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先生你怎么来了？”叶林自动过滤掉了宋先生调情的话。
宋子砚笑了下，“我来度假。现在要吃吗？我听沈容说你最近胃口不太好。”
“……”没想到容姐不仅心黑还是是个大嘴巴……
宋先生没等叶林的回答，拉着叶林的手走到了落地窗前。
“我们就在这里吃吧。”
落地窗前放着一张木制小餐桌，上面铺着白色简洁花纹的桌布。桌上的玻璃花瓶里插着枝娇艳的玫瑰花，上面还带着点水滴。玻璃花瓶旁边是一个欧式蜡烛台，蜡烛还没点燃。桌子的边上放着装着红酒的冰桶和两支优雅的高脚杯。
这架势……真的只是顿宵夜吗？叶林脑子里被问号塞满了。
宋先生微微弯下腰，点燃了白色的蜡烛，暖黄色的烛火跳跃着。宋先生拉开了座位，做了个邀请的手势，“请坐。”
叶林坐了下来，有些忐忑地看着正在倒红酒的宋先生。他是真不明白宋先生这是在唱哪一出……
临别前最后的晚餐？叶林的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么个想法，心里乱七八糟的。
宋先生把酒杯递给了叶林，坐到了叶林对面，盯着有些坐立不安的叶林。
“喝点开胃酒？”
“哦、哦。”叶林讷讷地拿起了酒杯，对着嘴直接一口气喝光了。
宋先生咳了声，有些尴尬地收回了准备去和叶林碰杯的酒杯。
“叶林。”宋先生轻轻摇晃着红酒杯，“我们认识有五年了吧？你……”
“宋先生，我有点饿了，能先吃东西吗？”叶林难得有勇气了一回，打断了宋先生的话。
宋先生脸上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应了声好，发了条短信。不一会儿，敲门声响起，郝秘书提着个保温盒进来了。打开盒盖，里面是一碗过桥米线。
“这是陆阿姨给你做的，她说你喜欢吃这个，我就把她也带了过来玩几天。”
叶林盯着自己面前盖着一层厚厚鸡油和各种荤素配菜的米线，“谢谢陆阿姨……谢谢宋先生。”
“吃吧，不然要凉了。”宋先生递给了叶林双筷子。
叶林接过筷子，低下头专心吃东西。食物的热气熏得他眼睛有点疼，也可能是陆阿姨辣椒放太多了。
叶林慢吞吞地吸溜着细滑的米线，偶尔偷看几眼宋先生。宋先生脸上一脸平淡，看不出什么情绪来。
“临别前最后的晚餐”这个想法在叶林心里越扎越深，这次自己大概真的要离开宋先生了……
叶林的脑子里似乎分裂出了两个自己，一个自己因为要离开宋先生兴高采烈地在转圈，另一个自己躲在没有阳光的角落里无声地哭泣。
叶林有点看不透自己了。七年的包养合约提前结束，自己应该高兴不是吗？为什么心底有某种情绪控制不住了呢？明明四年前看到宋先生像对他一样温柔地亲吻着另一个人的时候，他就已经跟自己说好了：要牢牢记住自己的身份，要做一个让宋先生省心的情人。
叶林以为那次的事足够让自己死心，四年的时间也足够让自己做好离开宋先生的准备。结果真正到了快结束的这一刻叶林才发现，自己竟然还是对宋先生抱着不该有的感情和期待……
像他这样的情人是不合格的吧？
第34章
宋先生盯着叶林乌黑的脑袋和微翘的睫毛入了神，当年那个内向害羞、个子才到自己胸前的少年已经长成了一个漂亮的青年。脸上的轮廓变得越发清俊，笑起来也有了点诱惑人的意思。虽然叶林经常会干些让自己又好笑又无奈的蠢事，对自己给的暗示装傻充愣，但是宋先生还是下不得了狠心去教训这个小混蛋。
谁让自己真心喜欢这个小混蛋呢？
