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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村官与大老板 第7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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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村官与大老板第7节

“还有先国,”贾金水继续说,“先前你不愿意出门,现在厂子建到了家门口,你每天上个班打个点一个月就几千块钱,多美啊!”

被点名的贾先国慢悠悠吐了口烟圈,缓缓说:“我投薛老板。”

金水被噎了个半死,一旁同样支持招通公司的四儿立刻接上:“你就是个懒汉,不愿意干活!”四儿又想到什么,笑得猥琐起来,“听说王寡妇挺喜欢薛老板的,怎么,你还要给自己姘头的姘头投上一票啊?王寡妇在床上没少下功夫啊!”

贾进民听他说的不成样子,当即就要呵斥,贾先国仍然是不紧不慢抽烟,抽空才说了句:“是啊,何止王寡妇,整个村儿的妇女们,包括你媳妇,都是薛老板和小王助的拥护者啊。也就我们这是村民大会,按户出人,要是妇女大会,投都不用投的。我倒是想投钱经理,你凤嫂子得把我打死。”

四儿家里也是个母夜叉,把他压的不要不要的,临走前也确实交代了让投薛文远。但现在她不在啊,自己投谁她又不知道!这么想着,四儿的胆气又壮了起来。“你就是怂!她们妇女懂个啥,就知道瞎起哄。听我的,我们今天就投招通公司,跟她们反抗到底!”

村里面很多男人其实都对薛文远不满。王楚就算了,小孩子家家一个,谁看都讨喜,但一个薛文远,把村子里所有男人都给比下去了。妇女们天天往一起一凑就是夸薛文远,男人们干一天活回家,好听话没听几句,听到的还是夸薛文远,这谁受得了啊!四儿的口号一出,被压迫的男人们纷纷揭竿而起:“说的没错,我们就投招通!”

“他薛文远算老几啊,赶紧走了得了!”

“反正钱都一样,给谁都行,差不多投了就算了。”

贾先国叼着烟看着这群毛孩子叫嚣,心里暗自发笑,等着吧,等跪搓衣板儿上你们就知道错了。

眼看林地承包投票大会要变成抵制薛文远大会,村委会会议室的门“砰”地一声被推开,叫嚣的最厉害的四儿立刻打了个趔趄,等仔细一看,居然是自己闺女小花带着一群孩子冲了进来。

原来,孩子们知道今天是投票的日子,可是自己又不能参加,大树和贾笑就把孩子们都召集在一起,偷偷过来看看情况。刚趴到窗户边,就听到小花的爸爸四儿说要投票给招通公司,小花一着急,就把门推了。

“爸!”小花怒气冲冲地跑到四儿面前,双手一c-h-a,很有她妈妈的气势,“你在家怎么保证的!说好了给大薛哥投票的,你怎么能骗人!”

四儿觉得丢人,急忙把小花往屋外推:“大人谈正事儿小孩c-h-a什么话,讨打是不是!给你两块钱去买雪糕吃去吧啊!”

小花抱住桌子腿不依不饶:“大薛叔还给我买了那么多好吃的,你还吃了呢,你怎么能这么干,忘恩负义!”

“你是逼着我打你是不是!”

“你敢打我我回去就告诉我妈!我们老师说家暴是犯法的,打我就把你抓起来!”

四儿被小花气了个半死,试图寻求外援,结果别的人也是自顾不暇。这群孩子里不仅有上学的孩子们,还有一些年纪还小但是经常跟大家混在一起玩的孩子,,尽管在家里可能是被教育的那个,但是今天仗着人多,一个比一个能闹腾,有一个被自己爸爸删了一巴掌,其他孩子们立刻聚在一起,哭闹着要打110。

贾笑今天穿了王楚给她买的新裙子,扎了高高的马尾辫,越□□亮。她的爸妈不在,只能跟大树凑在一起,统领孩子们进行抗争。眼看局势混乱,贾笑蹭蹭蹭跑到演讲台,蹦起来把话筒抢到手里,一板一眼地说:“我们是村子的未来,我们也应该参加投票,我们要投给大薛哥!”

