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仁像是终于理清楚了思绪,他抬起头,咬了咬牙,正视那人,一字一顿地陈述他内心真实的想法,可他脸上故作的狠心与他表现出来的理直气壮完全不符。
“你只不过是一个拿着别人痛楚当作跳板的贱人,我当初也不过是玩玩而已,没想到你竟然会认为我爱上了你,简直是笑话。若是我的言行给了你错觉,我只能说你蠢得要命。你以为我为什么能够解开绳子,而刘辉又为何出现在这里,那是因为我早就识破了你的阴谋诡计。没有及时拆穿你,不是我心慈手软,而是我想继续欣赏你的丑态。”
听到卿仁说的话,性子耿直的刘辉却蹙着眉,其实他会出现在这里并不是卿仁泄了密,而是覃劭骅的安排,跟卿仁一点关系都没有,可卿仁为什么要将一切拦在自己身上,刘辉一时想不明白。
那人刚要往断崖边迈出的脚僵住了,他的脸跟万花筒似的,闪过不同的表情,最后全部归为死一般的平静,他顿了顿,迈出的脚重新落到崖边。
这时他回过头,风掠起他额边的发丝,刚好遮住他眼中的情绪。
“很好,看来是我输了,不过,很遗憾地告诉你,我也从来没爱过你。”
那人说这句话的时候,脑海里闪过与卿仁相处的种种,兰花草花海边的誓言,卿仁伸手抹掉他嘴角边的面包屑,他在卿仁额头上印了一个吻,卿仁哄着他喝汤,卿仁拉着他的手,卿仁靠在他肩上······卿仁,卿仁,全部都是他与那人相处的片段,那人的一颦一笑,那人的偷奸耍滑,那人的小孩子心性,他全部都记得,忘也忘不掉。他以为自己冷血、自私,没有一点人情味,可唯独对那人下不了手。原来他不仅身体有病,心也得了病,并且药石无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