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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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子的小公子在旁边看,师傅本来还有点拘谨,摆不开手脚。等林殊文问了他一些关于阉鸡的问题,师傅渐渐放开,热情地把自己阉鸡的法子告诉对方。

换作往时,师傅的阉鸡诀窍定不告诉外人,不过林殊文一看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一来不与他抢生意,二来也不像个嘴碎子什么话都对外人说的性子,容貌讨人喜欢,说话乖巧温和,于是师傅也不见外了。

林殊文盯着师傅取出鸡腰子,眼睛缓慢眨了眨。

师傅整理好手上的鸡,把它放进竹笼,笑问:“公子不怕么?”

许是师傅阉鸡手艺太好,动作轻又快,公鸡在他手上并不挣扎,且很快就阉好一只,并没有想象中血腥的场面。

所以林殊文摇头。

若非阉鸡需要老道的技术,林殊文都抱着试一试的念头。

师傅道:“公鸡阉过以后性情就温顺多了,省得它们每日打斗,且肉质会养得更鲜更嫩,长得也快。”

林殊文摸了下阉好的一只公鸡,继续回到凳子上坐 ,专注看师傅手里正在被阉的鸡。

约莫一个时辰,师傅阉完所有的鸡。

林殊文带他去账房领工钱,师傅从没见过脾气这么好的公子,走前说道:“若公子家里还需要阉鸡,定要再找俺啊。”

林殊文答应师傅,目送对方走远。

管事连忙赶过来,瞅着他连阉鸡的师傅都送,摇头失笑。

公子就是脾气太好,也不知素日胆子不大的人,怎么看阉鸡的场面就看得那么痴迷,还能跟师傅有来有回地聊了一阵,委实奇怪。

林殊文回屋后看了会书,又抱着木头雕。

眼看天色就暗了,他终于忍不住问管事:“严融之不回来看么?”

管事道:“说不准。”

林殊文喃喃:“哦……”

便早早就开始用饭,沐浴更换新衣。

将到入睡的时辰,院外隐隐有些动静。

没能睡着的林殊文起身,甫一开门,借着门廊底下的光线,看见院子圆拱门走来的身影,外衣都没披就朝对方跑近。

严融之接住他,又把披风取下围在他身上。

“怎么不穿衣就出来。”

林殊文笑呵呵的:“看见你高兴,居然那么晚了还回来。”

出门前严融之告诉他若今晚不回来,让他无需再等。哪想都睡下了,还能把人等到。

严融之回房后把怀里这具带着暖香的身子放在腿上抱了会儿,开口问:“一直没睡?”

林殊文点头:“你不在,睡不安稳。”

又解释:“已经按时吃饭喝药,还比平日提早半个时辰回房休息的。”

发现男人面庞微凉,他伸手捂了捂,身子同对方靠得更近。

严融之拥紧他:“不冷。”

林殊文轻声轻语的:“赶了那么长时间夜路,怎么可能不冷?”

本来还想倒杯热茶,茶水放太久都快凉了。

他从男人腿上起身想去拿壶热茶,还没走,又被腰上那只手往后揽了回去。

严融之道:“不想让你等太久。”

说完低头吻了吻林殊文的耳垂:“香的。”

作者有话要说:

想练就阉鸡手艺的修猫……毕竟都是拿刀的

未耽搁路程, 又赶夜路,严融之下颌边微青,冒出少许胡茬。

林殊文开始还安静温顺地由对抱, 再亲亲耳朵和颈边,后来实在忍不住, 憋着笑,被对方搂在腿上的身子挪了又挪。

严融之下巴抵在他发顶, 沿着额头蹭了蹭:“怎么了。”

林殊文皱皱鼻子,伸出指尖贴在严融之脸颊上下摩挲:“长出了胡子。”

严融之顺势一摸, 对他解释:“路上赶得及, 没作打理。”

林殊文道:“下次别这样赶路了,夜路太暗,万一出事如何是好?”