要看村民大会成了一场闹剧,还是贾二泉出面,走上去给了笑笑和大树一人一个大脑蹦,又把孩子们一个个给拎了出去,关在门外:“有我在呢,你们闹腾什么,去找薛文远领赏去吧!”贾二泉是孩子王,村里面的孩子都听他管,也知道他跟王楚、薛文远关系好,他这么说了,孩子们也比较给面子,在院子里折腾了一会就乖乖跑去找王楚了。

都到了这地步贾支书不想再拖拖拉拉,桌子一拍,喊到:“投票!”

第41章第章

投票结果出乎众人的意料。

“你们啊,”贾支书无奈地叹气,“你们就不能有点主见吗,这么大的事儿,你们弃权?”村里面选举不怎么讲究,都是直接举手示意。会议室的八十五人,二十九人投薛文远,二十九人投招通公司,剩下的人,通通弃权。反复了几次,一直是这个结果,偶尔有人一会投薛文远一会投招通公司,但弃权的人坚定地,没举手。这会开不下去了。

贾支书怒喊:“再来一个也行啊,这两边一直都是平的,怎么能决定!”

贾二泉掏了掏耳朵:“要不让孩子们也来投得了,给他们算一票,多好。”

“那怎么不叫进民的老娘过来投呢,看她想不想孩子回来!”贾金水反驳。贾二泉跟贾金水冤仇深得很,贾二泉听见他讲话拳头就痒痒,这下更成了被点燃的炮仗,猛地就跳了起来,还是进民给抱住按下,这才避免了一场乱斗。

贾支书被气得七窍生烟直拍桌子。村里面的民主不好搞,一来大家不重视,二来大家都认识,彼此太熟悉,很多事情要不都没意见,要不意见不可调和,弄得村委会很是为难。平时的事情就算了,这种非我即他的时候,很多人都干脆不站队。

“这是关系到村子的大事啊!以后你们的未来、你们孩子的未来都要因为这个事儿发生改变,你们就没点意见吗!”

一个弃权的村民摇了摇头:“叔,不是我们不投,是没得投啊。要我们为了薛老板那点不靠谱的人情去放弃打工的机会,我们不会干;但反过来,让我们为了还没个影的工作去抛弃人家薛老板的情谊,我们也做不出来。撇开这些不看,不就是承包林地吗,两方承包费都一模一样的,我们选啥啊,选哪个都捞不着好。这事儿本来就应该县里投完标,直接问我们同不同意就完事儿了,怎么还让我们先投上了!”

其他村民立即附和。贾支书何尝不知道这个理儿,但是王楚毕竟跟了自己半年,薛老板也为村子出力不少,他个人还是有点偏向的,要是直接在县里面走手续,有关系的招通公司肯定中标,那薛老板就一点儿机会没有了。

“我们凤凰山那么大,再划出一千亩给他们俩人分行不?”

“我们这批林地是凤凰山山脚附近的林地,靠近我们田的那块儿,再来一千亩那都进山了!深山老林的里面有啥我们都不知道,让人家怎么开发。所以说这一千亩地不仅是我们村儿脱贫的开始,更是我们脱贫的全部资本啊!你们一定要慎重选择,不要轻易弃权!”

话虽然这么说,但眼看这事儿也没个决断,越来越多的人都选择了弃权,在这么投下去,就算选出一个也得作废了。就在僵持的时候,会议室的门又开了。跟之前孩子们进来后被驱赶不同,这次的人一进来,会议室里的人就全都站了起来,一边打招呼一边让出一条道,贾支书更是亲自跑上去迎接:“根哥你怎么也来了!”

来的人是村长贾维根。贾维根已经快八十了,是内村贾家的嫡系。贾家嫡系很多已经迁出了村子,留下的人不是很多,但却牢牢掌握着村长这个职位。虽然贾家嫡系因为之前的事儿走下了神坛,宗祠都关了门,可毕竟几百年的威望,余威仍在,这位村长虽然平时从来不管事,但却像一个象征一样,只要出现,内村的人就对他马首是瞻,外村的人一般也不会违逆。

贾维根虽然年纪大,但j-i,ng神矍铄,走到村委会大院也就自己住了个拐棍,虽然有孙子贾凤声陪同,但搀都不用搀的,说话声如洪钟:“林地承包是村子的大事儿,我当然要过来。怎么样,选出来了吗?”

