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他家的冰箱是真小,和段月家变频的大冰箱不一样,冷藏室在下半部分,需要猫着腰打开。
里面全都是蔬菜一类的,最角落的地方放着两盒“酸酸乳”,是里面唯一的零食了。
段月拎着螃蟹重回厨房的时候,见到了魔术般的一幕。
只见叶临安一阵“哒哒哒哒”,菜刀以光速从左到右移动,砧板上的土豆片顷刻成了粗细一致的土豆丝。
“我也要玩!!!”
把菜刀重新交回段月手上,是叶临安最后悔的事情,他从没有像此刻这般提心吊胆。
段月撸起袖子,跃跃欲试,铆足气力高举菜刀,重重落下……
一片土豆都没切到,菜刀还深深嵌入了木板中,拔都拔不出来。
“你还是……”
“我可以!”
叶临安实在忍不住:“你握刀的方式都不对。”
段月翻了翻手腕。怎么不对,用拳头握紧不就行了?
“这样。”叶临安做了个正确的手势:“三指握柄,大拇指顶在刀片与刀柄的连接处,食指架在刀柄上方控制力度。”
听不懂。
从段月的表情来看,这是一道比她学“微积分”还难的事情,菜刀在她手上不亚于美军在伊拉克投放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叶临安那颗心是真的放不下。
他咬咬牙,努力把自己脑中那些龌龊的思想压制下去,让理直气壮的理由占据上风……
那只修长的手覆上的时候,段月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停滞了,全身所有的感官全聚集在右手上,即便是手背,也能无限放大某种奇怪的感觉。
这只手是粗粝的,尤其是指尖的位置,像砂纸一样;这只手是潮湿的,尤其在手心的位置,像大雨来临前的空气;这只手又是温暖的,灼灼燃烧着比段月高几倍的热量,像夏日正午的太阳。
这只手会做题,会打球,会弹琴,会做饭……段月看着看着,已经入迷。
“这样握刀。”叶临安一用力抓紧了她纤弱柔嫩的双手,摆开在砧板上,一只压着堆叠的土豆片,一只缓缓上下。
“咔嚓咔嚓……”土豆片渐渐地被切成了细丝,刀片上晕染开一圈淡黄色的痕迹。
“然后,放水里,把淀粉洗掉,而且也不会让它变红。”他从橱柜里拿出一个素瓷大碗,将所有土豆丝丢了进去,放水。
直到他做完这一切,段月都没有动静,她只是看着他的一举一动,目光认真。她的脸却很红,也许是厨房太小,空气流动不畅,热得。
她的刘海上沾着一丝木屑,应该是刚才砧板溅上的,叶临安抬手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