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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只为一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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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敏华接到了来自严戥的电话,破天荒的,她冷情的儿子说要和她见一面。

他们关系不亲密,宋敏华已经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严戥便不再亲近任何人,她忙于事业,连丈夫出轨家里的佣人她都没有分出心思去理会。她不是弱势需要依仗丈夫的女人,与其浪费时间歇斯底里,她可以拿着这些时间促成更多的合作,获得更多利益。

等她回过头来意识到她同样忽略了自己的儿子,一切都已经于事无补。

母子俩都在电话里安静了一会儿,宋敏华在接到电话的那一刻就有了预感,她淡淡开口:“如果是关于陈点的事情,那么就在电话里说。”

严戥沉声问她:“你让他吃药?”

宋敏华大方承认,严戥告诉她:“我们不会有孩子,你无需将时间浪费在这里。”

“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你让我的妻子遭受非人承受的折磨,妈妈。”严戥叹了一口气,“你真的是在为我好吗?”

宋敏华没有回答,一阵短暂的沉默之后,电话只剩下忙音。

他们短暂的蜜月旅行已经结束,回到家已经一个星期,陈点仍然晕晕乎乎,虽然严戥仍然没有操开他的女穴,但他似乎痴迷于用舌头纠缠他下面最不堪的地方,这是比前者更要命的事情。陈点觉得一切都不真实。

陈点这几天常常往陈若素那儿跑。陈家的旧宅已经变卖,陈点的东西很多,他整理了一部分带回家里,剩下的会随着父母搬家搬去新家,放在他们为他准备的房间里。

陈若素其实已经不在家里居住,江茂山心疼她看着昔日居住的房子被一点点搬空,怕她为此伤心,他们在酒店里暂时安顿下来。

陈点对于父母的做法无语凝噎,其实放在从前,父亲赚钱顾家、母亲家底殷实,无论如何花销都容不得他置喙半句。但如今江茂山仍然有这样挥霍的能力,也要归功于严家的帮扶,否则他们早已经家破人亡。

陈点是有些埋怨他们的。

他已经接受了自己在父母的心中并没有那么重要的事实,江茂山曾经不止一次地告诉陈点,不要在妈妈面前提起自己身体的特殊,她给了你这样的生命,你说自己难过,她会比你难过百倍。

陈点表示理解,他的母亲是一位天真的少女。如果他一生缄口,那么他的母亲也会一生不知道他有过这样煎熬的时候;但如果他一旦开口,陈若素会没办法地陷入自责和恐慌。

最后的结局应该是他和父亲一起出面将她哄好,陈点要跟她再三保证他没关系,他的身体没有带给他痛苦。

然后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一切都不会发生什么变化。

陈点早已经预见了这样的结局,所以他聪明地缄口。

但最近又确实有些不同了,陈若素问他最近和严戥相处得如何的时候,陈点思索了一会儿,他应该自己都没有发现他面带微笑:“我们很好。”

“你们前段时间去旅游了吗?”陈若素小心翼翼地把苹果切成兔耳朵的形状,“噢,你今年要毕业了,多多出去玩呀。我毕业那一年遇到你爸爸,他在爷爷手下做事,我那个时候常常飞来飞去出去玩,每次下飞机你爷爷都让你爸爸来接我。”

陈若素面色粉红:“哎呀,不跟你说了。”

这个故事陈点已经听了无数遍,俗套的富家女和穷苦小子相爱的故事,家里父亲不同意,但生米煮成熟饭,结婚后不久他的爷爷便意外离世,江茂山从此成为陈若素唯一的依靠。

他的母亲一生幸福,陈点此刻心绪很满,他觉得自己和他的母亲一样是运气很好的人。

“啊,上次中介机构给我打电话,说联系不上你,问你准备申请哪所学校。”陈若素乍然想起来什么,“留学的钱爸爸妈妈还是给你留着的,我们供你去呀。”

陈点心脏一缩,平静恬淡的生活竟然让他完全没有了离开的想法,严戥给了他归巢的安全感。

他最近生活规律,在严戥为他圈出来的一众高校中选择了一所,对照着入学的条件,早起严戥出门之后,他便开始为这些事情做准备,下午他会为自己安排休闲时间,有的时候是看展有的时候是回学校听讲座,或者严戥需要他去一趟公司,他也会光明正大地穿过曾经自己办公的区域,在前同事的注视下进入严戥的办公室。

他们现在很好,和上一次他回答陈若素的时候不一样,那时候他觉得自己很可悲很可怜,他的丈夫并不爱他,但现在不是了,严戥的偏宠让他漂泊的心有了归所。

身体的秘密是他一生无法愈合的伤疤,他从前不在乎这些,但结婚之后不得不在乎,并且他越发因为身体而难堪,一切因严戥的冷落而起,也因他最近的变化而缓和,陈点希望就这样走下去吧,他似乎也没有怨言了。

陈点摇摇头:“应该不出国了,就留在海市。”

