神交过手,严谨的妈妈对他的期望过高,所以压的她的小妖精都快喘不过气儿来了。
她心疼坏了,提高了音量,叫他的名字:“严谨!”
少年僵了一瞬,下意识的抽噎了下,掀眸,乖乖的红着眼睛看她。
微微歪了歪头,嘴还很委屈的瘪着。
她摸了摸他的头:“你刚才亲我的时候还很凶,现在怎么哭成这样了?”
“林一羡,”他哑着嗓子叫她,眸色低敛,倒是难得的坦诚,“我很怕。”
他怕的东西太多了,来自他妈妈的期望,各种补习班的试卷,还有舅舅的孩子——那个跳级考上了a大的,成天被他妈妈挂在嘴边的那个孩子。
他努力了。
可他妈妈永远看不到他的付出和努力,就好像,她需要的只是一个值得她炫耀的荣誉。
他怕考试,怕公布成绩。
还怕林一羡。
林一羡太过美好了,美好到她只是帮徐幼之打听了一下贺知里的房间号,只是因为他莫名其妙生闷气而半天懒得理他,他就害怕,他怕她也觉得他是累赘,然后不要他了。
林一羡下意识就想问他“你怕什么”?
但她不想让他坦白些对他而言可能是伤疤之类的东西,就生生转了语调,尽量逗他笑:“你怕什么?怕上课么?怕语文老师?……我也怕她,她看起来可凶了。”
谁怕这个。
严谨心底那点抑郁的戾气消散了些,他微撇了撇头,动了动唇。
他说:“林一羡,你可不可以等等我。”
你可不可以等等我。
等我不再那么容易崩溃了,等我把自己治好了——
我已经在慢慢的逼着自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