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勋贵人家中大多数人作为政敌,贬低寻衅无可厚非,但却还有不少没眼色的人。
原本李家在文士中就极富盛名,如今拨乱反正,士子们正是慷慨激昂之时。又因宁折不弯的风骨,使得李氏后人在儒林的身份更添一份得天独厚。
天顺帝早就授意,希望李文武能够成为维系士林与皇室的纽带,代他笼络文士,甄贤选才。
而有了四方来贺的优势,这件事是水到渠成,顺理成章。
因此自从南陵城的四方街开业,李文武便日日出门赴会清谈,拜帖和请帖一叠叠送进府中,忙得他只恨分|身乏术。
张河作为他的夫郎,难免也要和这些“酸儒”的夫郎打交道。
他本就不是喜好书文的人,这些年生活不易更是荒废,昔年所学所剩无几。
哪怕他对外一向压着脾气宽和示人,只求不失礼数,也耐不住某些出身“书香门第”的夫郎卖弄,每每弄得他尴尬非常。
这都还不算要紧。
前两日张河竟就在无意中听到别人背地里笑话他是“一问三不知”,堕了李家天下师的威名。
张河在外没表示什么,关起门来却是发了一通脾气。
李文武听说后,直接交代管家和门房再不接那人请帖,再不与那家往来。
张河不爱诉苦,这些难处以前李文斌从未听说,现在听了也很是不豫。
张河道:“那些笑话我的,说的也是实情。我张河就是这样一个人,又不在他家讨生活,我过我自己的日子,他们说了,我气过了也就过去了。可是,有些事我真忍不了。”
那些拿他掰扯李家的,埋汰他教养的,张河就努力不往心里去。
更让他气恼的就是和赵家夫郎一样狗拿耗子,替他和李文武操心李家香火,更有可怜乐安侯娶了妒夫,后院冷清的。
对这些人,李文武真是忍无可忍。
要是换作在贺家村或是山水镇,但凡谁敢当面和他说这样的话,张河撸袖子就抽他几嘴巴,不打的对方满地找牙都不罢手。
可如今在南陵城,有了尊贵的身份,很多事情反而束手束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