陈若素皱眉,她难得有这样情态认真的时候:“为什么?你准备了那么久,为什么突然不去呢,因为结婚?推迟一年留学也没关系啊,我知道你们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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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感情好,但是你的二十岁不会再回头等你呀,小点,这件事情要慎重考虑哦。”

“可是我不是你…”陈点抠着掌心,他就是不一样啊,他不男不女,从小到大都从未独自一人出门远游,从没被人全心全意地呵护偏爱,现在他好像终于得到了,代价是留在他身边,陈点觉得这也是一件公平的事情。

每个人都不一样,他的母亲可以毫无顾虑地飞来飞去看世界,因为她那时候没结婚、她是个健全的不必为身体羞耻的女性,可是他不是。

“我把联系方式留给你?资金你不必担心,如果可以出去看看,就出去嘛,你们现在又不生小孩。”

陈若素盯着他的肚子,陈点浑身一颤,他心里苦得发涩,事实是严戥对孩子的事情一无所知,但他和宋敏华已经暗中规划了许久,他迫切地希望怀孕、生产,像严戥的表兄表嫂那样,紧紧地拴在一起。

陈点摇摇头:“不用了。”

陈若素有些生气,她生气像是小孩子赌气,因为对于这样的情绪很陌生,所以很快就破功,她开始数落严戥的不是,说他做法老派,竟然不让妻子离家,想当年她和陈点的的父亲结婚之后仍然是来去自由的,江茂山哪里会限制她那么多。

“严戥又不是爸爸,我也不是你。”

严戥不是穷小子,他也不是无忧无虑的大小姐,怎么能一样呢。

陈点离开后不久仍然收到了陈若素发来的机构联系方式,并且很是劝说了他一番,陈点有一种抓不住重心的轻飘感。生孩子的目的从离开变成留在严戥身边,截然相反的理由只是因为严戥给了他归属感。

但一切都很虚无缥缈。

陈点回复陈若素:好的,我知道了。

接着她又点开另一位母亲的联络界面,他问:

妈妈,最近不用喝煎药了吗?

直到严戥回家,宋敏华都没有回复。

陈点的轻飘感越发加重,但从严戥打开家门的那一刻开始一切骤然消失,陈点轻快地迎上去抱住他,他亲昵地用鼻子蹭严戥的下巴,仿佛他的一天都是为了等候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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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点没有加上中介的联系方式,陈若素在这件事情上非常坚持,于是陈点收到了对方的好友申请。这样一来他无法再逃避,于是点了通过申请。

对方给他发过消息,很不凑巧,地拥抱接吻,会立刻将他填满。

陈点觉得这样不好,但是他一直都很在乎严戥的想法。结婚前以为对方接受自己的残缺,他惊喜且知足;婚后严戥对他忽冷忽热,陈点也因此患得患失;现在严戥似乎在慢慢接受他的一切,他要学会知足。

他的父母将他抚养成人,应该不是要他嫁做人妻为人生子的,但谁也想不到陈家的家业也可以轰然倒塌,他竟然真的就那么嫁给了一个男人,于是一切都驶向了不可知的方向。

某天回家后不久,陈点发现自己的药剂不见了。他分明记得自己早上刚刚吃过,他放在了随身的包里,晚上回家包挂在玄关处的衣架上,他用一个黑色的布袋子把那瓶白色的药瓶再裹一圈,

宋敏华给他的促产药还剩下一半,陈点汗毛倒竖,秋冬之交的时候,他的薄毛衣被汗水洇湿,他是有些粗线条,但对于宋敏华给他的药剂向来都是妥善保存的,没有道理突然不见。

衣帽间被他翻得一片混乱,严戥走进卧室的时候见他正跪在地毯上向床底瞧,严戥问他:“干什么呢?”

陈点满脸通红,汗水从两鬓落下来,他的毛衣胸口开得很大,严戥居高临下俯视他,能看到那一对被他玩得像小粽子一样的奶子。

“今天没有穿胸罩吗?”严戥蹲下身和他平视。

陈点眼神飘忽不定,他不自然地回答:“回家就脱掉了。”

“在找什么?”严戥也蹲下身,他的西装完全做不了这样的动作,但他神色认真,于是有点滑稽,陈点很好被满足,他伸手抱住严戥傻乎乎地笑。

“什么东西掉进去了?”

