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地下室确实是另一番天地,原本夜乃晨曦子还担心要走出地下室必定要经过来时的路,经过来时的路就意味着要走进商场,可带着一个战俘出入人来人往的商业街,实在不太妥当,不过现在看来她之前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因为覃劭骅走的是另一条路,虽然一样得穿过长长的过道,不同的是曲径通幽,到的不是楼上,而是停车场。
这么说来,覃劭骅将人关在翁绍斌家楼下是事先有预谋的,不然也不会连进出口都设计得这么隐秘,当真就应了那句“心与天通,动有阴相,谨终如始,视险若夷”。
夜乃晨曦子微微靠在车后座上,显得有些百无聊赖,这时混杂了春夏的五月微风从未关紧的窗玻璃一角钻了进来,温温凉凉的,让人心情愉悦,说实话,她心里丝毫不担心羿会在半路逃跑。
一来他决计没有逃跑成功的可能,暂且不说覃劭骅的心思缜密,就说那两个看押他的小兵就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主,单单是应对那两个小兵,估计羿就很难脱身,更别提那辆车的内部构造了。二来凭夜乃晨曦子对那人眼神动作的分解,她敢打包票那个在某方面一根筋的羿一定不会做出“背信弃义”的事。
想到这里,夜乃晨曦子那张美丽的脸庞涤荡出优美的弧度。
覃劭骅一偏头就看到了,他也受到感染一样,脸上冷硬的棱角慢慢被软化,眼角眉梢连着嘴角也慢慢勾起来,夜乃晨曦子脸上的笑,他并不陌生,那种有些得意、有些俏皮的笑,或许是看惯了的缘故,他根本不需要揣测,就知道那个眉眼闪过狡黠和机灵的女人正在想什么。
不知道从何时起,他竟然变成了女人肚子里的一条蛔虫,女人的一颦一笑,一眨眼一点头,他就能猜到女人在想什么,或许这就是与貌合神离相对的貌合神合。
手指缠绕间,尽管心领神会,覃劭骅还是轻声问了一句,“在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