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乃晨曦子的眼睛死死盯着躺在床铺上一动不动的男人,她的眼睛瞪得很大,怕泄露嘴里的惊呼,她紧紧捂着嘴,显然一副受惊过度的样子。
那个躺在白色床铺上与白色融为一体的男人,他脆弱得仿佛只要一个无足轻重的响声就能轻而易举地将他捻灭。他的脸跟刷的雪白的墙壁是一个颜色,白得几近透明,可那白又不是纯粹的白,而是带着一种死气沉沉的惨白,跟死人的颜色差不多。若不是心电图显示出心脏微弱的跳动,估计是个人都会以为男人是一具尸体。
最惨不忍睹的是那人的左脸,刚开始,夜乃晨曦子没注意,等她的视线定睛到那人左脸的时候,她握着覃劭骅的手不住地收紧,身子紧跟着颤抖起来。
那人的左脸从眉骨一直咧到下巴处缠上了一道深深的刀口跟东非大裂谷一样咧出一个大口子,如同绽开的无花果,露出里面白骨森森的骨肉,看样子只是做了轻微的消毒,碍于那人复杂的身份并没有来得及包扎,可被消毒水清洗过的伤口,虽然洗刷了血污,但是却留下跟死猪肉一样的烂肉。估计就算那人脸上的伤好了,也不可能恢复如初,只是可惜了那张俊美的脸。
那人脸上除了那道惨无人道的伤口,还有大大小小不下十几处的伤口弥漫在那人光滑的脸上和脖子上,跟那道人为的伤口相比,那些小伤口显得微不足道。
看到那人那副体无完肤的样子,就连一开始抱着嫉恶如仇心态的卿仁也不免心生不忍,但是一想到夜乃晨珞生因为那人到现在都还没醒过来,他不禁哼哼几声,嘴角露出一丝冷酷。
在卿仁看来,那人纯属于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现在落得这个下场完全是自作自受,只是他心里特别好奇谁会将那人弄成现在这副模样?
按道理来说,那人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潜进覃劭骅的别墅,足以可见那人的聪明和手段,可这么厉害的人物怎么会在关键的时候掉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