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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昨日熬夜,苏深灵一觉睡到第二天快中午。
醒来时,房间内只有他一人。他迷迷糊糊地穿好衣服,一出门便看到师姐蹲在地上疯狂打包堆积的珍材异宝。
“师姐,早……中午好,阿御师兄呢?”
苏深灵环顾室内两圈,没看到人。
“啊,师兄他,师兄在外面练剑呢。”连璎说着话转过头,满面泪痕。
苏深灵吓了一大跳。
“师姐你怎么了?被谁欺负了吗?”
连璎拿着一块乳白灵晶摆摆手,嗓音充沛富有感情:“不不不,我只是太高兴了。”
她一指地上的一堆宝物,流泪发笑:“修行三百年,这辈子没见过那么多钱,一时情难自已罢了。”
说着,她一把抽出蘅芷剑,眷恋深情地在剑鞘上抚摸着:“老婆,我的老婆,以后你再也不需要用那些一折贱卖品了!咱们要用就用最贵的、最好的!”
似乎听到主人的呼声,蘅芷剑很配合地发出一声清脆剑鸣。
连璎更感动了,抱住蘅芷剑呜呜哭泣。
“行了,快把东西收好,再待一日,明早启程。”
钟御进了屋,一眼瞧见他的丢人师妹,略感无语。
小狐狸几步飞扑到人怀里,甜甜地喊了句“阿御师兄”。
连璎撇撇嘴,不以为意:“难道你不开心吗?泠音用的五折廉价品没比我的蘅芷好到哪去吧?”
不等他回话,她看到挂在师兄身上的小师弟,不无酸意地说:“行啦,我知道你大老婆有钱,可以用大老婆的钱养小老婆嘛。唉,真好,我也想找个有钱的道侣。”
正道女剑修丝毫不遮掩身上的铜臭气息,简直把“想娶豪门”四个大字写在脸上。
苏深灵认真思考起这个问题的可行性:“唔,师姐可以接受狐狸吗?我们族里还有好多单身狐。”
“接受接受,性别和物种我都卡的不死!”连璎乐呵呵地凑上前想了解一二,却被师兄一把别开脑袋。
“有什么话回去再说。“钟御显然在隔开她。
连璎一眼看破他的小心思,偏不想让他得逞,一招手喊来小师弟一起一边收拾东西一边东扯西扯地瞎聊。
原本看小狐狸醒了还想亲密一会儿的某人:“……”
大家长心生郁闷,又不能强行拉开聊得欢快的师弟师妹,无奈摇头,只能提剑继续去院里砍空气发泄。
等到晌午,好几个四象囊分类整理好整齐摆在面前时,连璎又忍不住泪目了。
“唉,这上哪能想到,来一趟雪月宗非但啥坏事没有还能兜一堆宝物回去。”
苏深灵表示十分赞同:“嗯嗯,我还收获了爱情。”
连璎:“……别忘了回头把刚才提到的那些单身狐介绍给我。”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苏深灵拍拍胸脯做出保证,忙完手上的事后才想起要寻师兄。
他围着屋子转了一圈没找到人:“阿御师兄人呢?不会又在练剑吧?”
忽然,窗外传来破裂声响,苏深灵竖起耳朵听,急忙忙跑出去。
院子里,泠音剑自池塘中挑起几股涓涓细流,迅速蜿蜒凝聚成大小形状一模一样的方形冰块,分明的棱角在正午阳光的照射下反出晶亮透明的光泽,闪耀无比。
剑风一扫,浮在空中的冰块“砰砰砰”一个接一个碎裂,冰沫屑粉洋洋洒洒,风一吹,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苏深灵站在紫藤架的阴凉地下,非常捧场地鼓起了掌。
“阿御师兄好厉害!”
小狐狸高高兴兴地扑了过来,钟御看到他眼底的崇拜仰慕,心头那点郁闷总算消去一些。
同时又觉得好笑,一点小把戏就把这小傻狐狸骗了出来哄得团团转。
“东西收拾好了?”他揉揉傻狐狸的脑袋,语气放得温柔。
苏深灵在他怀里蹭了蹭,仰起小脸笑嘻嘻地道:“嗯呐,其实都算是师姐的东西啦,我是不需要的。呃,师兄你应该也不需要?”
