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建昌与李美淑自然是先到的医院然后才去的殷宅。殷铎情况严重,且不说什么软组织挫伤或是骨折,最严重的就是殷权踢的那几脚,断了两根肋骨,还插进了肺里,送进医院就抢救,把李美淑吓得差点没晕过去,眼泪流得哗哗的,鼻涕一沱沱的往外冒。
殷铎情况刚稳定了,被送到病房,这两个人就忍不住来找殷权算账,当然更多的是找老爷子算账。
殷宗正刚睡着没多长时间,又给闹醒了,他叹着气,睡个觉都这么不消停。
刚走出来,殷建昌跟李美淑就嚎起来了,殷宗正皱眉,这是闹哪样呢又?
他还没说话,李美淑就叫道:“爸,殷权都要把殷铎给打死了,您管是不管?”
“死了?”殷宗正一愣,没反应过味儿来。
李美淑气急败坏地说:“不是死了,是快死了!”
“哦!”殷宗正缓过劲儿,他知道李美淑这人,就爱夸大事实,有一个她能说成仨。殷权出手那是正常的,没什么可奇怪,反正人没死就行。
不过殷宗正的反应,让殷建昌两口子不高兴了,什么意思啊?殷建昌叫道:“爸,您这是什么态度啊?没听明白吗?殷权快要把殷铎给打死了!”
“这不现在没死呢!”殷宗正不紧不慢地说了一句。
“爸,您不能这样偏心!”李美淑火大了。
殷宗正负着手说:“不是偏心,你看殷铎差点把一笙的孩子给弄没了,殷权肯定不会罢休的!”
殷建昌说:“这不现在程一笙没事啊,也没有给弄掉!”
殷宗正点头,说道:“所以我说殷铎也没事啊,没有真的死掉!”
两口子被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就差两人被气死在殷铎前头。
李美淑气的声音都变了调,拐着弯儿的说:“爸,这事儿可没完啊,我们就殷铎一个孩子,要是落下后遗症可怎么办?”
殷宗正侧过身,指着楼梯口说:“你们自己去跟殷权说吧!”
显然是不管了!他没法儿管,他让殷权动手的,现在人没死,算是达到了他的要求,别的,他还能说什么?
殷建昌跟要美淑真是气坏了,也不怕殷权了,两人往楼梯口走去。
也不知道从哪儿出来一帮子人,反正两人是没看清,一群又高又大的男人,把楼梯口堵了个结实。
两个人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退。
钟石为首,带领着一帮保镖,站在这里。就这两个人,用这么多人还浪费了!钟石往那儿一站,又黑又高,脸上带的横肉与煞气就够人受的。
殷建昌把李美淑往前小推了一下,李美淑反应过来,叫道:“你们,给我把殷权叫出来!”
底气有点不足!
钟石等人也不说话,但是也不让开。
殷建昌回头求助老爷子,“爸,您看这些人,怎么能在殷宅里如此放肆?”
殷宗正坐到沙发上,叹着气说:“那些是殷权的人,我也没办法,你们有办法的话,自己上去找人吧!”
李美淑又冲几个人说:“喂,你们几个,把殷权叫出来!”
几个人都是一副目中无人的表情,好似没听到她说话。
殷建昌心一横,说道:“不叫人是吧!”
几个人都开始做准备,终于开打了?手痒了都!
没想到殷建昌跳着脚说:“你们不叫,我自己把他喊下来,哼!”
几个人脸上都露出鄙视的目光,是男人吗?
殷建昌带头儿喊:“殷权你给我下来!”
李美淑也尖着嗓子喊:“殷权,你还当我是你婶吗?”
这话问得好,如果殷权听到,绝对要回一句,他从来没拿她当婶过。
“¥,*……”
不知叫骂了多长时间,两人喊得嗓子都哑了,上边还一点动静都没有。
殷建昌转头看老爷子,问:“爸,殷权在上面吗?怎么叫半天都没动静?他是不是回他自己家了?”
殷宗正“哦”了一声,然后才是一副突然想起来的样子说:“殷权的门是隔音的,墙也是隔音的,室内还装了隔音装置,恐怕隔音效果比KTV还要好,可能刚才你们喊的他没听见!”
李美淑气急败坏,“爸,您怎么不早说?”
