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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顿极不愉快的晚餐。
苏深灵忍不住发了一通脾气,钟御在听到那一堆阴阳怪气的话后依旧神情平静不反驳也不表示。只愁坏了连璎,有心劝架也是白费嘴皮子。
到了后面,苏深灵干脆一句话不说,吃完后就回了房间,继续反锁。
连璎看看紧闭的房门,拍拍师兄的肩膀:“唉,今晚睡大厅吧。”
钟御自然不会认命。
他无视师妹的同情,和白天一样,径自解开房锁,推门进入。
还顺便下了一道禁制,禁止任何人窥探。
连璎:哟呵,今晚这是要办正事儿?
可惜有这道禁制,她看不成听不到,只能回自个儿房间,耐心等待小师弟的好消息。
房门内,苏深灵正在气头上,一见惹他生气的罪魁祸首强行闯入,立马炸毛。
“你进来做什么?你没看到我锁门了吗?你懂礼貌吗?”
连珠炮似的三道质问,钟御充耳不闻,径直走到他面前。
苏深灵倔强地扬起头和他对视。
以往,他总觉得师兄比他高一个头让人很有安全感,可现在那股子委屈在仰视中愈发酸涩。
还没说话,眼底就蓄满了泪花。
他要说什么?他是不是又要问“你眼睛好了没”?
“对不起。”
苏深灵一怔,长睫轻扇,泪水无知无觉滴落。
钟御缓缓抬起右手,摸在愣住的小脑袋上,温柔地顺毛。
“中午之事,是我不对,未能察觉到你的心意。下午本想和你道歉,见你睡熟便没打扰。”
他没有隐瞒,将道歉和事实一五一十全部告知。
苏深灵听得怔愣住,但很快从这段话中抓住重点:“你说我睡着……你下午进来过?”
“是啊,某只小狐狸哭得毛团都打结了。”钟御笑着,将他脸上的泪轻轻擦去。
冰凉指尖在脸颊上划过,苏深灵想到自己狼狈哭泣的一面被心上人看了去,羞红了脸。
他犯起了别扭,噘嘴小声咕哝着:“你早说不就好了,我就不那么说你了……”
现在想来,晚饭间那一通发作实在是很无理取闹、泼辣极了。
钟御表现得不是很在乎:“我想着,你心里有气,发泄出来最好。”
说到这,他轻笑出声:“反正你骂我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不多这一次。”
“阿御师兄……”
苏深灵又哭了,不过这回不再是生气的泪。
他猛地扑入师兄怀里,双臂紧紧环着对方的腰,小脑袋在胸前蹭来蹭去。
“对不起,我不该胡乱发脾气的。”
知错的小狐狸羞愧道歉,语气和身子一起软了下来,又往师兄怀里缩了缩。
钟御缓缓收紧揽在小师弟后腰的手。
“无事,不怪你。”他揉揉那一头银白毛,安慰道:“说到底,是我错在先。”
一追究起这个,苏深灵觉得还是有必要和他掰扯掰扯。
他郁闷地问道:“我那样打扮,真的很丑吗?我看你都被我吓到了。”
“嗯……不能说丑。”钟御小心谨慎地组织语言,生怕把安抚好的小狐狸又惹生气:“只能说有些奇怪,不适合你。”
苏深灵不明白:“可我看到雪月宗很多人都是那样的啊。没道理他们打扮好看,就我奇怪呀?”