钟御:“……”实际上他也想给泠音改善一下养护条件。
他心里盘算回去如何让师妹“送”他些资源,面上点头装作没有需求。
“今天你怎么一直练剑呀?”苏深灵一歪头,看到波澜未平的池塘,白莲抖抖薮薮,几条鲤鱼时不时跃出水面,像是受到惊吓。
钟御听言,心想不还是因为你。
离开环月峰已有数日,这段时间道体一直没有得到醴泉池的浸泡修复,加之和小狐狸发生许多不可言说的事,体内精火愈盛,反噬极寒道体,只能依靠练剑不断调控灵力运转。
尤其是昨夜,小狐狸困过了劲儿,反而来了精神,一直缠着要亲亲。两人抱在一起亲了那些时候,差点又要擦枪走火。
怕小狐狸知道真实原因尾巴又要翘到天上去,钟御不愿多说,只用道体有损一由敷衍过去。
苏深灵听了却是面露愧色。
“是因为
', ' ')('我吗?”他指指自己问道。
这话钟御没法接,怎么在这种事上小狐狸脑筋转得那么快?
然而他想错了,苏深灵的思考角度和事实完全不同。
“对不起呀师兄,是我忽略了。”小狐狸红着脸,羞答答地跟他道歉:“是我不好,吃了你的精元,害你道体有损。那,以后我少吃点?”
“……”呼吸一滞,钟御觉得体内烧旺的精火又被人添了把柴。
“不是这个原因。”他生硬解释,嗓音有些干。
苏深灵纳闷了:“那是因为什么呀?从前天晚上开始,我就觉得胸口有些涨,我还以为是吞掉你的精元把你的修为也吸走了。”
钟御心觉好笑:“哪有这么简单的事,你以为你练的是吸人功法的妖术?”
“那谁说得准?总归是从你身上掉下来的。”
苏深灵不以为然,摸摸屁股说起另一症状:“尾椎这里也总是痒痒的,总感觉有什么东西要出来,可我已经有尾巴了啊。”
大尾巴在跟前甩了两下,钟御一把抓住尾巴尖儿。
结合小狐狸的体征反应,他思忖着开口:“或许,是你的第二条尾巴要长出来了。”
“?”苏深灵惊奇地瞪大双眼。
面上浮出喜色,他兴奋得说话都都有些结巴:“真,真的吗?我要有二尾了吗?”
“嗯,应该是。”
钟御浅浅笑着,上手在尾椎处摸了起来:“是这里吗?”
“嗯嗯。”小狐狸舒服得呜呜叫。
钟御想了想,叮嘱道:“前天晚上你让我帮你挠屁股……应该就是这个原因。这几天痒的话不要抠,轻轻揉一揉就好。”
“嗯,我记住啦!”苏深灵靠在他胸前,乖巧应下,又不禁感叹道:“没想到师兄的精元那么厉害,唔,自私的小狐狸还是要多吃一些,嘻嘻。”
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撩拨,钟御没好气地在小屁股上拍了一下。
“哎,灵儿你看……看……”
连璎:我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师兄他怎么回事?这大白天的在院子里就色心横生、对人动手动脚?
一趟雪月宗之行彻底颠覆三百年来她对师兄的认知。
他女娲娘娘的,真是憋狠了啊。
听到动响,钟御转头,又看到破坏氛围的师妹,心里生出些不快。
这都第几次了?身上就跟装了定位罗盘一样。
感受到师兄的气压,连璎立马站直,左顾右盼装瞎哼着歌回了屋。
钟御有些烦躁:“回去后让阿曜搬出去住。”
免得再来一个碍事的天天在面前晃悠。
苏深灵小声应着,心虚地想,不是他先提出来就不算他对不起师侄。
“还有你方才说的,胸口发涨,应是灵力囤积。”
钟御伸手,自然地搭在他胸前,一脸正经地揉了两下:“需将灵力释放一部分,剩余的运转至各条经脉。”
小狐狸低头看着在胸上作乱的那只手,眨眨眼,小脸羞红。
“阿御师兄,你……”
他一把抓住那只手腕,踮起脚尖凑到师兄耳边,气音小小的:“你也太涩了吧。”
说话时,少年呼出微热的气息,蹭得钟御耳根和心底都痒痒的。
他一偏头,准确攫住那两瓣让他心跳失了分寸的唇。
午阳略微偏西,热意灼得庭院中的气氛愈加燥动。金光粼粼的池塘里,白莲随风无声摇动,鲤鱼安静地缩在水下,可靠得近了,依然能听见池岸边响起的细微水声。
黏腻又暧昧。
钟御最爱看到小师弟被他亲得迷迷糊糊,微肿的红唇上泛着莹润水光。
让人忍不住想再咬上一口。
苏深灵摸摸胸口,表情茫然又无辜:“总感觉,这里越来越涨了。”
钟御站到他身后,拉过他的右手,以掌面向池塘。
“试一试,朝水面释放灵力,卷起水花。”
差学生苏深灵没太听懂,小脸疑惑:“之前你不是说让我尽量不要运用法术吗?而且我应该很难施展成功?”
