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呦呦挂了电话,烧着脸慌张地朝教室宿舍跑去。一路风驰电掣没有停歇,一口气跑到了沉老师所在的宿舍门口,喘着粗气按下门铃。
老小区的楼梯偏狭窄阴暗,水泥表层破落斑驳,连扶手上也有股铁锈的味道。
她站在门口,对着铁门脑袋发昏。
真糟糕,她怎么总在这位沉老师面前出糗。
她的脑子跑得充血发涨,额上的包突突地疼,心脏像是一只四处乱顶的小牛犊在胸腔里砰砰乱跳,陆呦呦眨了眨眼睛,看着沉老师从里面打开了门。
发烫的额头瞬间贴上了一只沁凉如玉的手,温温软软,有种温柔如水的触感。
明明应该躲开的,反应却是愣了一下,陆呦呦抬了抬眼望过去。
沉老师似乎刚洗完澡,湿发挽起,丝丝缕缕垂落在身后、肩膀和锁骨,脖颈处有一股尚未散去的热意。不同于上午的衬衫短裤,此时的沉老师只穿了一件绣着丹顶鹤的黑底睡袍,丝质材料顺滑得没有褶皱,胸口敞开还有几点头发滴落的水珠,圆滚滚的,正如沉老师半露的白软胸乳。
被热气蒸腾过的脸分外白净好看,比上午的淡妆更显清丽温婉。
陆呦呦怔怔地盯着她,视线滑过她像山脊一样的眉毛,像清泉似的眼眸,以及开合得犹如玫瑰花瓣的小嘴。
“怎么累成这样啊。”
带着一声长长的叹息,像是有一只飞鸟,低飞在湖面上,不小心用尾翼轻轻拨动到流水,漾起了轻小的涟漪。
沉妤卿摸着陆呦呦渗出汗珠的额头,瞧着对方通红的脸和脖颈,感受了下手心的温度,热心肠地拉着她进宿舍给她用温毛巾擦了擦脸。
看见她额头上还有些红肿的包,又拿出医疗包的红花油,给她用棉签蘸上了药。
陆呦呦呆呆地任她施为,视线僵硬地时而滑过她俯身几乎暴露在自己眼下的淡粉色乳晕,时而又盯向她被睡袍遮掩的下半身,仅仅露出洁白纤细的脚腕和一双纯色的棉拖。
“沉老师,”陆呦呦抓住了沉妤卿忙碌的手腕,声音些微干涩,但没有结巴,“麻烦你,我是来拿我的内裤的。”
沉妤卿惊讶于她的直白,要知道,她一直以为这个陆同学是位易惊吓体质的小兔子,上午谈话时明明没有说什么也动不动就脸红。
虽然惊讶,但也没有多讲什么,沉妤卿从善如流地放下药水,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微鼓的小袋子。
“抱歉,现在才还给你。”
沉妤卿将袋子递了过来,看着陆呦呦闷不作声的样子,害怕自己被误解,又连忙补充说,“我不是故意的,本来想趁你午休还你,但你说你有事。”
正说着,又咬了咬下唇,不好意思地开了口,“我没有做奇怪的事情,还请你不要误会。不是,我的意思是,我虽然身体是扶她,但我不是那种会做奇怪事情的人,我这样说,陆同学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