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赞成!”她咬咬牙,不得不表态。
林巧针说:“我跟芽儿爸也赞成。”
王二妹看了看春晖,她一辈子的希望就寄托在这对双胞胎身上了,“嗯。”
至此,友娣学厨师的事就算定下来了。大人们惆怅那是他们的事儿,孩子们可开心着呢,一个个踌躇满志,都在说以后要学这学那,反正就是不进厂当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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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完年,黄柔期待着的大环境好转并未到来,甚至,因为政治运动轰轰烈烈,学工学农如火如荼,学校愈发不像个学校,上午让孩子们去学校后山种地,下午上课也是念人日的社论,有时是对调过来,上午念社论,下午干活。
学校后山小土坡已经被几百名小学生们刨得葱葱绿绿,平坦得犹如一个小型平原。光四、五年级一共四个班,一百五十多名半大孩子,干起活来犹如一个缩影版的生产队,油菜种得漂亮极了!
当然,油菜地边还得插一圈萝卜土豆豌豆啥的,油菜花一开,就是一个赏心悦目的小山头。
黄柔为了给五年级最后一个学期的孩子们多上几节课,种地的时候也不忘让大家背古诗,搞成语接龙,你一锄头,我一锄头挥汗如雨的同时,学习也没落下。
而陈静带的班级就惨了,因为陈静公开反对过这种“不务正业”的模式,被校长骂了一顿不说,还让人举报到县革委会,说她这种知识分子有反动思想,必须把她的反动思想掐灭在萌芽阶段……要不是陈父陈母在厂里还能说上话,她就要被停薪停职的改造了。
“哎呀,算啦算啦,大环境就这样,以后会好的。”
“怎么好?眼睁睁看着好好个国……算了,我不能害你们。”陈静叹口气,就像看着自己的母亲,在犯错的路上越走越远,她是又着急,又心疼,又没办法。
黄柔在孩子面前从不谈论政治,怕她出去鹦鹉学舌惹麻烦。“别说这个,说点开心的,你跟志刚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他爹妈怕我拖累他,现在又不开口提婚事了,不就冷处理呗?不提就拉倒,我就是一辈子不嫁人又怎样,徐志刚他有种就去再找一个,我算他牛!”
幺妹手里把玩着一支新削的铅笔,歪着脑袋,八卦极了:“徐叔叔怎么啦,再找一个什么呀?”
“去去去,写你的作业去,大人说话小孩不许插嘴。”
可妈妈凶她是没用的,她现在八卦得不得了呀,手上写着字,耳朵却竖得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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