宋先生起初想包养叶林只是图个新鲜好玩。他是个双性恋，对男伴的口味比对女伴还要挑剔。但叶林不论是脸还是身材气质都很合他口味。况且自己送上门的猎物，宋先生没有拒绝的道理。唯一让宋先生有点不满的大概就是叶林的年纪。知道叶林才16岁的那一刻，宋先生犹豫过，但是也没纠结几秒就顺从男人的本性做了决定。
宋先生自诩很有耐心。在正式享用大餐前，他把叶林晾在一边养了三个月。弄完d市那边乱七八糟的事情后，宋先生顺便把叶林送进了电影学院。叶林不仅要修专业课还要补文化课，一周的休息时间少得可怜，所以宋先生只是偶尔过去逗逗他，做得最过分的也不过是亲亲摸摸地吃几下豆腐。宋先生很喜欢看到叶林手足无措的样子，还很喜欢叶林泛红的耳朵和白皙修长的脖子。每次恶趣味地调戏叶林，宋先生都能感觉到他身体的僵硬和表情的故作轻松。但即使这样，叶林也从来没有拒绝过宋先生，总是一副微笑顺从的样子。这种小模样让宋先生看得有点心痒，想把他压在身下，看到他脸上出现其他的表情。但是宋先生还是忍住了，只有被耐心等待的果实才会是最甜美的。
养着叶林的感觉就像是养了一只有点胆小还有点自卑内向的猫。那只叫做叶林的猫总是小心翼翼地呆在自己的地盘里，和他说话时候都不敢直视自己的眼睛。宋先生努力展示着自己温柔无害的那一面，等着那一只有双圆圆眼睛的猫咪一点一点地主动靠近自己。
和叶林的第一次，宋先生意外地有点失控，大概是等得太久了。至少叶林是他目前所有情人里，从见面到上床用的时间最久的一个。本来还可以多等一段时间，但是宋先生不想等了。这三个月看得见摸着到吃不着的日子过得实在有点憋屈。虽然找过别人，但是挑剔的宋先生下意识地会拿他们跟叶林比较，这个没有叶林白，那个没有叶林笑起来好看……
宋先生耐着性子做完前戏后，表面还装着那副温柔的样子，身下的动作早就暴露了他的本质。他死死地掐着叶林纤细的腰，用力地在叶林体内一下又一下地冲撞着。过于猛烈的攻势把叶林顶弄得哭出了声，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
宋先生不记得叶林说了些什么，也许是在求饶，也许是在无意义的呻吟。宋先生只记得叶林最后什么都射不出来了，乌黑的短发汗湿了搭在额前，脸色发白，被自己蹂躏过的嘴唇是诱惑的红色，像是娇艳的玫瑰。
跟叶林坦诚相见过后的宋先生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迷于和叶林的身体游戏，每次来找叶林都是固定的约会、上床。叶林在床上的反应少得可怜，基本就是闭着眼睛跟条死鱼似的躺着，浑身泛红，实在受不了了才哼哼一声。宋先生在床上各种甜言蜜语说着，使尽了各种技巧，把叶林弄得叫出声才肯放过他。不在床上的时候，宋先生做足了温柔体贴的工夫，会经常带着叶林去试试有名的餐厅，周末不忙的话还会带着叶林出去玩两天。
一年多过去，宋先生也没有腻味的意思。虽然在叶林之后他又收了不少小情人，有火辣性感的，有长相艳丽的，也有像叶林这种清纯的。但是那些人都没有叶林对他的胃口。难得找到个这么称心的小情人，宋先生真心觉得自己真是捡到宝了。
宋先生偶尔也会想，如果三年前他生日那天没有离开老宅去看叶林，他会不会对叶林动心？
答案是肯定的。
宋先生玩了这么些年也差不多玩够了。他也曾经想过，自己身边会不会出现这么一个人，一个他想保护、想真心对待的人。
生日那天，宋先生半途离开了令人窒息的老宅，方向盘一拐去了叶林在的小别墅。当打开小别墅客厅的大门看到叶林的那一刻，宋先生心底的某个角落被照亮了。
他好像找到那个人了。