喊了半天,人家殷权在床上睡得舒舒服服的,压根就没听见,真是气死她了。
殷宗正叹气,“人老了,又没休息好,记性不好,刚想起来!”
是不是这么回事啊?反正一老一少把两人气得要命。
现在怎么着?硬闯吧!没那个胆量,喊吧,人家也没听到。殷建昌决定不能白来,于是转头看向殷宗正说:“爸,殷权这事儿您要负一定责任,别的不说,殷铎也是你孙子,医药费得由您这个当爷爷的来出吧!”
殷宗正原本还是昏昏欲睡的表情,一听这话,猛地瞪起眼来,反问道:“为什么让我出?”
“殷权是您的孙子啊,现在您孙子打了我的儿子,不得您出?”殷建昌问。
殷宗正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连连说道:“殷铎还是我孙子呢,当初他欺负了一笙,我不是照样没找他算账?”
“谁说,您不让他进殷家门!”李美淑上前一步说。
“我是说一笙在的时候不让他来,我不是为一笙,是为了殷铎好,要不殷权能饶他?”殷宗正说着,站起身,一边负着手往屋里走一边说:“我可是为了你们好,不识好人心。这事儿为公平,我谁都不管,让我出钱没门、没门!”
殷宗正一边说着,一边进了屋,“砰”地关上了门。
两人气坏了,相视一眼,都过去要拍老爷子的屋门,不过这次管家带了一干家仆挡在了门口,殷建昌斜眼啐道:“滚!”
管家敛着眸说:“四老爷,有什么事等天亮再说吧,老太爷岁数大了,禁不起折腾!”
“我还用你一个家奴教训?给我滚一边去!”殷建昌眉目憎恶地说。
不过不管他怎么说,管家就是不动地儿,站在那里敛着眸像根木桩子。
管家在殷宅时间可不短,比他的岁数还大,所以殷建昌骂归骂,到底不敢伸手打人,最后骂累了,人也不让开,里面的也不出来,最后还是得在客厅里歇着!
这两天事情多,所以程一笙会觉得累,睡得很香,殷建昌夫妇又叫又闹的,她是一点都没听见,一觉就睡到了大天亮。
她舒服地翻了个身,习惯性地将手搭在某人腰上,感受到有轻微的风扑面而来,她懒洋洋地睁开眼,看到原来是殷权的呼吸声喷在自己脸上,她慵懒地叫了一声:“老公!”然后又闭眼准备醒盹。
刚闭上眼,她脑子清醒一些,突然又睁开,欣喜地说:“老公你回来了!”
她迷迷糊糊的样子真是可爱,殷权瞧得仔细,她的每一个表情动作他都不肯放过,她会不会觉得委屈,会不会有一点不高兴?
程一笙的手臂,勾到了殷权的脖子上,殷权吓得忙给她拉下来,轻声说道:“小心点,注意孩子!”
程一笙调皮地笑,撒娇道:“孩子好得很!”
“一笙,对不起!”殷权见她没有什么不高兴,便主动提起这件事。这种事情不可能稀里糊涂地就过去了,迟早要交待清楚的,否则后面他也没办法出手了。
程一笙这才想起来花月晰之事,她都被殷权突然回来给弄得高兴得忘乎所以了,现在他提起来,她板起脸,故意问他:“你舍得回来了?我看N市很好嘛,红衣美女相陪,一点都不孤单啊!”
殷权一听她这话,立刻急眼了,马上坐起身抬手就要起誓,不过他本就躺在床边上,昨晚他是硬挤上她的床,她睡中间,他自然就靠边了,现在他起得又猛,只急于表白了,却忘了自己半身悬于床外,于是一个没坐住,就向后栽去,掉下床了。
还好地上铺的都是地毯,床也不算高,所以没摔着。殷权骨头硬,这么高也不可能摔着,甚至他连发懵都没有,直接翻身没起来,而是跪在了床上,对上目瞪口呆的程一笙。
这是……干什么呢?下跪了?
懵了的是程一笙,她还没说话,殷权就抢先说道:“老婆,我发誓,我跟那个花什么的绝对没有关系,这是一个阴谋,想要破坏咱们感情的阴谋。我根本就没有靠近她,更别提别的了。老婆你要相信我!”
呃……
程一笙有点风中凌乱的感觉!
发誓?
好古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