贾支书并不知道贾维根过来的意思。他虽说是村长,但其实就是告诉村子里的人贾家嫡系还在村子里,还握着村子,村子里的发展,他们是不怎么上心的。上次贾维根出现还是众筹修路的时候,代表嫡系捐了几十万,别的就再没有了。这次他出现,是受了招通公司请托还是想要替薛文远说句话,贾支书没有一点头绪,但考虑到嫡系很多都在政府里上班,贾支书担心他要帮招通。贾支书讲投票的情况据实禀报:“没呢,两边票数一样,还有好多弃权的。”

贾维根笑了起来:“那我来的还正是时候啊,我主张承包给薛老板,你们觉得可以吗?”

一锤定音。

散会后,贾支书送贾维根回家,路上忍不住问了起来:“根哥,你怎么就想着要帮薛老板了呢?”

贾维根停下脚步,拍了拍贾支书的肩膀:“富贵啊,我也是看着你长大的,虽然你帮着外村人,但是这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当初他们做的确实是有点过分。不过还是那句话,权和钱,永远是拴在清水村的一根绳,你们当初赶走我们,可是赶不走这两样东西。”

“根哥,那时候……”

贾维根并不想听贾支书解释,抬手止住了贾支书的话:“当年的事过去了,再说没意思,我只是看在咱俩的情分上告诉你,薛老板这个人,你们惹不起。你跟孩子们都说一声,以后这种事儿,千万别干了。毕竟也是我们长大的村子,我们不想看着它散。”

贾支书听得一脸茫然,完全不懂是什么意思,想要再问,贾维根却摆了摆手,让他回去了。等贾支书走开,贾凤声才问:“都搬走不好吗,现在的情况早就变了,深山老林不容易活,去城里才有发展,他们那些人仗着自己是老大,自己出去,让我们守在这里,凭什么!借着这件事,我们正好也离开这破地方。”

贾维根笑了笑,用拐杖遥遥指了指凤凰山:“薛文远的祖上也是贾家的嫡系,要非算起来,你还得叫他一声叔呢。他远渡重洋回来是为了什么,就为了找个地方住吗?凤声啊,我们这山里可是有东西啊,我们在这儿是替贾家守的,更是替我们自己守的。”

贾凤声不以为然,但他知道自己的爷爷什么脾气,并没有多说。他只希望薛文远能把凤凰山开发好点,让他这个未来的村长不要太难做。

贾二泉从村委会出来,就看见贾笑、大树他们聚在村委大院里玩,心里奇怪走过去问道:“你们怎么没去找王楚呢?”

贾笑看着小伙伴们一个个被家长提溜这耳朵拉回家,心里万分庆幸自己爸妈没回来:“我们去了没人啊,给小楚哥打电话,他说去市里了,明天要拆石膏!拆完以后是不是就好了,是不是就能送我们上学了?”

贾二泉照着脑门就拍了笑笑一下:“送个鬼,就不能让他休息休息吗!再说我送你们不好吗,哪天让你们迟到了!”

笑笑委屈地捂着额头小声嘟囔:“你又没小楚哥和大薛哥帅……”

“嘿!”贾二泉一听就炸了,追着笑笑满院跑,笑笑急忙躲避,慌不择路撞到了别人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笑笑急忙道歉,抬头一看,原来是贾明德。这贾明德跟二泉同辈,比二泉大四岁,都是内村人,早年出去到工地倒腾水泥,赚了些钱。他长得不如贾二泉,但是看着特别老实,身上有股子书卷气,被贾笑撞了以后也不生气,甚至还掏出几块糖分给贾笑。

“这是笑笑吗?好久不见,小姑娘变漂亮了啊!”

贾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心里却很是得意:“明德哥你也回来了啊。”

“是啊,村里又要修路又要开发凤凰山,少不了要用东西,正好我是搞这个的,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嘛,我就想着赶紧回来看能不能把这活揽下来。”贾明德好像一点都不把笑笑当孩子看,认真地看着她,细细地解释对她解释。

贾笑对这个平易近人的大哥哥立刻就有了好感,本来不怎么熟悉的人忽然就变得亲近起来:“可以找大薛哥说的,他人很好,会同意的!”

