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武和张河都看明白了他的表情,脸上的喜意一顿。又听说他的夫郎也已去世,都难过极了。
莫安北叹道:“也是老头子的倔脾气,生怕老朋友里谁生了坏心眼要拿你们和陈家邀功,一直藏着不肯说。临了,才拉着我的手交代了。万幸我耳朵灵光,要是听差一句,天南地北的,还真不知道到哪里去找你们。”
“是我们带累了阿伯……”
李文武年岁大些,对老一辈的人感情也更深厚,自责非常。
倒是莫安北已经想开了,反而安慰道:“生死有命,他也算寿终正寝,都别哭了。现在还是说说你们的事。听林轩说你们本来也要回京的,怎么样,收拾两日,就和我们一道走吧?”
“这……”
闻言,李文武二人都下意识地看向了贺林轩。
贺林轩和李文斌正和孩子们坐在一处,小声说话。
见状,贺林轩忙道:“既然南陵已经有安排,阿兄阿嫂,不若你们和两位兄长先行一步。”
他昨天见了人就知道计划要变,已经想好了对策。
“那边诸事待定,你们定不得闲,信儿就和我们一道走。正好我多留几天,处理一下四方来贺,还有信儿书院里的事。”
李文武对他放心的很,点头道:“那就这样吧。阿兄,明日我准备一下,后日请了阿父和阿爹的遗骸,再走可好?”
莫安北自然不拒绝,只是不免多看了贺林轩一眼。
第二日沐浴焚香,一家人在两老灵位前跪经一夜,才从水路回转了贺家村,开坟取棺。
灵柩不走小路,一行人从大道折返山水镇,才请棺上了楼船,走水路启程前往南陵。
贺林轩扶着李文斌目送楼船离开,直到看不见了,才让人把马车拉过来,将李信和诺儿先后抱上了马车。
——这几天时间,跪经请灵,徒步扶灵,两个孩子都累坏了。
李文斌哭得眼睛红肿,贺林轩抱他上了马车,低声安慰:“勉之别哭。阿父阿爹在天有灵,见到你和阿兄过得好,知道冤情平反,一定会高兴的。”
李文斌点头,哽咽道:“我知道……只是,想起我当年的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