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斌注视着黑板,虽然黑板上那些题,他一道都不会,但是他还是认真的听着。
黄斌自己也没想到,有生之年会认认真真的听一堂课,认真听一堂课后发现,还是他妈的听不懂。
这么多年,他反感学校,反感读书,反感老师,可是现在他要彻彻底底告别这个校园的时候,自己竟然是那么的留恋。
许菖蒲看着李月同学录翻开的那一页,上面黄斌那几个狗爬连自己都认不出的大字——斌哥已经回归江湖。
他突然觉得离别也是一种境界。
很多时候,中二的我们讨厌学习,讨厌老师,讨厌学校的校规,讨厌所有的一切……
以为叛逆是一种青春,误以为洒脱是解放自己的天性,每天都渴望着长大自己当家做主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情。
可是当离别的那一刻来临,突然怅然若失,后知后觉的发现洒脱不过是伪装,以为能舍得的自己实际上是舍不得,等实际上长大了才知道那段没长大的日子是多么的难能可贵。
他跟黄斌没什么交情,只是偶尔一起吃吃饭打打球,他羡慕黄斌的来去随心不服就干的性情,黄斌也觉得他有种。
他时不时的瞥了黄斌一眼,黄斌突然看过来,四目相对,黄斌坦然一笑。
晚自习很快就下了,不少女生同班同学依依不舍的送别黄斌。
黄斌洒脱挥手,朝着教室门外走去,那背影颇有一种皇图霸业谈笑中的豪迈。
老班追了上去,许菖蒲与徐杰也跟了上去。
暮色笼罩着整个学校,校门口的路灯将人影拽的很长,嫩绿的垂柳轻抚着人的额头,花园里的迎春花早已经枯了笑脸,院墙上的蔷薇花骨朵紧紧的闭合着,在春风中,风姿绰约的摇摆,仿佛送行挥舞的双手。
徐杰——一个靠着塔罗牌征服世界的美男子,此刻哽咽出声,说着:“斌哥,你走了,以后谁带我打排位啊?”
黄斌微笑着:“你是不是傻?我在家也能带你打啊。”
继而,他看向老班,笑着:“现在你可以放心,从今往后,我不会再拉你班的平均分了,你班上也没有不服管教的坏孩子了。”
老班“屁”了一声,不屑说着:“我从没觉得你是坏孩子,每个孩子都有自己的闪光点,都是祖国的花朵,只是有些刺少或者刺多,刺多的不一定不好看,刺少的不一定无害。”
黄斌笑出来声,他问许菖蒲说:“溯哥醒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