陈点低下头躲避他的眼睛:“没有,没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瞥见衣帽间的样子,又问陈点怎么了:“在找什么?找不到的话再买就是了。”

没有什么东西值得陈点这样迫切地寻找,严戥想了想:“难道是婚戒掉了?那是有些麻烦。”

陈点无语凝噎:“不是,婚戒在保险柜里。”

严戥看了他一会儿,陈点受不住他的直视,他伸手捂住严戥的眼睛,把他拉起来对他说:“出门吧。”江茂山和陈若素已经搬家,邀请他们俩去新家吃饭。

去的路上陈点有些心不在焉,他还在想药会去了哪里,他昨天出门去了一趟图书馆、之后又去严戥公司附近的餐馆和他一起吃了饭,吃饭的时候趁严戥去洗手的时候吃了药,之后就一直放在包里了。

没道理无缘无故不见的。

严戥几次回头,陈点都是一脸纠结愁苦的模样,他捏着陈点的耳垂问他怎么了。

“什么东西不见了,那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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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严戥语气轻松,“哦,昨天你包里掉出来一个小药瓶,我手没有擦干,打开的时候沾湿了,就都扔掉了。”

陈点回过头看他,他尽量让自己显得平淡一点,严戥似乎也不觉得这是一件什么特别的事情,他回头对上陈点茫然的眼睛:“是在找那个吗?我忘记告诉你了。”

“是什么药?”严戥问他。

陈点支支吾吾,他沉默了一会儿找好了借口:“安眠药,有段时间睡不好…”

车内只有音乐的声音,沉默将时间拉长,严戥“嗯”了一声:“总是奇奇怪怪有那么多小东西,壮阳药、安眠药,都不知道你哪里来的。这种东西不能乱吃,你难道还是小孩子吗,需要我告诉你这些吗?”

“我知道了嘛。”

他升起一种强烈的不安,但严戥又表现得那么平常,似乎真的只是凑巧拿到了他的药、凑巧弄湿了、扔掉、然后又凑巧忘记了告诉他。一切都那么凑巧,陈点心跳快速跳动,他似乎嗅到了一些不寻常的意味,但严戥没有表现出异常,陈点于是也不敢声张。

希望一切都是凑巧吧,也不是没有这样的可能。

江茂山是沿海地区人,做海鲜菜式很拿手,严戥很少来,江茂山有意好好招待他。陈家的产业被严家吞并之后其实主要是宋敏华在管理,严戥自立门户,并不插手这些,但有的事情求他当然好过去向亲家提起,晚饭过后江茂山就以聊聊为由将严戥请进了茶室。

江茂山的表情让陈点觉得不舒服,诚然严戥慢慢接受了他的特殊,他们真的亲密无间,但江茂山带着讨好的神情几乎是让陈点想起了他们的婚姻的。

因为掺杂着利益交换,所以不纯粹。他似乎总是亏欠着严家什么,虽然这根本不是他的本意。

他想起来什么似的,给宋敏华发消息:药不小心被哥哥扔掉了,但是他没有发现是什么用途的。

往上看,都是他零零碎碎单方面给宋敏华发的消息,问她中药和药浴停止的原因,问她第二个月他的月经没有如约而至是否正常,问她为什么不回复…

宋敏华一直没有回复,陈点也不敢给她打电话,于是这半个多月来他还是每天摄入药剂。

但这一次宋敏华终于回复了他,六个字言简意赅:一切顺其自然。

陈点后来回想起来,他觉得促产药是有一定的致幻功能的,那段平常到细水长流的日子像是被蒙上了一层朦胧的纱,一切都如梦似幻、亦真亦假。

父母新搬的家的装修沿用了二十年前的风格,清爽复古的风格在这几年重新流行起来。

陈点的卧室和他在旧宅的布置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只是小了些。深棕色的窗户旁他的母亲为他选了一块淡绿色小花的窗帘,他和严戥留宿的季节分明是即将冬季的时候,他回忆的时候却觉得潮湿闷热。

盛夏的暖阳天气怎么会有风把窗帘吹得向外飘扬呢?但在陈点的记忆里就是这样的场景,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他为那个场景加了一个老式的铁皮电风扇,而事实上在他的一生之中他都没有用到过这种风扇。

艰难容下两个男人的床上他们纠缠交媾,陈点捂着嘴巴不想发出任何声音,这是在他家里,他不想被父母听见奇怪的动静。于是就只剩下风扇呼呼吹的声音和严戥插入他后穴进出的水声。

严戥在射之前抽了出来,热涨的冠头抵住他肥亮透红的阴唇,但很快严戥又抽着离开,他让陈点夹紧大腿,最后精液射在了陈点下腹的地方,一点一点地往下流淌,竟然朝着他的女穴汇聚。

严戥起身去为他倒水了,陈点被干得不清醒,他突然有一个恶劣可怕的想法。

他望着严戥赤裸的背影,在他丈夫看不见的地方,偷偷伸手指顺着精液流淌的方向,将更多黏腻的液体往不曾被进入的地方抽送了一下。

应该不能怀孕吧,陈点莫名其妙地想着,但是万一、如果怀了呢?

不知道,严戥的妈妈会有办法的吧。

严戥让他张嘴喝水,陈点看着他的丈夫,还是觉得一切都不真实。严戥总是对他若即若离,会不会这一次只是对他好的时间久一点而已呢,陈点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是会再失去。

他安定又飘忽,常常自我怀疑又自我安慰,他像一个孤注一掷的赌徒,赌孩子会不会来,赌严戥会对他好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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