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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些年连温饱都还勉强,攒下的铜板摔在地上也听不见几声响的。
如今峰回路转,柳暗花明,李文斌怎能不喜?
“林轩,谢谢你,真的。”
这个男人重燃了他的人生,带给他希望,也带给诺儿新生。
他知道感谢的话太轻,可无论如何也要说。
贺林轩摸摸他的头,低笑说:“嗯,我知道了,不客气。”
夫夫俩对视一眼,相继笑了起来。
四个大人说起诺儿的事情都满怀憧憬,还是李文武催了又催,才让还没说尽兴的张河起身去厨房做饭。
李文斌见状也去帮忙。
张河这次没拒绝,拉着他的手去了厨房,嘴里一直没停下来,堂屋里的兄婿俩也是一样。
等做好了饭,贺林轩才领着两个孩子去洗手。
张河高声喊李信去厨房帮忙端饭,贺林轩蹲在地上握着诺儿的小手,仔细地洗他的指甲缝。
末了,他把水端去院子角落的瓜藤浇灌。
诺儿拉着他的裤腿跟着,等他倒了水要回去,才没忍住松开手,比划。
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
贺林轩蹲到他面前,捏捏他的小脸说:“我从不骗人。或许,你现在就可以先想想,第一声要叫阿父,还是阿爹了。”
诺儿瞪了他一眼,告诉他这第一声肯定不会是叫他。
可想到自己能叫阿爹阿父的场景,诺儿没忍住,咧嘴傻笑起来,眼睛里全是晶莹的光。
李文武今日高兴极了。
晚饭时他拉着贺林轩喝酒,完了还催着夫郎去村头老伯那里再打些回来。
张河也不拘着他。
重新打来酒,他就把两个孩子赶去睡觉了,也给自己和李文斌倒了一碗来。
贺林轩留意着,见李文斌并不上脸,担心他难受,喝了小半碗就不愿他再喝了。
张河笑道:“林轩放心吧,勉之自小就是被酒喂大的,酒量可比咱们好多了。”
“哦?”
贺林轩大感意外,连忙问他。
张河的酒量差了许多,这时候嘴上已经没把子了,听他问便都说了。
“我们两家以前是邻居,我家里是军伍粗人,他们家却都是斯文人。”
“我家那一窝子的酒鬼就不说了,我阿爹也练了一把酿酒的好手艺,只有我喝酒不行。后来,勉之有一次躲进了我家的酒窖,喝了好些酒,找到的时候都睡傻了,可把我们吓坏了。可你猜怎么着?”
他朝贺林轩挤挤眼睛,又看害臊的李文斌,嘿声笑道:“他偏偏喜欢喝酒,说喜欢那晕乎乎的劲头!”
张河喝了一口酒,继续说:“我阿爹阿父听得可高兴了。也不管咱们阿爹怎么骂人,三不五时地给他偷些酒喝,长到十岁可以说是喝遍京城无敌手了。”
贺林轩听得兴味盎然,便央他再说一些。
张河口中的李文斌,是他所不知道的那个恣意快活的少年。
他喜欢听,也想给他好的生活,让这块被苦难打磨得失去棱角的玉,重放异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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