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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养尊处优,总有下人伺候不觉得有什么,后来他很是强迫自己适应了一段时间,才能忍耐。
便是如今,他去倒夜香的时候还时有作呕,若能得了弟婿的法子,才算除了他心头一大患呢。
贺林轩笑道:“这个不难,我准备一下,和兄嫂回山水镇那日便能装上了。”
张河一听喜的不行,连说他脑子活络,这样的妙法都能想到。
贺林轩也不谦虚,喝了一口茶水,问道:“阿兄,阿嫂,你们觉着我这房屋建造的法子,会否受人青睐?”
张河愣了一下,道:“林轩,你可是想将这法子卖予他人?我看可行,虽未必能赚大价钱,但也是一笔不错的进项了。”
李文武却听出他话中深意,怔了怔,试探道:“林轩莫非是想自己做这个生意?”
这话一出,张河的笑就顿在了脸上。
他也打量着贺林轩,见他没有否认,心里就咯噔了下。
与人做买卖,和自己行商是完全不同的,后者必须从商籍才行。
贺林轩现在有了转一等良农籍的银子,他们如何也不愿意他做商户。
那样虽赚的银子多些,可这世道太乱,商户人家论处境还不如猎户。而商户转良籍不是银子不银子的问题,内里还有许多复杂的阴私,实非良策!
他们想阻拦,可一时都不知道该从何劝起,便都看向李文斌。
李文斌自然知道他们的担忧,笑了笑,握着贺林轩的手说:“林轩是一家之主,我听他的。”
自房子建起来,贺林轩总在纸上记录商机,列可行性计划。
这些他没有避开李文斌,后者已经略知他的想法,虽没有追问,但心里早已有了决定。
不论夫君是猎户,还是商人子,他这辈子都是他的夫郎。
——他会遵从他,支持他的所有决定。
贺林轩迎上他温柔的目光,眼眸一深,真想凑过去亲吻可爱到让人心软的小爱人。
咳了一声,他忙收住了一时的失态,抬手揉了揉李文斌的头——就像他每次对诺儿做的那样。
“你这小脑袋里都在想什么呢。”
他就说夫郎好奇心这么重的人,怎么这些日子都没问过他。
原来是以为他想转商籍,一直在给自己做心里建设呢。
贺林轩哭笑不得,回握住李文斌的手,看向兄嫂道:“兄嫂莫要担忧,我并无意转商籍。”
张河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但李文武看出来他并没有放弃行商的打算,不由费解道:“林轩你是怎么想的?”
“阿兄虚长你几岁,也见过商伍行事,你只管同我说,便是不能帮你拿主意,也能给你参谋参谋。”
“我正有此意。”
贺林轩提出来了,自然没打算对他们隐瞒自己的想法,借机娓娓道来。
“行商也未必要商籍。”
他说:“大户人家哪个不经营私产?左不过是让家中下人挂上商籍方便行事,又或是和其他商户合作。我自然也可以这么做。”
“而我不只是想在山水镇或是东肃州行这一法,我想,有朝一日,整个大梁都能用上活水,用上抽水马桶,用上地暖。”
三人听得心中一荡。
他们为贺林轩的野心而心惊,但也同样为他构想的蓝图而激动,不由都凝神听他如何说法,不敢贸然打断。
贺林轩画完大饼,就开始着眼现实。
他笑道:“这法子还是大梁头一份,想起来难,做起来却简单。所以,必须有足够多的人手去做这件事,才能把这个营生拢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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