墙上的钟显示的时间是夜里十点四十一分，叶林前一秒还趴在桌上打瞌睡，一听到开门声，立马站到了桌子旁边，手里拿着一支小型的彩带喷，慌慌乱乱地戴上生日帽。叶林没敢对着宋先生，就把彩带喷冲着自己面前的空地。结果“啪”地一下按下去，因为没弄对喷口的方向，喷了自己一身红的绿的黄的白的彩条，狼狈极了。
“宋先生，生日……阿嚏……生日快乐。”大约是之前睡得有点着凉，叶林打了个喷嚏。
宋先生没说话，叶林有些尴尬地拿开了桌子上盖住盘子的碗。
“宋先生，这是我给你准备的蛋糕，不是买的……当然也不是我做的……”叶林傻笑了下，摸了下后脑勺，“我就用奶油画了点东西，其他都是陆阿姨帮忙做的。我偷吃了点，很好吃！真的！”
宋先生盯着蛋糕，勉勉强强能看出画的是一张人脸。
“怎么样，宋先生，我画的像不像你？对了，现在要点蜡烛还是要唱生日歌？还是……”叶林自作聪明地幽默了一把，“宋先生你要先吃你自己？”
宋先生笑了下，非常给面子的回应了。
“我想……先吃你。”
那天晚上对叶林来说异常难熬，宋先生狠狠地折腾了他一晚上，从餐厅到客厅再到床上，天蒙蒙亮的时候才放过了他。
动作和思维一样迅速的宋先生第二天就把叶林带回了自己的住处。他要把叶林放在身边，耐心等他，等他再长大一点，等他慢慢明白自己的心意，等他喜欢上他。
第35章
叶林今晚吃东西的动作突然斯文了起来，足足吃了半个小时。大概是因为吃了辣，叶林脸上红扑扑的。吃完，宋先生喊人取走了碗筷，叶林低着头等着宋先生的宣判。
“叶林，这是第五年了吧？”宋先生放下了酒杯，微眯着眼睛，“我是不是还欠你一样东西？”
叶林摇了摇头说道：“宋先生，你什么都不欠我。”说完，叶林端起自己面前的空酒杯，走到了宋先生跟前，拿过冰桶里的红酒给自己和宋先生的酒杯倒了半杯的量。
“说起来……宋先生，我好像还欠你一句话。”叶林弯腰轻轻碰了下宋先生的杯子，盯着宋先生说得真心实意，“谢谢。”他想对宋先生说这句很久了。他想谢谢宋先生收留了那个十六岁无助又迷茫的自己，谢谢宋先生带给过自己最美好的梦境，也带给过自己最深刻的教训。
叶林说完仰起脖子一口气全干了。叶林也知道自己的酒量不好，但是他现在有点想要喝醉。
“想谢什么？是想谢我给你带过桥米线还是……想谢我因为想你想到不行过来看你？”
叶林含含糊糊地说道：“都谢，都谢。”
宋先生微微仰着头看着叶林，故意打趣道：“哪有跟人道谢，自己一个人闷头喝酒的？”
叶林歪着脑袋想了下，又给自己的杯子里倒了点酒，小小地喝了口，动作敏捷地跨坐到宋先生腿上，精准地锁定宋先生薄薄的嘴唇，把自己嘴巴里的红酒喂给了宋先生。
红酒的甘甜在舌尖缠绕，两个人呼吸之间都是浓郁的香气。宋先生没想放过送到自己嘴边的美味，在叶林进入的那一瞬间就立马反客为主，在叶林的领地里来来回回地逡巡着，宣示着自己的主权。叶林被吻得有些透不过气，好不容易才退了出来。两只手撑在椅子的把手上，眼神带着些许迷离，唇角湿润。
“这样道谢可以了吗？宋先生。”
“可以。”宋先生闷笑了声，下巴搁在叶林的肩膀上，抱住叶林的腰，让他跟自己贴得更近。
宋先生没再有什么动作，两个人就这样抱在一起谁也没说话，亲密无间的拥抱多了点温情的意味。叶林回味起刚才带着红酒甜蜜香气的吻来，嘴巴里却残留着一丝苦涩的味道。
“现在该我说了。”宋先生松开了叶林一点，黑色温柔的眼睛看着叶林，唇角带着叶林熟悉的笑意，“我喜欢你，叶林。”
叶林弯起唇角，红着眼睛，“我也喜欢你，宋先生。”
宋子砚听到叶林清楚的回应，先是一愣，然后心里是难以描述的欣喜。这种感觉要怎么形容？宋子砚想了想，大概就像是种花的人看到自己精心培育的种子终于舍得开花了一样。叶林就是他一直在等待的那朵花。