钟御心想,你画的妆容和他们的也不是一回事。
可他不能这么直白地说出来,而是要顺着小狐狸说着好话:“你也说了,是他们。他们是人,你是仙,适合他们的未必适合你。”
这话也并非毫无真意,钟御确实觉得雪月宗之人的打扮有艳俗之态。
“你要是真的想学,也要寻一套适合你的。盲目模仿他人,只会让你心生焦虑,心境紊乱。”
“嗯,我知道了。”小狐狸乖乖的,表示记住了。
其实他都知道,师兄这番话安慰成分居多,但听他这么说,心里暖暖的、好开心。
大尾巴因为主人的好心情高高摇起,在钟御眼前晃来晃去。贴在少年后腰的左手渐渐下滑,不自觉地便想去摸那乱动的尾巴根。
“师兄,你今天对我好温柔啊。”
苏深灵慨叹一句,从他怀里冒出头来,眼底满是眷恋。
离尾巴还有一寸的左手霎时止住,钟御哑然。
有吗?他是没什么感觉,就是怕小狐狸会胡思乱想而伤心。
头一次,他在意起自己在小师弟心里的地位。鬼使神差地,他反问一句:“我之前对你很差吗?”
“不算差吧,但是肯定没有现在好。”
平时苏深灵一副不记仇的样子,实际上钟御对他做过什么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他毫不客气地翻起旧账:“掉进醴泉池那一回,你说过我丑!”
钟御:“……”实话实说罢了。
他张张嘴
', ' ')(',刚想说点弥补的话,又听小狐狸说道:“师兄有时候很凶,有时候很温柔。但不管是凶凶的师兄,还是温柔的师兄,灵儿都很喜欢。”
苏深灵重新扑到他怀里,小脸红红的,羞涩道:“其实我有在想,如果是在床上,凶凶的师兄肯定很棒……”
钟御身体一僵,两只手又不知道该往哪放。
他细细品味“凶”字的含义,眸底渐渐深邃。
小狐狸更喜欢粗暴一点的吗……
不过谈什么都能往这方面扯的小色狐倒是提醒了他另一件事。
“灵儿,你可还记得今日清晨,你说顾影身上有精元的味道?”
他可忘不掉他听到小师弟说这句话时,内心有多震惊。
苏深灵疯狂点头:“对对,是精元!这味道超级浓,太难闻了!”
一回想起顾影靠近时那股让人窒息的气味,苏深灵差点又要当场干呕一回。
他做出合理推断:“可见,顾影是个沉溺于声色之人,日日荒淫无度,精元的味道才会在他身上久消不散。”
像往常一样,他照旧拿反面例子警示钟御:“阿御师兄,狐狸的鼻子可是很灵的。你要是敢偷腥,被我抓到,我一定……哼!”
钟御给张牙舞爪的小狐狸气笑了。
“好一个贼喊捉贼,到底是谁偷腥?”
他捏住挥舞在半空的小拳头,包裹在手心里,问出困扰他一日的疑问:“不如听你说说实话,你是如何判断出那股味道是精元的?”
“?”苏深灵瞪大双眼,看他的眼神像在看白痴。
“我怎么判断不出来!我是公狐狸,我是公的呀!”
他回答得理直气壮,钟御则万万没想到是这么一个答案。
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依照你们青丘狐以化为人形作为成年标志,你才成年不过月余。”
这一个月是发生了什么?
他不敢细想,却见小狐狸红了脸,害羞起来。
“都说了我是公狐狸呀。”
苏深灵把脸埋在师兄怀里,羞得不敢看他:“狐狸就是会舔来舔去,舔自己叽叽的呀……”
钟御一阵恍惚。
千算万算,算漏了狐狸的天生习性。
“那你是……”
“而且,你也说了,我成年了。”
苏深灵打断他的话,声音更加细不可闻:“我有自己弄过啦……”
钟御:“?”是他想的那种“弄”吗?
