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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清醒来,摸了摸自己一片平坦的肚皮,她只记得她在生孩子之际昏死过去,小抱抱究竟出生了没?
裴清一双灼灼的褐眼直盯着厉封敖看,问他,"小抱抱呢?"
"小抱抱满打满算才两个月,距离她出生还久。"厉封敖帮裴清拉好被褥,先取了一碗清水给她止渴。
裴清一边喝水,一边听着厉封敖说明缘由,听得差不多了,她告诉厉封敖她做了一个梦,梦中的她是莲花仙子。
基於厉封敖曾被这里编织的梦境所骗,裴清不确定她梦见的事是不是真,或许有真,或许有假,或许真相中参杂着谎言,造出了另一个事实,这种谎言看起来最真实也最为可怕。
"梦境里我娘亲生长在禁锢九尾妖狐的寒潭畔,吸收九尾妖狐修炼的日月精华即将化形,她被九尾天狐一族的小公主带走,恰好这个小公主我们两人都认识。"
厉封敖笑着收走了碗,"难不成是云霜?"
裴清灿烂一笑,褐眸彷佛迸发出星光,说道,"你真能猜,叫你猜对。说起来云霜这一世的姻缘原该系於你身上,偏偏叫斯年给破坏,真可惜啊!"
"可惜什麽,究竟是谁胡乱造谣?我见她的次数手指数得出来。"偏偏当事人的厉封敖根本不知道此事,只当别人无事造谣。
"原来你不知道啊,云霜貌美纤细,活泼机灵,可惜不?"裴清对云霜不熟,会这麽说自然是因为脑海里的银霜小公主跟云霜重合了。
"八字没一撇的事,你叫我可惜什麽?可惜少戴一顶绿帽子吗?"
厉封敖没什麽好气,自从被袖月送上一顶绿得发光的顶冠,他衰运连连,被人给诅咒了似接连遇上家破人亡,白做十年苦工,龙宫崩塌,隐姓埋名。唯一一件好事便是在百花谷遇上裴清,两人定情。
裴清捂着嘴笑出声来,"说得也是,绿帽子不好戴,袖月那顶就够你受了。"
"看不出来你这麽喜欢幸灾乐祸,都笑出声了。"
厉封敖忍不住摸了摸裴清的洁白细致的脸颊,将她捞来自己身上抱着。他因为裴清展现出来的真性情不知不觉跟着她一起开心,丝毫不介意被嘲笑的人是自己。
"裴清,你没事真是太好。"厉封敖想起了裴清难产自己悲痛欲绝,如今他还能抱着裴清,看着她如此鲜活,再没有什麽比这个更好。
裴清则是带着笑意摸着厉封敖俊朗的轮廓,"大丈夫何患无妻?"
"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
这句情话取悦了裴清,她笑了笑,却拿更刁钻的话问厉封敖,"瓢破了怎麽办?"
"我会拿手小心翼翼地盛好,快快喝完。"
裴清还以为厉封敖会回他愿意渴死这类的蠢话,没想到他脑筋动得颇快,一语命中症结。
"你倒乖觉。"裴清拍了拍厉封敖的脑门,让厉封敖抓住她的手,闭眼虔诚地吻在她的手上,回道,"你不嫌弃。"
"少肉麻,滚边去。"裴清双颊酡红,双眼清明犹带着恼意,她做了这个梦,想起了一件事。"小抱抱,山河图借娘亲一看。"
"娘亲,人家要抱抱。"小抱抱拿着山河图向裴清奔来,中途被厉封敖拦截,山河图到了裴清手里,小抱抱则被厉封敖抱住。"小抱抱乖,你娘亲有身子,别老是叫她抱你。"
小抱抱嘟着红润的小嘴嘴,"人家又不重,爹爹讨厌鬼。"
裴清指着那处她曾经觉得熟悉的地方,原来是千年寒潭,在梦里她娘亲最早生长在寒潭畔,寒潭里面关押着九尾妖狐。
他们之前进了妄语森林,可惜没走到最里面,寒潭在妄语森林最深处。她对厉封敖说,"我要再进妄语森林,妄语森林最深处有一寒潭,或许我们所追求的一切答案都在那里。"
"裴清,你身子没好全,不妨再休几日。"厉封敖提议,却见裴清坚定的眼神,知道自己无法动摇她,叹了口气说道,"罢了,既然你心意已决,我们一起去。"
厉封敖虽然答应了今日前往,却怎麽都不肯让裴清走路,执意背着她。小抱抱不消说早就叫她回裴清的肚子里,找护心镜陪她玩耍,这其中厉封敖不晓得答应了多少割地赔款的条件,不方便为外人知。
裴清则是在宽大的背上听着他们父女两人讨价还价,不知不觉凝重的脸色溢出了温暖的笑颜。
他们没料到还未进妄语森林便遇上斯年带着四个月孕肚的灵犀,他们刚经历了一场打斗风尘仆仆。
"哟,太子殿下,你们也被困住了?"斯年收了笔,带着灵犀找了一处林荫坐了下来,他拿了水壶让灵犀喝些水。
灵犀孕肚已经十分明显,雪白的额与鲜红的花钿相互辉映,晶莹的汗珠纷纷滴落,有的划过雪白的额,也有些划过鲜红的花钿,喝过了水,她拿着帕子擦了自己的脸。
厉封敖看了裴清一眼,裴清点点头,於是他对斯年开口,"我们比你们早进来,再进去便是妄语森林,切记不能随便开口,不能口吐真言。这个地方诡谲怪诞,你们多加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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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你们若是遇见形迹可疑的鬼面男子,记得拿下他,或许能出这个奇怪的地方。"斯年接过灵犀递给他的水,喝了几口,如此告诉两位太子。想来他们进到这里的原因不同,偏偏遇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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