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相同的境遇不过是在20多年前,然而他最开始喜欢上《离骚》不乏就是因为踽踽独行中不被理解的感同身受。
这也可以从外公为其儿女子孙起名看出,夜乃晨曦子母亲一辈的女性都冠之以“凊”,凊有清冷之意,意在冰清玉洁,刘禹锡诗中的“凊风稍改叶”就写出了其姿态,又结合《离骚》中的诗句,也就有了母亲唐凊兰,大姨唐凊蕙,二姨唐凊茝,三姨唐凊荃。
而夜乃晨曦子母亲一辈的男性也只有舅舅唐凌衡一人,凌对凊。
反观夜乃晨曦子这一辈的孙辈和外孙辈,女性名字后面都以兮字终结,表姐方露兮,表妹秦媛兮和苏悦兮,男性则在名字中间加上一个“璟”字,譬如她的弟弟渫璟玮,表哥唐璟琌,表弟唐璟珷,小表弟秦璟玜。
就在夜乃晨曦子思绪翩跹的时候,她身后悬挂着《陋室铭》的字画突然间移动了,不容忽视的动静终于将她放空的神智拉了回来,一回头就看到原本还挂着字画的墙壁竟然裂开了一条缝隙,缝隙越扯越大,向两边敞开,变成了一个推拉的门。
夜乃晨曦子有些闪神,还不明白发生什么事的时候,就被冲上来的覃劭骅一把抱住并快速旋身,覃劭骅有些警惕地看着被打开的“墙壁”,将夜乃晨曦子稳稳地护在怀里,一副野狼护崽的模样,倒是让站在一旁的女老板嘴角忍不住微微上翘。
“墙壁”完全裂开之后,才发现又是一间与书房布置无异的房间,檀木质地的圆桌和几个方凳整齐摆放其中,圆桌的边角花纹是镂空设计,上面有一套精致的瓷器,不远处有一架屏风,白纱的朦胧,印着几笔墨色的君子兰,简单而不失单调,屋内的摆设不多,显得有些空旷和幽寂,屏风后似乎有一个人影端坐在那,看不分明。
这时从覃劭骅怀里抬起头的夜乃晨曦子,嘴巴不停地开开合合,却始终发不出一个音节,她微微推开紧紧搂住她腰身的覃劭骅,脚步有些迟缓地往前走,快到屏风的时候,却停了下来,站立了许久,才慢慢开口。
“外公——”
屏风那头明显听到一声极细极细的叹息声,良久才说道:“芷兮,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