“就是好奇,自己弄了一次,算,算是成功了吧。”小狐狸越说越羞,连白绒绒的耳朵根部都染上淡淡的粉。
钟御瞧见了,可他莫名不想跳过这个话题,反而对其中一些细节想了解更多,比如说——
“什么叫,算是成功?”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惊得粉白色的狐狸耳朵抖了一抖。
小狐狸羞得快没脸见人。
“因为第一次,不熟练……反正最后是弄出来了……”
他说得时候,小脸紧贴着师兄的胸膛,试图用极寒道体给脸部降温。
钟御却觉得那细软娇声透过胸骨,把心脏都酥麻了。
仅仅是只言片语,他眼前便不由自主浮现出一幅香艳美景:漂亮的银发少年衣衫半敞,双腿大开,雪白的肌肤裸露,那双灵动的异色眸应是氤氲着水雾。
而少年正在犯愁,皱着眉咬着唇,生涩地撸动身下挺立的粉嫩的小肉茎——就和他前几日看到的粉肉芽一样可爱。没用多久,那小肉茎便射出了白色的精液,悉数溅洒在白嫩的肚皮和腿根上,缓缓坠落。
少年惊慌无助地哭了起来,因为汹涌而至的高潮快感,也因为这糟糕透顶需要清理的场面……
“师兄?”
一声疑问唤回钟御危险的思绪。
像是脑内的想法全被洞察,他生出一丝被抓包的慌乱,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正常些。
苏深灵见他出神良久不言,忙解释道:“你别误会,我的精元味道才没有顾影那么难闻!”
钟御:“?”
小狐狸急了,信誓旦旦保证:“是真的!虽然我不知道顾影是什么原因,但我的绝对不是那个味道!可能还有点甜?你要不信,可以尝尝……”
“不用……”离谱,越说越离谱。
钟御拒绝得干脆,是为了断了自己那不可言说的心思。可落在苏深灵耳朵里,就变成了钟御在嫌弃他。
“你是不是不愿意啊?”小狐狸闷闷的,觉得这一问是句废话。
再怎么说钟御都是合道期的剑修大能,归衍宗的天之骄子,让他尝自己精元的味道应该是一种折辱吧?
“别胡说。”钟御一看小狐狸蔫掉的神情便知他又在瞎想,戳戳他的脑门,语气满是无奈:“你这脑袋里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
只字不提自己刚才是如何肖想他的小师弟。
苏深灵扁着嘴,一把攥上在他额头作
', ' ')('乱的手指,然后快速握住整只手。
钟御垂眸,和他视线对上,脚下却被轻轻一绊,被人环着腰扑倒在身后几步的床上。
按理来说,他修为深厚、功底扎实,断不可能被修为远低于他的小狐狸这般轻易制服,可事实就是,他三番五次地被他的小师弟压制在床上、榻上,动弹不得。
或者根本是,不想推开。
“你又要做……嗯。”清冷问话被小狐狸一举掐变为一道闷哼。
“我想过了,你不愿意尝我的就算,我也不能逼你。”
苏深灵瞧着他变了的脸色,一边用劲揉捏手心里已有些抬头的巨物,一边似是蛊惑般在他耳边轻轻说道:“阿御师兄,让灵儿尝尝你的吧,灵儿很会舔的。”
“灵儿想知道,阿御哥哥是什么味道……”
说话间,胆大包天的小狐狸已经解开身下人的腰带,小脑袋渐渐往下身凑去。
“唔……”
钟御闭上眼,仿佛感觉到有股灼热气息打在腿间那处,额角的汗缓缓滴落。
不是错觉,苏深灵确实在亲吻他。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柔嫩的唇贴了上去,软软的舌细细舔舐,尖尖的小犬牙轻咬住圆润的前端。
有水迹洇湿了白色的里衣,可能是小狐狸未来得及收回的津液,也可能是巨物苏醒后兴奋的回应。
衣料湿透,逐渐勾勒出包裹住的那根的形状,坚挺、粗长。侵略性的气息萦绕在鼻尖,熏得苏深灵头昏脑涨。
“阿御哥哥……”他轻声唤着,不自觉吞咽着口水。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只有手里握住的那根肉棒在不断放大、清晰。
“阿御哥哥的味道,灵儿喜欢。”
苏深灵尝到了,是钟御身上独有的冷香混杂着淡淡的腥,让他的心跳在几息之间急剧跳动到快要破出胸腔。