要说对孩子平等的人,也有,王楚就是一个,贾二泉也算一个,所以他们才会这么受孩子欢迎。贾明德一直都很喜欢孩子,每次回来都会给孩子们带礼物,但不知为什么,贾二泉就是觉得他有点怪怪的,让人感觉不太舒服。

贾二泉把笑笑拉回来,跟贾明德寒暄了几句:“明德这次回来,带对象了吗?咱婶儿可是天天盼着你带个人回来呢。”

贾明德一直盯着笑笑看,对二泉应付了几句:“没呢,你不也没对象吗,都是啥时候了,这催这个。”

“哦,那你就早点回去吧,咱婶儿肯定等着你呢,我带他们去山上玩会儿。笑笑,叫上大树,跟我走!”

笑笑一听要去玩,眼睛都笑弯了,朝贾明德招了招手,欢天喜地地跑去找大树,留下贾明德一个人在原地若有所思。

第42章第章

王楚是在周日拆石膏的。并不是什么大事儿,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但是薛文远很上心,提前一天就把人带到了市里,拆完了以后各种投喂,就怕王楚又想着减肥不好好吃东西。拆完石膏还要复健,薛文远给王楚的腿上装了一个金属支架。

王楚敲敲金属支架,好奇地问:“这是什么东西?我的腿又没断,怎么还安了个假的呢?”

“这是外骨骼,帮你复健用的,你站起来试试。”

王楚起身走了两步,金属支架很轻便,并没有感觉到它的重量,腿部有些酸麻,但是感觉有东西撑着,走路又稳又轻快,甚至想跑两步,感觉自己可以飞起来。“太好用了!这东西怎么没普及呢,以后要是都用它,那复健就容易多了!”

薛文远将人拉过来揽住:“别乱跑,毕竟腿还没好全,这个只是帮你复健,你要是全仰仗它,不注意自己的腿,那以后可就摆脱不了它了。”

杜宇在一旁看都不想看他们,把外骨骼拿来做复健仪器用,他可算理解烽火戏诸侯时大臣们的心情了。

王楚在床上躺了好几个礼拜,又在轮椅上坐了好几个礼拜,如今终于能下地,还有了外骨骼神器,简直一刻钟都停不下来,围着薛文远和杜宇一直转圈,把杜宇的眼睛都转晕了,薛文远还要叫一声好,好在李冲的电话及时打了进来,阻止了他继续助纣为虐。

“老薛你干嘛呢?”

薛文远一手拉着王楚,眼睛时刻盯在他身上,一秒都不离开,就怕他一个不小心摔一下:“小楚拆石膏了,陪他做复健呢。”

“那你可是双喜临门了!你那山庄项目的文件已经批下来了,今天就能发市里,不过要等到清水村可能得周一。”

薛文远将王楚交给了杜宇,自己到屋外接电话:“凤凰山的是我不担心,我就想知道,张平什么时候下马?”

这可真是把李冲问住了,张平的事儿本来就不归李冲管,他小叔那个人又嘴严,那边到底什么情况他也不清楚。不过这种事一般都厚积薄发,没有十足的证据是不会动手的,这么看,只怕还早呢。李冲不愿意承担薛文远的怒火,只得笑着推脱:“这我不知道啊,你问问我小叔李志国,他的电话你不是有吗。我老婆喊我了,有空再联系!”说完就给挂了电话。

虽然说是刚到市里,但张平毕竟算是市里的顶层人物,很快就知道了这个消息。在秘书看来这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就是一个乌龙而已,但张平却万分紧张。

“这么大的事儿,他们怎么就一点信儿都没透给我呢?”

