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权这才算明白她为什么那么快就起来了,原来心里藏着事儿呢。他把她抱进怀里,坐到沙发上,轻声哄道:“你现在是非常时期,穿不了旗袍,别人都会理解。”
“可是我觉得我没胖嘛,肚子也没起来多少,怎么可能胖了那么多?”
现在洗澡都是殷权的事儿,她要是真能发现自己胖就怪了。可是殷权知道,她胖一分或是瘦一分,他的毒眼,量得精确着呢。更何况在他这么精心喂养下,她能不胖吗?只不过这些他从来没跟她说过。
“你看,你的粉丝们为你怀孕那么开心,她们要是看到你穿着孕妇装上去,一定会高兴,这代表孩子茁壮成长啊!”殷权又换了另一个角度跟她说。
“真的?”她总算是停了哭声,泪痕未干地望着他。
“当然。还有啊,不是有个模仿你的那什么安的,你穿中式服装上台,等她再做节目,肯定再一次被骂模仿,这不是一举两得的事儿?”殷权心想,这回就算他弄些人也得让网上有这样一个说法,否则老婆又该郁闷了。
这话倒是让程一笙认真想了想,觉得殷权说得挺有道理,这不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吗?反正绝不可能有人去说她模仿安初语,毕竟安初语是后来的,现在也没什么大名气。
想到这里,程一笙看向殷权说:“没想到你对这个也挺在行,不过老公,我好久没上台了,我怕自己表现得不如以前好!我心里紧张。”
殷权这才明白,看样子此时登台,也是她心里所期待的。毕竟以前上台习惯了,很久没登上台,总会有一种失落感,而现在重新可以上舞台,激动之余又会紧张。
就好像复出的明星担心自己早已过气一样。
为了给她打气,他站起身,拉起她的手说:“走!”
“干什么?”程一笙随意抹了把眼泪问他。
“允许让你看一次电脑。”殷权拉着她进了书房,让她坐在沙发上,然后他开电脑。
自从她怀孕后,就剥夺了她上电脑的权利,每次她看新闻,都是用手机,要么就是看电视。
殷权上了她的贴吧,然后又拿了防辐射的衣服,给她系上,然后才把她带到电脑前,按坐在椅子上。他弯下腰,指着屏幕上说:“你看看,多少人在期待你上台?”
程一笙看向电脑,上面果真有不少人的留言。
“今晚就能看到程一笙了,激动!”
“我们一家子晚上人都全了,就在电视机前等程一笙呢!”
“中秋节加班,真郁闷,不过一想到晚上能看到程一笙,心情又好了!”
……
假的吧!
程一笙向下拉了一拉,看几眼后又翻页,果真这个名为“晚上要见程一笙的感想”的贴子,楼已经很高了,可见人们心情都是激动的。
“怎么样?”殷权看向她问。
“放心了!”程一笙笑了,虽然脸上还有哭过的痕迹。
殷权拉她起来,把她带离电脑旁,大手轻柔地旁她拭去残留的泪痕,哄着她说:“这下看到了,你多受欢迎?我们把衣服换下来好不好?”
“嗯!”程一笙顺从地跟他一起出门,进了换衣间。
可是这回,她试了试,然后无比悲哀地说:“老公,我脱不下来了!”
穿的时候,就是费劲穿上的,好容易给套进去了,现在能脱下来就怪了。这是要人帮忙脱的。
殷权过来帮她,她说:“老公我抬起胳膊然后你给我脱!”
他立刻把她要抬起的胳膊拉了下来,衣服他刚才试了一下,根本就拽不起缝隙来,也不知道她怎么给套进去的,亏她穿得上。他不由怒道:“胡闹,这么紧的衣服,你非要穿上干什么?难道你就看不出来,勉强穿上也系不上扣?”
“我不是想试试嘛,我没觉得自己胖啊!”程一笙委屈地说,不过她也知道自己错了,所以声音很小,明显就是心虚。
“这是美的时候吗?想美生完了孩子怎么都能美!”殷权生气,不由的语气就加重了。
程一笙不吭声,只不过泪花儿在眼眶里直转。
殷权拿了剪子,把衣服从边上一点点剪开,这才帮她脱下衣服。不过这期间也不见她说话,他不由奇怪地看她,只见晶莹的泪珠儿在眼眶里转啊转,那红红的眼圈,还有扁着的嫣红水唇,真是看起来要多可怜有多可怜,好像他刚才做了十恶不赦的事情一般。他不由得有些无奈,这个女人,真是让他又爱又恨啊!
明明就是她不对,现在他还要哄她,没法子,谁让她是他的女人,他又心甘情愿呢?
“好了好了,是我不对,不过以后不要再这样了,你动作一大,宝宝就会有危险,是不是?”简直是比哄孩子都温柔,都有耐心。
程一笙噘着嘴说:“你现在眼里只有孩子,都没有我了!”
这可是个大问题,殷权赶紧解释道:“怎么会?我这不是怕孩子有什么事儿你再着急?其实我真是恨不得这俩家伙赶紧出来,影响我们恩爱是不是?”
