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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宋迎曦都有午休的习惯,出来逛了一天,早就困得耷下了眼。沈珩哄着她睡了,扬言行来给她一个惊喜。
暮色四合,星辰捧月,凉风徐来。
宋迎曦蹬着脚伸了个腰,见沈珩不在马车里,坐起身叫了声:“夫君?”
沈珩听到声音,忙回到跟前,掀开帘子将还揉着眼的困猫抱出来,“睡饱了没?”
“嗯。”刚睡起来的声音还带着沙哑,宋迎曦软软地靠在男人身上,懒得多动弹。
沈珩掐了掐她的脸蛋,道:“睡醒了我们就上去。”
“上去哪儿?”
沈珩指了指旁边一栋望楼。
望楼在锦阳城河对岸,登高一望,便可见岸边灯火辉煌,全城景色尽收眼底。
“真漂亮!”宋迎曦张开手臂,感受着夜风吹拂,舒爽怡人。
“时间差不多了。”
听到沈珩低低一语,宋迎曦不明所以地望向他。
沈珩抱着她,将她的小脸转向对岸,“快看!”
宋迎曦纳闷了一下,正待说什么,眼瞳倏然放大,张着红唇满是惊叹。
只见锦阳城上空爆开整片整片的焰火,五彩斑斓,变化万千,如满天落英徐徐落下,光艳夺目。
“喜欢么?”沈珩贴在她耳际,低声问。
“送给……我的?”宋迎曦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心中那股震撼现在还擂动着她的心房。
“当然了。”沈珩敲了敲她的额头,继而吻过去,“生辰快乐,沈夫人。”
今天沈珩跟她说了很多遍“生辰快乐”,宋迎曦觉得每一遍都让她惊喜连连,心中满满的,幸福的感觉似要溢出来了。
宋迎曦不知道要说什么,才能表达自己心中这份感激与欣喜,只能紧紧回抱着男人。
焰火重叠的夜空下,一对璧人仿若融为一体。
这盛大的焰火让本就喧嚣的锦阳城更加沸腾起来,年轻的女子无不在歆羡这焰火背后的心意。
“沈夫人怕是锦阳城最幸福的女子了!”
“是啊是啊,沈老板如此贴心,能嫁给他,真叫人羡慕!”
年轻的男子有些酸酸的插话:“我要那么有钱,别说焰火了,就是给下金雨都成!”
话落,却招来女子们一致鄙夷,“俗不可耐!一点情调都不懂!”
“就是,活该讨不着老婆!”
还有那会精打细算的,瞅着夜空竞相绽放的焰火,直皱脸,“啧啧,这燃下来起码也得几千两吧,败家啊败家,真是太败家了!”
“人家有钱能败,你瞎操什么心!”
在议论纷纷的人潮中,一个背着青布包裹的消瘦身影穿过,扣响了街角宋府的大门。
小厮开门一瞧,差点没掉下眼珠子,“大、大小姐?”
那一身风尘的可不就是消失了几个月的宋妙芸。
“叫什么叫!”宋妙芸把包裹扔给小厮,看了眼还在燃放的夜空,带着一丝不甘踏进了门。
白氏听到宋妙芸回来了,急慌慌地就跑了出来,看见她清减得不成样子,张嘴就嚎:“我的儿啊,你是做什么想不开,荣华富贵你不要,偏拱手给了那个贱丫头!”
宋妙芸被白氏哭得越发心烦,那日她跟原书生离开京城,没多久便受不了那苦日子了,一路风尘仆仆地回来,又看到沈珩大手笔地给宋迎曦庆生,嫉妒更是在心里发了酵。
“行了娘,芸儿刚回来,有什么事等她休息好了再说。”
白氏听宋柯如是说,依旧没什么好脸色,道:“你还说!若不是你瞒着我们胡来,芸儿现在已经是沈家的夫人了!”
宋柯闻言,知道她还在惦记沈家的富贵,拢着手站到了一边不再说话。
宋老爷捻着胡子沉思半晌,末了道:“错既已铸成,干脆顺水推舟,对外便称芸儿是宋家二小姐,等过些日子,再觅个富庶人家嫁了便好,好在这事外人不知晓,想要遮过去不难。”
白氏却不依,“那贱丫头占了芸儿沈夫人的位子不说,现在还要连宋府大小姐的头衔都要给她么!”
“你要不肯,大可将这事对外宣扬出去,到时候堵不住悠悠众口,妙芸的清誉你如何护住?”
“那就这么便宜那丫头穿金戴银,逍遥快活?”
“你待如何?”宋老爷见她眼神闪烁,面色一沉,“你该不会还想着让妙芸去沈家?且不说沈珩的态度,就是能去,你还想让妙芸做妾?”
白氏动了动嘴唇,还要跟宋老爷犟嘴,被宋老爷呵了回去,“荒唐!原本好好的正妻不当,偏要当妾,我宋家还丢不起这个脸!”
“可是……”
白氏待要说,宋妙芸打断了她,“好了娘,爹说的也没什么错,迎曦既已嫁给了沈珩,我若去跟她争,没得掉份儿。”
宋老爷对她这豁达很是满意,当即承诺会给她寻一门更好的亲事。
一家人夜话完,交代了府上下人一些事情,便当
', ' ')('替嫁一事全没发生过。
白氏跟着宋妙芸回房的时候,还是忍不住道:“芸儿,咱们当真就这么算了?”
“算?”宋妙芸勾着唇角,全然不似方才那罢休的样子,“她宋迎曦想得倒美,我的东西必然要她全部吐出来!”
“可此事确实难办,如果挑明,流言必然于你不好。”
“那就不挑明。”
“那……你甘心去做妾?”
宋妙芸看向白氏,勾着与她一般无二的狭长眼角,悠悠道:“娘,您是过来人了,岂会不知,做妾还是做妻,全凭自己手段?”
就算是妾,那又怎样?赢得男人的心才能保一世荣华。宁做富人妾,不做穷人妻,这道理她此番可是深有体会。
沈家的财富白氏从未有一日打算放弃过,这会儿听宋妙芸如是说,心里便蠢蠢欲动,“你爹是断然不会去提的,总不能你一个女儿家自荐枕席!”
“听爹的意思,沈珩如今虽然知道替嫁的事,却也未与宋家撕破脸,两家还有往来的余地就好。”宋妙芸看了看自己毛躁躁的头发,眼底涌上一股嫌弃,倒是比白氏沉得住气,“待我养些日子,我叫他不得不纳我进门,等那时,宋迎曦那软泥似的性子,还不是由我拿捏。”
白氏不清楚她心里作何想,看着她满脸自信,心里便像放下一块巨石,仿佛那金山银山又回来了,脸上浮现一层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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