秘书并不知道张平在担心什么:“您是负责人事的,毕竟您之前也没表现出对这块地有意向,他们没在意、没跟您打招呼也正常。”

张平却不这么认为。按说薛文远就算在政治上不算个东西,在商界也是风云人物,这种人想要掺和到政局里太容易了。如果不是王楚那事儿先把人得罪了,薛文远是他肯定要下力气拉拢的人物。可就这么一个香饽饽到了自己市里,上面知道却一点消息都没给自己透,太不正常了。

这件事确实是件小事,但张平能在政界混这么久,靠的就是谨慎小心。最近中央动作频频,元江省虽然联合几个派系上下抱了一团,但张平心里一直不踏实,觉得这局面稳不住。如今又出了这事儿,不知道是不是省里想把自己祭给中央讨个台阶弃车保帅,所以早早把自己排挤在外面了。

张平心里波涛汹涌,面上却没有显露,将秘书打发走后,开始想着以后要怎么脱身。在中国怎么也不安全,要跑去国外才可以,不过张平早就张罗着退路了,孩子和大部分资产都被转移到了a国,只要他自己跑了出去,就万事大吉。

干了这么多年,该去养养老了,唯独可惜了王楚,那么漂亮的孩子自己没沾上手,唉。

周一,清水村接到了县里面的转发通知,要求全力配合薛文远的山庄项目建设,之前的招标计划作废,清水村的修路计划终于提上了日程;又过了一周,张平受邀到a国参观学习。

张平以前也没少参加这种活动,每次都是前呼后拥,上下官员、记者都涌到机场欢送。跟以往不同的是,这次同行的人员很少,只有一个秘书和两个组织部的领导而已。

“张部长,您马上就要去a国进行为期一个月的访问考察了,临走前您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受邀前来的采访的一个女记者问。

张平依旧一副文质彬彬的斯文模样,看着就像是那种和蔼可亲的好领导、为民服务的好干部,任谁也看不出人皮底下的斯文败坏:“留在家里的同志们要好好看家,把家乡发展好,不然外面太好,我可就不回来了!”

女记者说他风趣,却不知这正是张平心里的真实想法——不回来了!

飞机快要起飞,秘书上来提醒张平登机,张平难得文艺一把,望着机场里来来往往的人流大发感慨:永别了,我的祖国,不是我不出力,是这里的人太腐败,我出不了力啊!等什么时候你这儿变成完全民主自由的国家,我再回来吧!

自我感动过后,张平志得意满地打算过安检,却猛然停住了脚步,盯着安检道旁边的人,露出狰狞的神色——薛文远!

薛文远正抱着胳膊站在安检门外,看着张平就像看着一只蚂蚁,见张平注意到了自己,甚至对他露出了一个微笑,一个志在必得的微笑,甚至都没有什么敌意,就像对待路边的枯叶一样。

张平陡然警惕起来。张平一向喜欢以己度人,他跟薛文远因为王楚结下了梁子,要换成自己是薛文远,自己无论如何都咽不下这口气,要是对方要逃出生天,那自己简直要气死过去,怎么还笑得出来呢?难道他有什么后招?

薛文远张了张口,距离有点远,加上机场嘈杂,声音听的并不是很清楚,但张平清楚的知道他在说什么——那边有人等你。是谁要等我?对面的邀请函是张平自己找人造的,不过是自己逃到国外的一个借口,等到了a国,他就丢下这些人自己躲起来,改名换姓从此告别花国,有谁会等着?是薛文远的人吗?

是了,在花国,薛文远仅仅是一个海归的投资者,一个携带巨款的商人,根本没什么好怕的,可是到了国外,到了a国,他的钱就会变成利器,随意宰割任何他讨厌的、不想见到的人。到时候自己不过是一个没有正当身份的偷渡者,又怎么抵抗?

张平犹豫了起来,留在国内就要被追究、被调查、被一群小辈踩在头上侮辱,可是去了国外,薛文远会怎么对自己?

秘书不知道张平为什么忽然停了下来,他甚至不知道眼前这个人早就打定了一去不回的注意。他只是看了看时间,委婉地提醒道:“部长,该登机了。”

张平并没有太多的时间做选择,他也没能做的了选择,因为李志国已经带着人赶了过来。李志国推开围在周围的人群,命手下驱散追着问问题的记者,走到张平身前。秘书不知道李志国想干嘛,但看他凶神恶煞的不像好人,立刻跑上来挡在张平身前:“你是谁,要干什么!”