钟御摇头:“非也。不是让你以灵力调用像御风诀此类的法术,而是直接打出灵力冲击,最干净、最纯粹的灵力。”
“啊?这也能行?感觉会更难吧。”苏深灵犯愁,他不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但在他的认知里只有非常厉害的大能才能做到这种地步。
在一定的时间段里,体内灵力的量是固定的,如果单纯释放出去很快就会消耗完,遇上敌人只会成为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钟御看出他的想法,解释道:“这其中亦有四两拨千斤之诀窍。只用灵力对抗的方式消耗太大,所以才让你借用外物,或水,或木,或你身边一切工具。”
他重新握住那只手摆好姿势,鼓励道:“来,试一次,将你体内积堵的灵力释放,失败也不要紧。”
苏深灵歪头看向他
', ' ')(',威胁似的撒娇:“失败的话不许笑我,要是敢笑三天不给你亲!”
“嗯,不笑。”钟御应声,心里却已经开始偷笑这小狐狸才是一天都忍不住的那个。
狠话放出去了,可苏深灵还是紧张。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试图将体内因太浓厚而四处乱撞的灵力引导出去。
钟御左手抚上他的后背,以功法为他疏通脉络引路。
一个多月的基础修炼成效在此时体现出来。苏深灵原以为自己操作起来会很困难,但身体就像是有记忆一般,在钟御的外力帮助下,熟练顺畅地将灵力厘清运转,不一会儿便悉数听从他的调度。
右手力量渐渐积蓄,在积聚到最高浓度时,苏深灵蓦地松开禁制,一团银色光影“咻”地飞出。
“轰——哗——”
光影砰地砸落水中,平静池塘激荡起大片水花,形成一堵高高银幕水墙。苏深灵还未来得及看清,水墙轰然倒塌,扬起的水浪眼看向岸边两人袭来,钟御眼疾手快,一挥手扇形结界已成,水浪隔开,噼里啪啦落到两侧的青石地砖上。
“啊呀!”苏深灵以为要被浇个透心凉,吓得闭上眼忙往师兄怀里躲。
钟御稳稳托住跳到身上的小狐狸,附在白绒耳朵旁轻笑道:“无事,不必怕。”
苏深灵摇摇尾巴,轻轻快快,确实没有打湿。
他转过头,看到池塘里的一片狼藉,惊了。
“天呐,这是我做到的吗?”他不敢置信。
钟御点头微笑赞许:“是的,很厉害。”
苏深灵得意地翘起尾巴。
“哼哼,我就知道,本仙的实力不容小觑!”
小狐狸飘了,甚至觉得练至大乘期仿佛是近在眼前唾手可得的事。
钟御放他下来,指出不足:“灵力释放量的控制仍不算熟练,还需勤加练习,力求做到消耗最少的灵力调动最大的冲击。”
“嗯嗯,我知道啦!”
苏深灵往前走了几步,离池塘近一些后弯下腰,看到水面上水渌渌的白莲和乱扑腾的鲤鱼,有些心虚:“方才应该没有鱼鱼死掉吧?”
钟御扫了一眼,池塘里的鱼没有翻腹白眼漂起来的。
“都还活着。”他安慰道。
不想小狐狸听了面露惋惜。
“唉,本想着哪条死了顺便烤了吃掉的,还怪肥的。”
“?”钟御觉得好笑:“怎么,狐狸还吃鱼?”
闻言,苏深灵直起身,怪异地看他一眼。
他姿态十足地踱到师兄身边站定,忽而狡黠地眨眨眼:“其实吧,狐狸最爱吃的还是鸡哦。”
钟御眼底眸色深邃一瞬。
他敲敲小狐狸的脑壳,笑道:“快练习,别想偷懒。”
苏深灵揉揉微痛的额头,不高兴地撇撇嘴。
钟半仙真是不解风情,连调情都不会。
他腹诽着,刚想走到旁边换棵树做练习对象,不再祸害那群白莲和鲤鱼,手臂忽然被人拽住,向后跌仰进一个怀抱。
狐耳的绒毛被热气轻轻吹起,不解风情的钟半仙嗓音低沉又愉悦。
“练好了,晚上给小狐狸吃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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