严融之手掌贴在他背后拍了拍:“莫要担心。”

彼此亲密地说了会儿话,林殊文从男人腿上站直身:“我去看看后厨弄好宵夜没有。”

甫一开门,正见管事背过身。

他“咦”一声,问:“管事, 怎么不出声呀。”

管事端着托盘,心想这不是不想太快进屋打扰么。

林殊文胳膊一抬,主动接过托盘:“屋里的事我来就好, 严爷刚回来, 舟车劳顿, 在澡房备好热水, 饭后就用。”

管事应道:“好。”

林殊文举着托盘进门, 余光瞥见椅子上的男人就要起身,连忙制止:“严融之, 你别动。”

他轻轻将门合上, 托盘送到桌前。

他一边布菜一边盯着严融之:“过去总是你照顾我居多, 此时就让我伺候你吧。”

严融之:“殊文才病愈不久。”

林殊文眼疾手快地用腰身往严融之抬手的方向挡开,严融之被少年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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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落敏捷的反应弄得好笑,干脆顺了他一回意。

“都听宝宝的。”

林殊文小脸一红,把束在睡衫下的细细腰杆挺直。

宵夜口味稍淡,有饭有汤,三道蒸炒的小菜,摆好菜碟,林殊文盛了碗饭放到严融之面前,又拿起汤碗舀汤。

他把汤捧到饭旁边:“先和半碗汤暖暖身。”

汤加了山姜片,可以很快地起到驱寒效用。

严融之眼也不眨地注视他,林殊文赧然,推了推汤碗,轻声道:“汤碗在这,你看我做什么……”

右耳响起低沉一笑,林殊文呆呆看着男人眼眉和唇边化开的笑意,自己也跟着翘起嘴角。

他双手撑在下巴上,说话时嗓子有些闷。

“我叫管事备热水了,吃完以后过一阵就去澡房泡个澡。”

严融之笑着应:“好,听宝宝的安排。”

林殊文自觉他能把人照顾得不错,愈发心满意足。看严融之吃了会儿饭,起身往屋内跑,从红木柜的第四层取出盒子,里面装着严融之用来剃胡的刮刀。

他取出刮刀拿去隔壁不远的澡房,见管事把热水备好,靠近澡池试了试水温,蒸腾的水汽将他一张脸熏得越来越红。

林殊文还亲自准备严融之即将更换的衣物,墨色宽软且舒适暖和的睡衫,拿起另一件更为贴身的衣物时胳膊颤了颤,嗓子眼下意识吞咽了几下。

待严融之吃完饭过来,林殊文从置放衣物的屏风前背回身,欲盖弥彰地解释:“水温很热。”

严融之微挑长眉,将要解开外袍时,扫了边上那道没离开的身影。

人呆呆的,不知出神想些什么,脸倒是红得很。

他低声唤:“殊文。”

少年猛地回神,连忙跑到门后把门关好,自己却没出去。

严融之做不出赶人的举动,哭笑不得地问:“要留下?”

林殊文轻轻“嗯”了声,还解释:“说了要伺候你。”

隔着浮起的水雾,少年的脸蛋看起来愈发像个红透了且柔软湿润的桃子。

无言相视,直教严融之一阵心动和心软。

“那便辛苦殊文了。”

往日严融之伺候过林殊文沐浴,尤其在两人亲近之后,不分彼此,可他从未让对方如此照顾自己。

林殊文明显想在他洗澡时搭把手。

识破这份意图,没多做衡量,既然少年想做,没有拒绝的道理。

严融之淡笑,做出解衣的姿势。

林殊文挪着步子靠近,声音轻颤,慢吞吞道:“我替你宽衣……”

严融之抬手,余光里少年如葱般细白的手指从背后绕至腰前,解了腰带,除了衣袍,片刻后继续开口,细弱蚊鸣。

“最、最里面那件你自己解。”

“好。”

坦然温和的回应,一下子就化解了林殊文的羞赧和别扭。

林殊文拎了张板凳坐在澡池旁边,把严融之的木簪小心取下,用热水往发后和宽阔结实的肩背泼了泼。

他拿起胰子往手心抹匀,又去抹严融之的头发。

“这样抓会疼么?”

严融之抬起双臂搭在澡池边缘,神情松弛,感受少年柔嫩的指腹轻轻软软穿过发间。

“很舒服。”

源源不断浮起地水汽弄得周围白雾缭绕,林殊文起初还能心无旁骛地给男人洗头,直到眼睛逐渐适应澡房的环境,眼前的水雾似乎渐渐散开。

严融之拿起搭在身前的澡巾擦拭,林殊文坐的板凳就在后边,视野不偏不倚地落在对方拿走澡巾方才遮盖的位置。

他手一抖,心头的那阵热直接涌向嗓子。

虽然严融之目前还看起来很稳定,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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