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帝王之心(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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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就这样抱着坐在一起,静静互相依偎,好像天地间只剩下彼此。

缠绵后的温存,像是烈酒灼喉后的回甘,让人欲罢不能。

唇,舌,颈,肩,耳垂……一切狎昵的部位都留下了属于欢爱的痕迹。

宫人送来热水,霍无忧扯过锦被抱起他,一起跨进浴桶。

霍无忧在和他亲近时,那根蛰伏的大东西早就隐隐又有了抬头的趋势,萧昉含羞带怒瞪他,结果那性器反而更加精神了。

“大将军,收敛点,”萧昉揪着他胸前的乳头拧了拧,“朕还有公务要批呢!”

“陛下甚美,恕臣难做柳下惠。”

……

萧昉先霍无忧醒来。他登基这些年,从前未在明面掌权时还好,当个傀儡虽碍着一部分人的路,但总有世家是需要傀儡皇帝的,那些人斗得死去活来,他作壁上观,在其中斡旋,慢慢将从先帝手中流失的皇权收了回来。

控权力是柄双刃剑,他收回了皇权,却也不得不回到阳光下,进入棋局。

萧昉单手撑着身体坐起来,眼神扫过身侧还在安睡的霍无忧,心情复杂。

作为萧昉本人,他很愿意与霍无忧共度一生,哪怕是要接受自己双性的身体为他生儿育女也不是不可以。

但作为萧家帝王,他却不愿意霍无忧和自己或任何一个有皇室血脉的人诞下后代。霍家世代领兵,在军中的权威胜过虎符与皇帝本人,这是没有哪个皇帝愿意看到的局面。他相信霍家的忠心,却不相信不属于自己的军队。此时他是皇帝,可若是有了带着霍家与萧家的孩子呢?军队会偏向哪边?

萧昉不会冒这个风险去赌军队的忠心,他会从源头上杜绝风险出现的可能。

可他也没想到霍无忧会直接喝避子药。

现在看来,霍无忧早在替父领兵出征时,就开始觊觎中宫凤印了。

萧昉扫过他淡青的眼圈和睡梦中也微蹙的眉,终究是叹了口气,翻身下床。

宫人无声进入,双手捧着今日要穿戴的服饰,死死低头眼神不敢乱飘。

萧昉走出内殿,正好碰上宫人来报:“谢公子求见。”

“快请去书房。”萧昉想起自己昨夜尚未与谢敬之谈完的国事,忙收回与霍无忧的风月之思。

谢敬之一身月白广袖常服,立于阶下等他。那衣服宽松,谢敬之穿上颇有魏晋风骨,只腰肢稍微一束,风一吹便显得他仪态万方,如同芝兰玉树。

萧昉快步走下台阶,执起他的手:“谢先生怎么在这里站着?进殿中等我就好。”

谢敬之笑着向他颔首:“礼不可废,承蒙陛下看重,更不敢轻慢礼节。”

萧昉与他共谋大事,一起算计那些世家蛀虫已有四年,深知在他和自己一样的狐狸本性,在他面前也格外放松,两人说话间弯弯绕绕又温温和和,宫中只道谢德妃是最得圣心之人,便是那空悬五年的后位,也不是没有一争之力。

而此时,后位竞选人一号的目光落在当今陛下的耳后。

那一处细腻瓷白的肌肤上印着暧昧的红痕,是每个觊觎皇帝的男人都能看懂的宣示主权。

萧昉恍然不觉,执着他的手进入殿内才各自就坐。

“先生今日过来,是霍家又有动作了?”萧昉眉眼淡淡,艳色逼人的一张脸让人不敢直视,像是端坐在龙椅上无情无欲尽掌天下权的玉雕。

谢敬之端起茶盏浅尝一口,待喉头涩意随着茶水被咽下,才轻咳两声,道:“陛下英明。霍家旁系中在大将军回京后已有多人向国公府递了拜帖,霍无折暗中向其他世家寻求联合,三日后大朝会估计要向您施压封爵。”

讲到这里,萧昉反而笑了起来:“嫡系在战场上卖命换来的功劳,怎么到他这就全用来给他做嫁衣了?”

谢敬之也笑起来:“魏国公府封无可封,此次功劳自然当荫蔽宗族,依臣愚见,宫中霍妃的位分也要升一升了,陛下不如先拟个封号做准备。”

萧昉听他提起霍彧,不由失笑:“小彧还只是个孩子呢,谢先生到时候位分比小辈还低一段,就不会心有不甘吗?”

当然会心有不甘,谢敬之又啜了口茶,看着心爱之人后宫三千,和自己商议另一人的位分,怎么会有人满心欢喜?

可现在不是表明心意拈酸吃醋的时机,萧昉需要他,需要的是陈郡谢氏未来家主,需要的是性格温和包容同时精于城府的知己,需要的是能为他打点后宫的德妃,唯独不需要他谢敬之的爱慕。

谢敬之将心思敛在眸底,只摆出外人最熟悉的翩翩公子贤惠模样来:“食君之禄,担君之忧,臣子本分罢了。若连这点后宫虚名都要争得头破血流,才是辜负陛下厚爱。”

萧昉犹有几分春色的双眼眯起,慵懒靠向加了软垫的椅背,神情餍足,像只吃饱犯困的猫儿,天然风韵多一段。

可惜这猫儿不仅外表极有迷惑性,爪牙也极锋利,若有人真将他视作任人宰割毫无还手之力的小宠,迟早要被这看起来漂亮脆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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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口咬断脖颈,做牡丹花下的肥料。