叶林看着宋先生难得呆愣的表情，自觉地从宋先生身上下来了，走回到自己原来的位置坐下，脸上依旧是乖巧顺从的微笑。
“所以宋先生，我需要什么时候搬出去？”
宋子砚怀抱一空，回过神来，困惑道：“搬出去？为什么要搬出去？”
叶林故作轻松地说道：“宋先生，最后一次约会的饭也吃了，酒也喝了，道别吻也亲了，现在不是该说再见了吗？”
宋子砚揉着皱起的眉心，“等等，谁跟你说这是最后一次？”
“我自己猜的。”叶林脸上依然带着笑，“没关系，宋先生，我知道你不好意思开口，这种事我心里有数就可以了。”
“你有数什么了？”宋先生的脸阴沉沉的，他怎么现在这么想把叶林这小混蛋拉过来打屁股呢？自己好好地表个白，结果被他当成了告别……这小混蛋的脑回路究竟怎么长的？
叶林沉默了会儿，努力挂起微笑，“游戏结束了啊，宋先生，我知道的。不管是包养游戏还是恋爱游戏，都结束了。”叶林不知道自己现在笑得无比僵硬，在表演课上学的东西全喂了狗。“宋先生，你已经在我这儿达成通关成就，可以进行下一个游戏了。”
“……”宋先生叹了口气，走到了叶林身边，“别笑了。”宋先生边说着话边把叶林的脑袋压向自己，“我没跟你玩什么游戏。叶林，我是认真的。”
叶林抬头望向宋先生，酒意有点上来了，语气泛着迷糊，“宋先生，你在讲冷笑话吗？”
“……”宋先生捏住叶林的下巴，盯着他，“叶林，你看着我，你从我眼睛里看到了什么？”
叶林看着眼睛里冒着红血丝，眼袋略显突出的宋先生，迟疑地说道：“沧……桑？”
“……”宋先生刚酝酿好的表白氛围全被叶林这小混蛋给破坏了，心里憋着一口气，只想把这小混蛋扔到床上去好好折腾一番，再也说不出什么让自己生气闹心的话。
第36章
宋先生松开叶林的下巴，深吸了一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浅灰色的小方盒递到了叶林面前，目光沉沉地看着叶林。
“叶林，你愿意……一直陪在我身边吗？”
叶林本来有些被酒意冲散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那个小盒子上。他有点弄不明白宋先生的意思了，不是要跟他分手吗，为什么宋先生现在的架势，看上去这么像电视剧里准备向女主角表白求婚的男主角呢？难道是他喝多了出现了幻觉？
叶林纠结了会儿，小心翼翼地抬头问道：“宋先生，你不是要跟我分……解除那个合约吗？”
“唔……你这么说也没错。”宋先生打开了盒子，继续说道：“之前的合约就到此为止，现在……我们来签个新的合约吧。”
“……”看到盒子里静静躺着一对简洁大方的情侣戒指时，叶林的脑子不太够用了。
“一份我养你一辈子的合约，怎么样？”宋先生戏谑地问道。
“……一辈、辈子？”叶林听到这句话，眼睛都瞪圆了，嘴巴微张。
“就这么一直跟我在一起不好么？”宋先生拉过了叶林的手，笑着说道：“你想演戏的时候就去演戏，我可以抽空去探你班，给你带好吃的；你想偷懒的话那就不去，想呆在家里或者想去别的地方走走看看都可以。唔，我们还可以一起养只狗，萨摩怎么样？每天吃完晚饭，我们就一起牵着它去散散步。还有，你想吃什么我都会满足你。就算吃胖了不上镜也没关系，反正……有我养你。”
叶林垂着眼睛沉默了会儿，看向宋先生，脸上露出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不起啊，宋先生。我好像……不能答应你。”
宋先生的动作停住，无声地看着叶林。