这话倒是真的,憋死他了。以前他还能让她帮他,可是上回她也来了兴致,两人不得不做了一次之后,他就再也不敢撩拨她了,生怕她又忍不住,到时候他痛苦不说,做了也得提心吊胆,最后没准要萎掉,真是得不偿失。
对于此种哄人的说法,程一笙很无语,完全接不下话来。
殷权已经拿过她晚上要穿的衣服说:“我们就穿这件?”
其实这算是一件改良旗袍,完全是旗袍的款式,只不过紧身的旗袍做成了A字款。除了领子,盘扣外笼上了一层黑色的纱,使那耀眼的银蓝色,增加了一丝内敛的感觉,就她像她的人一般,优雅又含蓄。
程一笙点头,算是答应了。
殷权见她总算同意,这才松气,赶紧拿了睡衣给她套上,然后说道:“先吃加餐,然后去散步?回来再让人给你做造型!反正你上场的时间在九点,不怕来不及!”
“我得提前去彩排不是?”程一笙问。
“我已经跟你们台里说了,不用彩排,钱总台已经答应了!”殷权说道。
开玩笑,他同意她去就不错了,还彩排?
人家殷权都是直接和钱总台联系,不屑去找薛岐渊。
“啊?那是不是不太好?”程一笙心想以前自己做节目都习惯了彩排,这么没保障的上台,还从来没有过。
“要么不彩排,要么不去参加节目,你选其一!”殷权没了耐心,得寸进尺是不是?
果真,程一笙老实了,不再提彩排的事,闷声说:“吃加餐去吧!”
看这女人现在跟猫似的,不仅乖还识实务,不由笑了。他拉起她,去餐厅让她吃东西,这男人就是要阳刚一些,不能什么都顺着她,否则迟早有一天她得在你头上造反。现在不是挺好?
敢情您才明白这一点啊!
其实阿莎钟石等手一下直觉得,殷权伺候老婆,跟伺候奶奶似的。不对,殷权奶奶都没得到过这待遇。
此时,在R市正发怒的莫习风,已经快要逼到绝境,中午他白送人家都不吃的情况下,莫氏门口惨惨淡淡,许绍清唱了一个上午,不仅钱没少花,还没起到效果,这张王牌也不管用了。
没办法,他只好把底下娱乐城的淘气堡什么的弄上来,他定的购物标准可低,只要满58就能上来玩,结果如何?孩子们嫌这边种类不如那边多,拧着也不愿意来玩。
大型的充气玩具,可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弄好的,太大的,充上两个小时还能玩多久?仓促之间弄的东西,肯定不如人家准备的好。
倒是有图便宜的家长带孩子来玩,反正你要么玩便宜的,要么什么都不玩,小孩子没办法,怎么也得玩一个吧!于是兴高彩烈地上去玩了,结果呢,举着串呢,不仅把自己扎了,还把别的孩子扎了!
完了,莫氏还得出人带着孩子去医院。这才知道,赶紧吩咐工作人员,里面不准吃东西进入。
这一个下午啊,钱没赚多少还赔进去不少,费着功夫赔钱赔道歉,莫习风想起这些就发脾气。
办公室里气压低极了,一众手下都大气不敢出,现在是真没办法了。你再怎么模仿,也没办法去弄好人家早有准备的东西。再说眼看现在下午都要过去了,还能想出什么办法来回天呢?
他们觉得莫氏没做过零售,现在来搞零售根本就是错误的决策,隔行如隔山嘛!可是再一想,那殷权以前也没进军过零售业,现在也搞零售,怎么就如鱼得水?
想了半天,有人觉得,关键是在人!这想法,也只能是想法,不能说出口。
莫习风在发了脾气后,得知尊晟的此次活动策划查出来了,心情这才好了很多,他快步离开,回自己的办公室,那脸上的表情恨不得立刻把人就挖到莫氏来。他想这世上没有钱做不到的事,他出多一倍的价钱,就不信人不来。所以他迫切地想知道这人是谁,现在资多少?
任总监的脸色很难看,简直是比被骂还难看。他这么一个资深总监,败在一个怀孕的女人手下,还是个外行的,简直是……奇耻大辱啊!
莫习风进了门就心急地说:“快,那位策划高人到底是谁?”刚毅的脸上,全是期待。
“咳、咳!”任总监清了清嗓子,然后低声道:“莫总……”
“快说啊!”莫习风不耐烦了,猿臂上抬抱起胸,身形劲拔,语气咄咄地呵斥道:“吞吞吐吐地像个女人!”
像女人?那好吧,我就不照顾你的心情,先来点前奏啥的让你有个准备了,于是她直接说道:“那人是程一笙!”
够直接吧!
莫习风愣了一下,不由反问他:“你说给尊晟搞这回中秋活动策划的是程一笙?那个殷权的老婆?那个主持人?”
“对,就是她!”任总监点头。
“你查错了吧,怎么可能?”莫习风摇头,显然不信。太扯了,一个女人,还是个外行的,还是个孕妇,可笑!