“谢卿说话总是好听的,”萧昉单手支着头,毫不避讳地欣赏他如珠如玉的侧颜,“不过小彧年纪确实尚轻,晋了贵妃位分也难以服六宫,凤印你便先替他收着,帮他协理着点六宫事宜,免得出岔子。”

谢敬之起身行礼,一丝不苟:“定不负陛下厚望。”

萧昉走下台阶,亲手扶他起来:“我得敬之,如鱼得水,幸也。”

“陛下待我如鱼水,我许陛下以赤忱。”谢敬之拱手一礼,起身时深深凝视着他的君主,眼底有萧昉曾见过的情愫。

“那就有劳对朕一片赤忱的德妃随侍左右,让朕好好享受一下红袖添香的雅致了。”萧昉弯起眸子狡黠一笑,将文能治国武能侍寝的德妃拐进了书房。

宫人们对于后宫干政都是见怪不怪不敢多言的态度,世家年年往宫里安插眼线,大到妃嫔小到宫婢,自以为悄无声息天衣无缝,可这紫禁城的四方天再如何变换,终究逃不过天子的眼。倒也不是没有死忠旧主不肯改旗易帜的,如今这位美人陛下也心慈,从不强人所难,毕竟忠心也不是什么坏事,只是成全对方死忠的名声罢了。

他似乎从不忌讳身边奸细叛了旧主追随他,只要能抓住权力,只要能翻身,他甚至连后宫全被世家操控塞进名为妃嫔实为奸细还无法生养的男子这等奇耻大辱也能忍,连下了噬心毒的酒也敢喝,似乎只要活着,他对权力的渴望就不会有片刻停歇。

看着萧昉和谢敬之进入书房,宫人们自觉侍立在门口两侧,给彼此使了个眼色。

很明显的,在场各位都想起了还闻着龙涎安息香睡在龙榻上的大将军。陛下可是第一次幸重臣,他们都以为这位天子终于有了软肋动了心,结果睡完人家就把人独自抛在寝殿,转眼又宣了这文雅俊秀的德妃来商议政事,雨露均沾得太快,底下人连想投其所好的心思都没来得及动。

这段时间内政倒是安稳,王家虽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可大厦将颓已成定局,拔了爪牙受了重伤被困于笼中的老虎已不足为惧。朝堂之中,霍家因为霍无忧的得胜归来,一时风头无二,又因为霍家嫡系只余受伤静养的老国公跟征战在外的霍无忧,朝堂上的便宜倒全教旁系的蠹虫捡了去。

那些蠢材的算盘打得倒是好,让嫡系在外卖命立功,他们在京中多卖些惨表个忠心,就能扒在那功高盖主封无可封只得荫蔽亲族的嫡系身上吸血。

萧昉随手将奏折扔在一边,抬手招来内侍总管:“药呢?”

总管佝着腰亲自捧了药进来:“小的一直吩咐人在灶上温着呢,您现在就用?”

“拿来吧,再去捧盒蜜饯来。”萧昉挥手让人退下,当着谢敬之的面将漆黑的药汁一饮而尽。

漱过口后接过帕子拭嘴,萧昉才发现谢敬之早已看了过来。

“陛下勤政爱民,亦需保重龙体,陛下康健,方是万民之福。”

萧昉笑着任他用担忧的目光将全身扫了一遍:“不过寻常补药,这几日政务压积不得不熬油点灯处理,颇感力不从心,朕才叫人熬了这一碗。谢卿若是有心,不如早点替朕破了这困龙局,早点去做朕的贤相,光明正大地替朕分忧,朕也就再不用喝这苦药了。”

谢敬之只得垂眸谦辞道:“陛下错爱。”

萧昉反问:“你们学儒家,不就讲求‘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吗?你入宫时不得家族看重,落魄如斯,尚抓着朕的手说自己要兼济天下的愿景,如今离相位不过咫尺之遥,怎么反倒跟朕谦虚起来了呢?”

谢敬之被他一说,想起了当年自己心高气傲一意孤行要入宫的场景,以及言之凿凿向父母保证不会对当今圣上动心的誓言。

因为学了点周易卜卦的皮毛,他算到自己与当今皇帝的命数牵扯,父母与他皆不满。父母不满想安排他早早成亲避开入宫甄选,他不满于是偏不信命偏要入宫亲自结束这段缘。

结果初见萧昉他便知道自己抗不过命,宫门一入深似海,他注定要因为曾轻视过这位陛下,把一辈子赔给他。

思及那些年的那点年少轻狂和在心上人面前开过的屏,饶是谢敬之这些陪着萧昉经历了不少大风大浪,早练就了波澜不惊的神情,耳尖也烧了起来,通红一片,配上他镇定自若的脸,萧昉倒是看得兴味盎然。

他斜倚着椅背,双手搭在小腹上,看着就是纨绔做派,嘴角衔着的笑深情又薄情。

那碗药当然不是什么补药,他喝过噬心,身体就是个竹篮,什么补药灌下去都是一样的结果,他从来不喝补药。

他喝的是避子药。

霍无忧只跟他说自己喝过避子药,他却没有亲眼见过,且男人床上的话只能拣着听,霍无忧当时一心顶着他宫口磨,急色只想射进去,安知不是想抓着这机会让他怀上有霍家血脉的皇家子嗣呢?

他深知这碗药是多余之举,霍无忧与他从小一起长大,他甚至比霍无忧本人更了解他,可如今霍家在朝中势大,皇嗣当然是时候提上日程,却不能是霍家人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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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昉看着谢敬之借着喝茶缓解窘迫这一动作,目光如有实质,从他乌黑的发滑到他挺直的鼻梁,再到他执笔的修长手指,最后落在桌案后那截腰上。

外家清贵但隐世不出的皇长子,似乎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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