李志国乜了他一眼,从怀里掏出工作证举在他面前:“□□,有些事儿需要张部长,还有秘书你配合调查。访问计划放一放,跟我们走一趟吧。”

这秘书跟了张平三年,这期间张平做了什么他不说一清二楚也知道的七七八八,好处也没少拿,见到李志国的工作证心里发虚,连连后退几步,转身找张平要主意。张平此时反而震惊下来,又看了看一脸遗憾的薛文远,从容不迫地笑着对李志国说:“请吧。”

市委班子被查在云阳市政界掀起了一股滔天巨浪,但是普通的群众对此一无所知,仍然该干嘛干嘛,丝毫没有发现电视上经常出现的人物忽然消失了。还是王楚敏锐地发现最近薛文远的心情特别的好,一再追问之下,薛文远才透露了一点消息。

“还记得前几天我去市里面机场吗?那天我正好看见李冲的小叔李志国,就救你的那个人,带着一群人把张平带走了。”

王楚一听高兴地跳了起来:“真的吗!哈哈哈,苍天有眼,总算把那个变态给抓起来了!不知道他能判个什么罪!”

“死刑吧。”薛文远淡淡地说。

“好,就判死刑,立即执行,明天就枪毙,biubiu!!”王楚开心地像个小孩儿一样,把手当做□□不停s,he击,薛文远在一旁乐得跟傻爸爸一样,要是杜宇或者贾二泉在,又要难以直视了。只是开心了没多久,王楚又失落起来。薛文远不明所以,问:“怎么了,你不高兴吗?”

“我怎么会不高兴呢,不过,他们会让我出庭作证吗?”

薛文远将王楚抱到自己腿上,环着他的腰:“你怎么想?”

“按理说,我应该出一份力。这事儿我是受害人,不管为了公利还是为了自己,我都不应该沉默。可是……”王楚没再说话。

薛文远搂住王楚,在他的额头上不断亲吻。这件事是对王楚莫大的侮辱,他不愿意提起,更不愿意在别人面前说起、弄得人尽皆知,就算王楚自己同意,薛文远也不舍得。“没事的,他贪污受贿才是大头,你这个未遂,还够不上格呢。不用担心,交给我就好。”

王楚在薛文远怀里点了点头:“大薛,有你真好。”

第43章第章

可惜天不遂人愿,尽管薛文远想将张平从王楚的生活中全部抹去,李志国还是找了过来。那天是清水村到凤凰村的路开工奠基的日子,这条路不仅是王楚这半年的辛苦,更是全村人期盼多年的结果。当天村子里的男女老少都聚集在了这里,当然还有一些市里、县里的领导,大小记者等等,一起见证清水村历史性的一刻。

那真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山人海,十里八村的村民都来凑热闹。本来就是省级的重点招商项目,再加上市常委兼组织部部长刚刚被调查,市里面正提心吊胆人心惶惶,听说薛文远是个大财主,还跟省里有关系,怎么都不能怠慢,于是在几周前就联系了王楚和薛文远,协商奠基仪式有关事宜。

王楚是最不耐烦这个的。必要的仪式是需要的,毕竟这是村子里的大事,还有一些风俗,村民们想要庆祝的心情可以理解,也应当得到满足。但本来就是村子和薛文远的事儿,那些领导非要来掺和一脚显示自己的才干,还要拖上一群记者显示自己的威望,又要采访又要演讲,这些形式主义多不讨喜不说,光是给贾支书写演讲稿就把王楚的头给愁大了。不过相比起来,薛文远更加可怜。因为要联络、要商议,县里做东,请了好几次市里、村委和薛文远吃饭,王楚不过是一个小喽喽,说不去也没人在乎,薛文远作为主角之一,怎么都推不掉。每每看到薛文远一身酒气地回家,王楚就心疼不已。

“不去不行吗?”王楚将自己学着熬的白粥端上来,又打了热水给薛文远细细擦脸,薛文远一把抓住王楚的手将人带到怀里。

“可以倒是可以,但是既然想要在这里落脚,就要抹除后顾之忧。有句话说得好,强龙不压地头蛇,很多事情还是要靠地方,我不想留着后患。”

王楚靠在薛文远怀里不断叹气,就像自己有自己的追求,薛文远也有薛文远的事业,他有自己要做的事情,有自己要追逐的理想,自己一点忙都帮不上就算了,总不能还拉人家后退吧。