“莫总,这在尊晟不是什么秘密,据说是因为当初程一笙怀孕太无聊,所以着手策划了这个活动,没想到……”
他看莫总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终于觉得话题不对,然后声音渐渐小了,最后消失了。
莫习风大手拍着桌子,以一种杀人的目光瞪着他说:“你还好意思说?你一个公关总监竟然不是一个女人的对手?还是无聊出的一个主意,她不是外行吗?怎么会搞商业活动策划的?你是干什么吃的?连女人都斗不过!”
任总监的一张白脸显得更白,煞白煞白的,看起来随时要倒下一般,他真是冤死了啊!于是忙说道:“莫总,她是奇才啊!”
“我看你是蠢才!不如人家就说人家是奇才,要这么说,全世界都是奇才了!我看你回家吃自己好了!”莫习风怒道。
这就非同小可了,任总监慌忙说道:“莫总您别生气,我下次一定整个比殷权还好的活动。”
“你先把这次的挽救回来再说,快去吧!”莫习风恨不得对他踢上一脚。
“是、是!”任总监点着头哈着腰跑走了,虽然难度太大,但没准一会儿莫总气就消了,他还是先想办法去。
莫习风眉头紧锁地走到窗前,心想从现在到过年正是赚钱的时候,什么十月一、圣诞、元旦,还有后来弄出的双十一,总之要是错过这些机会,那真是等着下台吧。他不可能把程一笙给挖过来,再说一个外行的女人,弄出一次出彩的,下一次也不一定能怎么样,到底不可靠。所以莫习风觉得这种事儿还是得靠自己。以莫氏现在的情况,再花高薪去找一个不知道能力到底如何的人来,不太现实。
所以莫习风的决定,是自己去学策划。既然这一行打算进入了,那就得做好准备,总之不能给莫习凛机会。
反正不管以后怎么样,今天这一局算是扳不回来了。
程一笙散步后关心了一下R市的两边情况,眉开眼笑地去准备晚上的活动。刚才公公来了电话,报了一下珠宝店的营业额,她不知道算不算多,反正库存少了一半,应该不算少吧!
今天净是高兴事了,希望晚上的节目顺利。
吃过晚饭,程一笙光彩照人地去了电视台,徐涵跟方凝都在做准备没有过来,薛台的助理亲自来安排的程一笙,把她安排在贵宾休息室里,离演播厅不远,环境还不错。
薛岐渊本来是想亲自过来一趟,不过听自己的助理说,殷权也来了,于是就打消了念头。他可不想看殷权跟程一笙浓情蜜意的,他真是不希望这一晚到来,那样他和她还有见面的机会,这晚过去了,她就不会再来台里。他想着,国庆晚会要不要再给她策划一个节目?
程一笙还没想那么多,她现在很紧张,她一边不安地在地上走着一边说:“老公啊,不过三个月没登台,怎么会这样紧张?”程一笙心想着要是不说说话,心里会更加不安。
“你也看到了,大家都很支持你,你就自然点,该怎么着就怎么着,没事!”殷权心想,反正现在多走走比较好,所以也不拦着她在屋里转圈。
程一笙瞪他,说道:“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上个台演演试试?”
殷权不以为然地说:“我又不是没上过台,早知道这次应该我和你一起演!”
他心想,下回他要登台和她一起表演,免得薛岐渊总想钻空子。
程一笙心想这点人家说得还真不错,人家不是专业,上台演得还挺好,她就纳闷,怎么什么事情这男人都不怵头不害怕的?
节目终于开始了,程一笙看着显示器,对殷权说:“老公,徐涵真是表现得越来越自然了!”
殷权不关心那些女人,她说着,他就听着。关于女人,他不发表意见。
程一笙也没有要他发表意见的意思,说道:“方凝越来越像娱乐部的人,她还强撑着,没准迟早得到娱乐部来混!”
殷权还是不说话。
程一笙又说:“以前还觉得展哲很女气,现在好像有男人味儿了,嗯,这小胡子不错,留得挺有味道。”
这回殷权看过去,原来是和她同过台的一个男主持,他心里郁闷,她没事儿那么注意人家干什么?留没留胡子都注意到了?于是他在一旁闲闲地说:“有些男人,就算留个络腮胡子,也无法掩盖他‘娘’的事实!”
殷权心想,自己没胡子,不是照样很男人?
程一笙同意地说:“你说得没错,不过我看这个展哲是真的像男人了!”
这还不明白?真够迟钝的,殷权非常直接表达了自己的悦,说道:“我看他就是很娘!”
这话,还带着一丝赌气任性。程一笙惊讶地转过头看他,然后就笑了,说道:“呀,老公你吃醋了?”
殷权黑着脸,不肯承认,吃醋那是女人干的事儿。
显然他没意识到他经常吃醋。
程一笙走过去,哥们一样地揽住他的肩说:“老公,我就是说说,其实哪个男人都没你男人,这点我最了解!”
殷权突然邪恶地转过头,对她说:“没错,谁都没你了解!就像我对你的了解,比任何人都深入一般!”
某两个字,他刻意加重了声音,让程一笙红透了脸,不由推他一把:“不正经!”
扳回一局,殷权坐在沙发上得意地扬起唇角。这么一闹,她倒不紧张了,说说笑笑,时间过得很快,马上就到了她的节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