想要亲密接触,想要这一层碍事的布料消去,想要好好亲吻他……
“灵儿。”
沙哑的声音得像被钝刀磨过,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苏深灵一怔,手上动作停下,下一刻被突然坐起来的男人推倒,压在身下。
“你……”
话音落下,他看到钟御忍耐的狼狈神情接近痛苦。
钟御认输了,低下头,埋在小狐狸的颈窝处深深吸气。
“灵儿,别闹了。”
他在低声哀求。
苏深灵垂眸不语。
他没有在闹,他也不想让钟御难受。恰恰相反,他是想让钟御舒服才愿意给他舔的。
他动了动腿,钟御的反应还未消,直直地顶着他的小腹。他缓缓搂上身上人的后背,小声地引诱着:“其实,你可以不用忍的。”
钟御偏过头去看他。
苏深灵望着他的眼睛,认真表着忠心:“我喜欢你,所以我愿意、我想要和你做。”
“阿御哥哥……”他抬起左手,揪着钟御衣领,期盼地唤着他。
钟御心底长长一叹。
他无视小狐狸的求欢信号,支起身坐到一旁,重重揉了揉发懵的小脑袋。
“傻狐狸。”
苏深灵:“?”
他迅速爬起来,与钟御面对面坐着,大声反驳:“我才不傻!你怎么回事,刚说过你今天温柔,结果呢,你又说我!”
“哪里不傻?”钟御倾身上前,与他凑得近了,耐着性子跟他分析。
“我从未允下你任何承诺,你便要许身于我,因为喜欢而变得盲目。难道你不怕,我之后不负责任吗?”
“你敢!”苏深灵急了,音调直接拔高好几个度。
钟御反问他:“我为何不敢?你打得过我吗?”
“我,我……”小狐狸没办法,只能搬出救兵:“那我就告诉师姐,师侄,老头子,还有先生他们!”
“那你就是用武力逼我就范,强行让我与你结契?”
“我没有!明明是你先睡我的!”
“哦?可那不是你主动愿意的吗?”
“不是,我……”
步步紧逼,小狐狸被这套话术绕晕了头,仿佛钟御睡他又不负责是已经发生的既定事实,而他想来想去这一切的罪恶源头都是自己。
“阿御师兄,你别不要我……”
眼睛红红的,鼻子酸酸的,小狐狸一开口,眼泪便扑簌扑簌往下掉落。
钟御抬手将小脸蛋上的泪擦拭干净,安抚道:“没有不要你,我只是做了个假设。”
怕小狐狸不理解,他又举了一个真实例子:“像是师尊,虽说他是长辈,作为弟子不可妄言,但是他的所作所为并不罕见。我想,你娘亲也是受到这类伤害,值得你警惕。”
“之前你说,若是我日后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你便一走了之再也不见。但不管是去是留,受伤最多的还是你自己,这不好。”
小狐狸听明白了,师兄这是打定主意不愿碰他,沮丧极了:“那你是不是只有在结契之后才愿意和我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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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结契后背叛道侣的也大有人在。”
钟御心虚,他本意是想掩饰方才的尴尬场面顺便警诫小狐狸不要太单纯地相信他人,绝没有给自己下套的打算。
他试着挽回道:“对于别人,我无法管顾。但对我自己来说,若是立下承诺,必会兑现,是否结契倒是其次。”
“那你快承诺呀。”
苏深灵破涕为笑,欣喜地挂在他身上软着嗓子撒娇:“师兄你快承诺,快答应我,你答应了我们就可以羞羞啦!”
钟御:“……”所以说了这么一通你的最终目的还是这档子事?
他又好气又好笑,把耍无赖的小狐狸从身上提溜下来,正色训斥道:“此事之前,还有一项承诺我需说到做到。”
“说好教你修行,今日你外出半天睡觉半天,必修功课还没有完成,休想偷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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