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能从最底层混起来,一定是有道理的,这一点昨天初次接触涂强的时候,高君就看出来了,这家伙是个沉稳老练的人,确实有枭雄气质。
几个手下很急切的问他怎么办,涂强似乎胸有成竹的笑了笑,道:“别急,现在情况有变,很复杂,但也可能对我们有利。”
说完,他突然抬头朝高君看来。
高君很从容的移开目光看向了童玲,这娘们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就在自己眼前,在摆放板凳,每次都把腰弯得很深,磨盘般的屁股对着他,看的高君鼻子热热的好像要流血。
而更大一部分心思还是在涂强身上,这家伙说当前局势复杂而且多变,可能对他们来说反而是好事儿。
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还想利用自己不成?
也不知道火车上的那个杀手跟来了没有,涂强的人手够不够,能不能发现他,发现了又会怎么对待呢?
总之,涂强有一句话说的没错,局势越来越复杂的,大家你利用我,我利用你,你装家狗我装逼,越来越有趣了。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吉时快到了,童诚已经出发去接新娘了,就在隔壁,连婚车都省了。
客人也陆陆续续多了起来,一些去农贸市场买菜的乡亲们也都回来了,有的甚至连衣服都没换,这不是不礼貌,反而是最大的诚意,可能是人家怕来晚了,买菜回来连家都没回就直接过来了,只有穷讲究的某些城里人或者装逼餐厅,才会说什么衣冠不整禁止入内之类的话。
什么叫衣冠整洁,我又没露着,反而那些所谓高雅的女人露着大腿,露着后背,大半乃子都挤出来了,她们才是衣冠不整呢!
没有外国的文化背景,就不要装外国的逼。
“涂老六随礼一万块!”忽然,在门口摆桌子负责收礼的傧相高声唱诺起来,顿时引起了所有人的关注。
一万块,这对于山沟沟里的农民来说,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当然,在城里结婚随礼一万块也不是小数目。
而且这涂老六还不是双方的直系亲属,所以人们更觉得惊诧了。
看着那二十多岁的涂老六,流里流气,举止轻浮的模样,也让高君来了兴趣。
人们还没回过神,收礼的傧相又喊道:“郑国祥随礼一万八千八百八十八块!”
众人顿时一片哗然,这又长毛了。
而在看这个年轻的郑国祥,西服革履,洋洋得意的走过来,似乎根本不在乎这万八千块钱。
“涂先敏随礼两万两千两百二十二块!”傧相再一次喊了起来。
众人彻底炸锅了,什么时候村里出现了这么多有钱人了,日子过得好了不假,但拿出几万块钱随份子,这太夸张了。
而且,这不是埋汰人嘛,其他人过来随礼,一百两百的是个心意,甚至还有个老太太随了五十块钱,而且还带着两个十七八岁的孙子一起来的。
其实随礼多少都没关系,就是一个意思,礼尚往来,当别人家有大事小情的,你都要还回去的。
但是这羊群里突然出了麒麟,这就让人觉得不好受了,有些面子矮的已是脸如火烧,那随五十的老太太都把两个孙子赶回去了。
而且,类似的情况还在持续发生,接下来又来了几个人,无疑都是村里的年轻人,都是涂强的死党,出手一个比一个阔绰,童诚与童玲的父母,一对老实巴交的农村夫妇都被吓傻了,呆呆的站在院子里不知所措。
而看着涂强脸上笑容越发灿烂的高君却明白了:“好高明的离间计啊!”
涂强想要强迫这靠山的村民迁移,遭到了大家一致的反对,尤其是童玲为首,更是与他们针锋相对,寸步不让,甚至还要报警报官曝光。
枪打出头鸟,他们自然要针对童玲了,而最好的办法就是分化,让其他村民对童玲失去信任,到时候大家都同意,她一个人也就无力逆天了。
这随礼就是一个非常有效的方式,现在已经有人开始在议论了,怀疑童玲已经被涂强收买了,送礼的人都是涂强的死党,一个村的人哪能不知道,而他们送来大额礼金,显然是和这老童家交情匪浅,他们一定背地里达成了某些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