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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狗醒的时候,小狗早就起来了,桌子上是还冒着热气的稀饭,旁边的包也被打开了,小狗坐在那里把玩着贝壳风铃,看到这个东西小狗就猜到了大狗去了哪。
他也知道大狗回来了就不会再走了
纵欲过度的后果就是第二天大狗从胸口痛到小腿,喝着稀饭都还是觉得嘴痛,真像是被狗咬了。
大狗在饭桌上问小狗为什么回来,小狗很委屈,反过来问大狗为什么要走。
大狗喝了一口稀饭,面色如常地说自己不过是出去玩玩。
小狗本来坐在他旁边,听到这句话把头低下来,靠在大狗的肩上,闷闷的声音从脖颈边传来,他对大狗说,再等等他。
大狗不太懂小狗为什么这么说,他只是在外面转了一转,和心里的痴梦做了个了结,但他还是好好地应了小狗。
小狗把风铃仔细地收进包里,这边的事情完了他也该回学校了。小狗其实很想带着大狗一起走,一如当时大狗拉着他到处流浪,有他的地方都可以被称作家,小狗想。
试问岭南应不好,此心安处是吾乡。
去车站送小狗时,小狗看着大狗,莫名觉得大狗似乎变了些,看着小狗离开的背影也不再那么落寞。
小狗开始后悔了,为什么自己要选那么远的学校。
小狗的大学还有两年,他却觉得看不见头,他对学习不算太上心,有空的时间到处去找兼职做,他想大学一毕业就回家守着大狗,在那个小小的镇子上,两个人可以租一家小小的铺子,也许会累一点,但比起现在会开心很多。那里的生活成本也不高,一两千块就可以过得很幸福。
等过两年有钱了,他和大狗也可以买一套小房子,他们无亲无挂,一室一厅也可以很足够,然后就像一对普通的夫妻一样,早上早早地一起出门,一起吃饭,再一起回家,在某几个不那么忙碌的晚上,裹着被子做爱。
小狗被自己想象出来的未来迷住了,他丝毫不觉得室友所描述的大城市有什么好,忙碌,拥挤,为了房子,车子,恋人打一辈子工,室友说他胸无大志,他也只是笑笑,毫不动心。
可想象与现实有些时候终究是仇敌,小狗接到小卖部老板打来的电话,说大狗病了,很严重,甚至送到了外面的大医院。
小狗只觉得站不住,脑子也疼,像是被人迎面打了一棍,什么都想不起来,脸上血色尽失。
小卖部的老板还在那边喊他,室友也看他不对,沾了冷水的手也往他脸上拍。
小狗觉得胃里难受,像是要吐出来,喉头涌上的异物感让他回了神,问了大狗在哪个医院,谢了人,丢下听筒开始收东西。
匆匆忙忙请了假,带上所有的钱,幸好现在不是旅游高峰期,车票还能买到,小狗在车上抱着头哭,那么高大一个人,在座位上蜷缩着哭得像个小孩。
有人去安慰他,小狗却听不到话,耳朵似乎被堵住了,张嘴也说不出话,喉咙像是被堵了,他现在对这个世界的感知都很朦胧。
火车晃悠晃悠地载着小狗回去,像是个吵闹的妇人此刻也安静下来,轻晃着熟睡的孩子,然后给他唱一首温柔的摇篮曲。
小狗下车时几乎没个人样,整个人都是肿的,头发也被抓得乱糟糟,眼神呆滞脚步虚浮。
几经辗转小狗才找到大狗的病房,大狗脸色苍白,挂着药水的手被针扎得青紫,闭着眼睛不知道是睡着还是醒着。
小狗看到大狗这样子,又开始哭,他握着大狗那只没扎针的手,哭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惨,在车上他已经设想过无数种后果,甚至最坏的也不是没想过,现在小狗哭,哭是心疼,心疼大狗这副遭罪模样;哭是庆幸,庆幸大狗现在还好好地躺在那;哭是迷茫,他不知道大狗到底得了什么病,是不是还要继续受罪。
隔壁床的老头告诉他,大狗刚做了胃镜,麻醉还没过,听不到他说话的。
小狗坐在床边,他不知道多久大狗会醒,他就坐在大狗旁边守着他。
坐了会儿医生让过去拿报告,小狗让隔壁床的老头等大狗醒了给大狗说一声他弟回来了,老头看着报纸应了一声。
小狗在医生面前坐得笔直,医生还在诧异怎么年纪轻轻一小伙子把自己搞成这样,但是看小狗行为举止没问题,也放了心,开始和小狗交流病人病情。
医生说,上午做的胃镜,大狗的胃问题有点严重,这次是疼晕过去了被人送过来,再拖的话说不定送来就是胃癌了。
小狗听到胃癌两个字,人在凳子上差点坐不住,小狗想,大狗怎么会胃有毛病呢?是小时候饱一顿饿一顿出的问题,还是大了点三班倒的混乱作息让他出了问题?
小狗映像里的大狗不应该是这样的,正如他的名字一样,大狗就像一只健壮的狗,从来不轻易生病,痛了也不哼哼,有吃的就吃,从不挑嘴,被生活压得抬不起头也只是夹着尾巴叫两声。
小狗在办公室里想着这些,落下泪来,他决定了,他要带大狗走,和他一起,等大狗什么时候想回,他
', ' ')('们再回来,他不可能再离开大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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