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年莫名其妙挨了骂,憋屈地对小宝贝说:“这下我知道为什么没人骚扰你了。”
因为长相太幼了,拿来当挡箭牌都叫人看不下去。
陈树影在台上演出有二十多分钟,结束后换了衣服,才去找他们。
小宝贝看他变身迅速,发型都换回来了,好笑地问:“你怎么一下子又换回去了?”
陈树影道:“我们乐队在酒吧还是有点小名气的,我尽量不被认出来。”
贺年嘲笑他:“架势倒跟真的一样,我怀疑你现在去下面跳舞都没人能认出来。”
陈树影就是受不了贺年的激将,一激就上当,自己去不够,还要带着白愿去舞池蹦跶。
于是再等一曲蹦下来,时间已经是十点十五分了。
手机果然有宫望珩的消息:[我在门口等你]
白愿就要走了:“我哥哥来接我了,我先走了。”
陈树影一听哥哥就挤眉弄眼:“这样啊,那你赶紧走吧。”
贺年道:“为什么要走,可以叫你哥哥一起来啊。”
陈树影道:“你少管,跟你没关系。”一边让小宝贝走,“快去吧去吧,到家了再跟我说。”
白愿从热闹的酒吧出去,喧嚣到安静,只隔了一扇门。
外面天色很黑,好像下过一场雨,地面有些湿,因此街道比往常冷清,他往外走几步,很快看到就站在路边,正看向他的宫望珩。
白愿小跑过去:“哥哥,不好意思,我才看到你的消息。”
“没事。”宫望珩淡淡道,“上车吧,我送你回去。”
宫望珩的周身气压有些低,莫名渗人。
小宝贝很明显感受到了,并且确定这不是自己的错觉。
哥哥这是在生气吗?
他好像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哥哥,莫名有些怂,不敢说话,乖乖跟着上了车。
路上异常沉默,宫望珩气压低得吓人,好像心情极度不爽的大魔王,小宝贝坐在副驾驶,想问又不敢问,想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
总之今晚就是跟他想的不太一样。
没过一会儿,顾斜风的电话来了,小宝贝忙按接听:“喂,爸爸。”
“赶紧回家了,这都几点了。”
“回来了回来了,我在路上了。”小宝贝道,“珩珩哥哥碰巧在附近,他送我回来的。”
顾斜风听到他身边有宫望珩,瞬间觉得没事了:“行,你跟他在一起我就放心了,那大概还有多久到家啊。”
“快了快了,也就五六分钟吧。”
“好,那你到了跟爸爸说,爸爸来门口接你。”
顾斜风总是把他当小孩一样宠,小宝贝道:“知道了,我等会儿都跟你说。”
“嗯,那爸爸先挂了。”
挂了电话,车内的气氛还是死一般沉默诡异。
从来没这样过,小宝贝不知宫望珩今晚是怎么了。
最后还是他主动问:“……哥哥,你心情不好吗?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宫望珩一手靠着车窗撑着脑袋,一手随意打着方向盘,整个人的姿势就显示着不太爽,但就是什么都不说:“没有,没事。”
太可怕了。
哥哥生气好可怕,小宝贝不敢问了。
但过了一会儿,是宫望珩问他:“今晚喝酒了吗?”
白愿赶紧摇头,仿佛宫望珩才是他的家长:“没有,爸爸不叫我喝,我就没喝。”
宫望珩问完又是沉默。
小宝贝尝试缓解气氛:“说起喝酒……我小时候倒是有次误喝了果酒,然后蹬着三轮车去医院找爸爸……哈哈你知道这件事吧,哈哈……”
宫望珩没笑,没有反应,小宝贝尬笑完,也只有闭嘴。
一路无话,就这么到了家。
车子驶进小区,白愿给顾斜风发信息,说自己进小区了。
宫望珩将车子停在他家门前,开了橘黄的车内灯:“到了。”
从没被哥哥这么对待过,这次还不给原因,小宝贝心里其实很委屈,默默坐了一会儿:“……嗯,那我先下去了,哥哥再见。”
可哥哥又突然抓住他的手:“等一下。”
“嗯?”
然后就见哥哥关了车里的灯,还抓着他的手,身体往前倾,直接在他嘴角落下一个轻吻。
小宝贝懵了,他想破小鸟脑袋也想不到哥哥会在这里,会在这种场合,会在这种情况下直接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