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自己的手掌试了试,也没比巴掌大多少,很是不可思议。
李文斌拿了一双鞋子放到他手上,盈盈笑道:“还有更小的呢。”
那鞋子当真是小巧玲珑,一双都放不满一只手。
今年正是猪年,鞋面上绣着憨态可掬的小猪,一针一线里都能看出用心。
贺林轩纳罕了一会儿,对两个针线房的阿么笑道:“两位有心了。之前已经准备了不少穿用的,这正过年呢,你们也松快几日,不用忙着赶工。”
这二人闻言心中都是一喜,但都不敢表露,仍是战战兢兢,起身行礼道:“多谢大人体恤。”
其中一人道:“府上待小的们宽厚,年夜和初一初二这三日已经放休,如今回来当值,可不敢有分毫懈怠。”
另一人也道:“是呢,主家仁慈,小人却不能松懈了去。小郎君身份贵重,穿戴的东西若是染上秽物,便不能再用第二回了。衣物巾帕等物,备多少也不为过的。况且,没有多少时日,小郎君就要降生了,咱们都着紧着呢。”
贺林轩闻言,和李文斌相视一眼,都是摇了摇头。
这些布料或为丝绸,或为薄棉,柔软贵重,等闲人都用不起,做出来的一套衣物放在外头没有几十两银子都买不下来,在小家伙身上却是穿过就丢,不可为不奢侈了。
贺林轩点了点夫郎的肚子,笑道:“就你金贵,若是你阿父只有俸禄,都养不起你喽。”
郑阿么掩唇笑道:“可不是金贵呢,咱们小郎君天生便该如此,再怎么也不为过的。”
他还待再夸,贺林轩却置之一笑,挥手让他们退下了。
李文斌摇了摇头,低笑道:“自郑阿么来了府上,我听到的好话可比从前二十几年攒下的都要多好几箩筐呢。”
贺林轩坐在他身边,头枕在他肩上,一手轻抚着他的肚子,道:“你若喜欢听,我就留他下来。”
李文斌只是一笑,“还是南叔实在些。”
南叔没有嫁人,故没有从夫姓。
按理说,怎么也是郑阿么这样成过亲,生过子的更受信赖些。
可别看贺林轩一向给郑阿么的赏赐比南叔更多,但像是派遣到何家帮忙这样的事,就从来不会想到郑阿么,已足可见他的态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