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仁的步伐依旧,没有任何滞留。等到夜乃晨珞生回过神来的时候,卿仁和那人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医院的清晨很安静,只能依稀听到远远飘来一道低沉的男声,那个男人似乎在给他的情人讲着没头没尾的故事。
“从前有一个非常年轻的皇帝,他爱上了一个比他大了整整一轮的男人······”
声音渐渐远去,医院又恢复了它正常的作息,无聊单调的一天开始了,走廊上出现了三三两两的病人和护士,嘈杂声、喧闹声不绝于耳,并没有因为一两个人的离开而影响这里的一切。
或许在人们的印象中会有这么一段模糊的记忆,在一个有着薄雾的清晨,一个长相十分俊美的男人怀里紧紧抱着另外一个容貌不凡的男人,他嘴里念念有词,可没人能够听清楚他说了什么。
“琭生,我们马上就到山顶了,很快就能看到日出”,卿仁对怀里了无生息的男人说。
可怀里的男人一动不动的,宛如一个木偶,只顾着安分地躺在他怀里,却没有任何反应。
心里的恐慌就像夜晚降临的夜空,黑压压的一片向卿仁压过来,他的手脚跟打了石膏一样,只知道机械地摇晃着怀里的男人,他的咽喉跟呛了水一样,艰难地说道:“琭生,别睡了,我们到了,再不睁开眼睛,日出就没了”。
可是无论他怎么叫怀中的男人,男人还是闭着眼睛,安静得过分。
就算他心里已经意识到那人再也不可能睁开眼,他还是跟一个傻子一样不住地跟那人说话,企图用言语诱骗那人醒过来。
他抬头看了眼那个从东边渐渐爬出来的太阳,往深不可测的崖底轻飘飘地看了一眼,嘴角竟然扬起一道绝美的笑。
他抱着怀里的男人没有一丝犹豫向崖边走去,站立在崖边,他低头在那人冰冷的唇上印上一个吻,就像在完成一个重大仪式。
可就在他的脚刚要迈向深渊的时候,他的手腕突然被人拽住,猛然间他就看到怀里的男人慢慢挣动着眼皮。
“琭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