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级空无一人,各色书包习题摆了满眼,他用力撑起身子,走到了段月的位子上。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如此仔细地观察她的书桌。
那一年,他还不知道有一种风格叫极简北欧风,只觉得她的文具,她的书包,她的本子都是冷冷淡淡的黑白灰,装饰也是简单的几何线条,一如段月表面的模样。
上一节课的笔记本还敞开着,微黄的纸张上面排列着一个个可爱的拉丁字母,重点用荧光笔标注了出来。
她所有的东西上,都带着薰衣草的清香。
叶临安莫名地心跳加速了,比过敏最难受的时候跳得还要快。
他有种小时候偷看电视的感觉。
他看了看班里,确定不会突然蹦出个人,又往窗外瞥了瞥,很安全没有人。
隔壁班的读书声整齐传来,他们还在上《赤壁赋》。读得不整齐,老师怒吼着,把教鞭甩得呼呼响。
他小心翼翼抬起手,做贼一样打开她的笔盒,里面是另一个世界。
不大的笔盒里,除了几只常用的笔,还压着几张贴画。
皮卡丘,乔巴,还有不知道名字的小熊。
他忍不住想笑。
门外,突然传来高跟鞋的声音,他飞快将纸条塞入笔盒中,恢复原样,狼狈逃窜。
原来是隔壁班的班主任路过……
第四节课上课前,他看见了段月片刻的僵硬。
午休上完厕所回来,他做梦都没想到她给了回复。
她在他的纸条上留下简短的两个字——好啊。
捏紧拳头,放松身心,捏紧,放松……
深呼吸,吸气,吐气,吸气,吐气……
头有点晕,好像整个人都有点眩晕,缓一缓……吸气……吐气……
辛巴:“老师,叶临安又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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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慧生错愕地看着堆了满办公桌的精美礼盒,一时手足无措。
办公室里,还站着另一个女人,大高个子,黑卷发,红唇,高跟,即便面带歉意也气势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