“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王楚想了想道。

薛文远轻轻笑了起来,将脸埋在王楚的肩窝,用脸颊反复摩挲对方的脖颈,享受细腻滑润的触感。王楚自己不知道,别的人也很难体会,但薛文远知道,王楚身上有一股好闻的味道,就像春天的花粉,吸引无数的蜜蜂追逐而来,就像一朵娇艳的鲜花,迎着仅有的一缕阳光绽放,让无数黑暗中的猛兽逡巡觊觎。有了张平的前车之鉴,薛文远只想让王楚离那些人越远越好。

“不要,你不需要去那种场合,只要在家里等着我就好了。小楚,你在清水村的服务期只有三年,你有想过以后干什么吗?”

王楚自己其实也很迷茫,他不是那种有些远大理想和明确目标的人,只能专注于做好眼前的事情,当初来清水村是一时兴起,以后要做什么还真没什么想法。“可能随便考个公务员?”

薛文远没有说话,他需要时间想一个两全的办法,还好还有两年时间,并不着急。

就这么到了奠基仪式那天,各位领导轮番发言,薛文远不爱现于人前,就让杜宇代劳上台,但来的人都是酒场上交好的,薛文远也没法放着不管,只能被迫留下王楚和刚刚进修完中文的沙文一起。是金子总会发光的,王楚就站着什么都没干,都被记者给盯上了,得知他是清水村大学生村官助理后更是一统乱拍,追着问问题,就连旁边的凶神恶煞沙文都惨遭牵连,被当做心系中国乡村的国际友人问了一系列问题,还有此时王楚的手机适宜地响了起来,王楚急忙借机脱离记者群,跑到旁边接电话。

“娃子啊,我是李志国,那天带你跳楼那个,你还记得吗?”电话那头带着浓厚口音的声音传来。王楚跟李志国接触很少,但可以说刻骨铭心,对他的声音自然也有印象,连忙回答:“记得记得,叔叔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李志国的言语里有些为难和愧疚:“是这样的,我在纪检工作,我们这里需要你帮一下忙,你什么时候方便,能过来找我们一下吗?”

王楚一听到“纪检”两个字,对李志国要找自己的事情就有了底,心里凉了半截。他真的不想把那天的事宣之于众:“能不能……我那个也不是什么大事……也判不了他什么罪……”

李志国原本也不想找王楚,一来花国□□男性只能算猥亵,还是个未遂,轻飘飘没什么重量;二来王楚也不是刚刚站在官场门外,这件事让别人知道影响太不好;三来薛文远实在不好惹,他都已经答应对方不再找王楚,现在反悔让人知道了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娃子啊,叔也不想逼你。我们查张平的时候查到另一宗案子:几年前,有一个男性青年从宾馆房间跳楼,他运气不好,房间在八层,当场死亡。”王楚心里一紧。李志国继续说:“当时判定这个孩子是自杀。这个孩子也是农村出身,家里父亲早逝,他娘辛辛苦苦捡垃圾把他供上大学,孩子也很争气,学习成绩特别好,毕业就通过公务员考试考入了政法委,当时他的上司就是张平。”

王楚攥紧了手机:“可是这件事我能干什么呢?”

“我们找到了当时的酒店监控,可以看到是张平带他进的酒店,但是由于时间有点久,尸检报告也没有,我们没法证明这孩子的死跟张平有关系。我们想,要是你愿意,能不能来见张平一面,看可不可以套出他的口供,然后还可以出庭作证,增强可信度。”

王楚没有说话。他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但是他真的需要一段时间来考虑。

李志国又叹了口气:“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就算你答应,这事要给张平定案也很困难。可怜那个小青年的老娘,儿子死了以后天天以泪洗面,听说还上访过几次,后来就没了消息。对了,那个小青年叫赵青,长得跟你一样文文弱弱的,不过没你漂亮,也没你的好运气。”

王楚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以前看到有女性遭到伤害不愿意报警,大家都是谴责批判,现在他才深刻的体会到,那些选择报警、选择站出来的女性们是多么勇敢而坚强。

“什么时候,去哪里?”

“下周一吧,你到市里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你可千万别告诉薛文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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