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那些是废纸的?谁说的?你他妈懂啥?你他妈辣鸡懂个屁!那上面凝结了人类无差别的劳动!那是进步的阶梯!提分的宝典!
为了磨一道解题思路,他能夜里一点睡,早上六点还得爬起来给我蒸包子,你当然不心疼,爹不疼妈不爱的狗逼玩意儿,妈的,今天不打你,都对不起文明法治的现代社会。
姚鸿涛被程诀骂得千疮百孔,身心俱很痛苦,他本来就是没实力的纨绔子弟,只能伸长了手大喊:救命!救命!
救你妈个头!程诀一巴掌扇他脸上,情绪激动间,脸色依旧涨红,眼睛更是亮得不正常,道,你看谁敢来救你。
然而就在这时,程诀感到身后一阵劲风袭来,他扭头看去,就见那个穿黑背心的青年高高举起酒瓶,就要往他脑后砸来。
程诀想躲,来不及,心道完蛋。
然而就在这时,一条手臂探出替他格挡了一下,酒瓶炸裂。
程诀心里一咯噔,看向一旁,叶予北微拧着眉,看他一眼,又看向那个青年,接着快速出拳直击面门,就见那个看似很强壮的青年脚步走了个八字,直接歪倒在桌上。
程诀看叶予北出手时的凌厉,叹道,好厉害
这时,又见叶予北眼神里带着点责备地看他,程诀也意识到自己这事干得有点莽,只顾着揍姚鸿涛,有点不要命了,要不是叶予北护着他,等挨了那一下,他得直接送医院。
程诀尴尬一笑,为了安抚叶予北,带着点讨好地道:谢谢老公。
叶予北明显呼吸滞涩了一下,彻底没了打架的心思。
他见程诀干起架来比谁都起劲,程诀又不顾周围环境,万一伤到哪儿,麻烦。
叶予北上前架起程诀,道:走了,别打了。
哎?哎?等等程诀似乎还有些恋恋不舍。
叶予北一个没抓住,程诀又来到姚鸿涛面前,拿出手机,调出计算机,按了一通,转过手机展示给对方看。
喏。程诀对着满脸鼻血的姚鸿涛道,这个数字,你盗卖获利的五倍金额,明天中午前转我支付宝,账号就是我手机号,没我手机号就自己去打听。又确认似的一点头,问,傻逼,听懂了吗?
姚鸿涛怕了他,听不懂也得懂,连连点头。
程诀收了手机,刚要起身又快速蹲了回去:对了。
姚鸿涛下意识抬手阻挡,都快哭了。
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程诀没打他,只是非常诚挚地看着他,道,你要是再敢盗我狗子的笔记资料,我就把你给女同学下药的事捅给媒体记者,你爹今年不是要连任?养你这么个坏种确定对他没影响?我要是断了你衣食父母的前途,你还笑不笑了?
姚鸿涛一下子白了脸,混着满脸鲜红的血,着实有点瘆人。
叶予北拎着程诀的后衣领拖走了,程诀离开前,不忘捞起地上的小西装,相当潇洒地往肩上一甩。
可一出火锅摊,他就在冬日的寒风里冻成狗,又把外套哆哆嗦嗦穿上。嘶好冷一阵牙齿打颤声。
叶予北看着程诀,目光稍显复杂。
他想带人回去验伤,但程诀执意要往网吧走,一边赶路还一边念叨:
你把群解散吧,我去建个公众号,以后就在公众号上发布资料购买信息。
我想了想,要是警察来,知道了你卖复习资料的事,大概率会被查,虽然这事不止你一个人在干,但毕竟属于灰色地带,不符合出版法规,一查一个准。
我们建公众号,在上面放链接,可以说是提供内部学习讲义,其他人虽然是有偿购买,但那都是工本费,这样就能规避风险,也不存在税的问题啧,赶紧的赶紧的,赶紧把这事办了,免得夜长梦多哎?干嘛?
程诀走着走着,就被身后人拦住腰拖了回去,后背贴上了一具温暖的胸膛。
程诀看着前方,好一会儿,安静下来,身体也跟着放松。
他能听到,他家狗子将脸埋在他颈间时,有些不畅的呼吸声。
程诀反过手揉了揉叶予北的脑袋,问:怎么了嘛?
身后,叶予北汲取着程诀身上的植物甜香,再抬起头时,从程诀的颈后露出一双黑水水的眼眸,眼尾有点红,透露出明显的委屈和依恋,就像那种深情的狗狗眼。
可惜了,程诀背对着看不到,要不然得好一阵撸毛。
父亲离开后,叶予北为妈妈出头,为自己出头,却再也没人能为他出头,除了程诀。
他声音有点哑,道:别管了,今晚去我家吧。
程诀不知在想什么,猛咽了一下口水,脑子都有些缺氧似的昏沉了,有些腿软似的向后靠着叶予北。
他对于叶予北的提议不是不心动,而且家里阿姨也回来了,不用担心程毛毛,但我还没准备好我靠,光是想想都觉得疼。
叶予北有点想笑,但更多的是被他蠢哭,道,你想什么?老子就给你验个伤,想什么呢?
程诀噎了一下,接着连忙激动道:对啊!我就说验伤!验伤不疼吗?!你想什么呢?
还反咬了一口。
行,是我不单纯。叶予北不拆穿,事事顺着他,又问,走吗?
走呗。程诀别扭地嘀咕道,验伤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