叶林咽下心中苦涩的情绪，眼睛里闪着水光，语气却意外的坚定：“宋先生，其实这件事我在四年前就已经决定好了。合约结束后，有机会的话我就继续留下来演戏，不行的话……我就回老家随便开个店什么的，然后……大概会找个合适的人过日子吧。”总之，他们两个人之间应该不会再有什么交集了。
宋先生站直了身体，压迫性地盯着叶林。
叶林仰着脖子迎上宋先生阴沉的目光，趁着微醺的酒意一口气说完了自己想说的话，“宋先生，反正你以后也会跟别人结婚的啊。不如……我们就这样早点愉快地结束吧。”
叶林心想，宋先生承诺的“一辈子”大概跟那句“我喜欢你”一样，只是顺嘴说惯了的甜言蜜语……即使他答应了宋先生，他们之间的关系再过多久都一样，一样的不配，一样的见不得光。宋先生以后会结婚，会有自己的家庭，那么……他叶林算个什么呢？
况且……一辈子那么长，也许宋先生没过多久就会后悔了吧？
经过那次教训的叶林不敢再相信，也没有勇气去赌一把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跟别人结婚？还有……你要找谁去过日子？”宋先生有些危险地眯起了眼睛。
“不管怎样，宋先生你最后都要回到正常生活的……况且宋先生你不是也喜欢女人吗？这样你应该可以找到一个适合你的女孩子，从此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了吧？”
“……那你呢？准备去找谁过幸福快乐的生活？”宋先生盯着叶林的目光阴森森的，咬着牙，似乎在思考等会儿是把叶林这个小混蛋清蒸还是红烧。
叶林的思维逐渐被酒精侵蚀，说话也没过脑子，“我啊……我想找个看起来安安静静，笑起来眼睛很好看的女孩子，能跟我……唔！”
宋子砚惩罚性地狠狠咬住了叶林的嘴唇，紧紧扣住他的后脑勺靠近自己。叶林睁大着眼睛被动地承受着宋先生带着怒意的亲吻，唇舌交缠之间来不及咽下的银丝顺着嘴角滑落。大约过了五分钟，宋先生才放过了叶林略带红肿的嘴唇。
宋子砚有些粗糙的食指指腹摸上了叶林柔软娇嫩的唇瓣，笑了下，“叶林，你想都别想。”无论是想离开他，还是想去跟别人结婚，他都不会允许。既然叶林不相信自己，那他就慢慢做给他看好了，反正……他最不缺的就是耐心。不论是一个月还是一年，他都可以继续等下去。
叶林被亲得木木的，目光有些散，“宋先生……”
宋子砚一把横抱起叶林，把他平放到了床上，附身吻了吻叶林的嘴角。
“叶林，你是喜欢我的，对吧？”
叶林因为醉酒一脸潮红地看着宋先生，笑得有点害羞，“是啊，宋先生，我最喜欢你了。”
宋子砚的动作缓和下来，利索地脱掉了叶林和自己多余的衣物，压在了叶林身上，额头抵着叶林的，语气温柔又无奈。
“我也是。”
但是你什么时候才能相信我呢？
第37章
叶林隔天早上到片场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恍恍惚惚的。眼睛都肿了，也不知道是哭肿的还是没睡好。大热的天，叶林身上还穿着件浅蓝色的长袖衬衫，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的。
韩泽看着一脸苦闷的叶林一直在他旁边转着圈就是不坐下，奇怪地问道：“你今天怎么了？感冒了吗？”
叶林咳了声，打着哈哈，“没怎么啊……大热天的，傻瓜才会感冒吧。”
韩泽把叶林从上到下扫了个遍，不经意间瞥到了叶林微微竖起的衣领处露出的一小块皮肤，不咸不淡地打趣道：“看起来……昨晚玩得很激烈嘛。”
叶林的神经一下子就绷紧了，他现在一听到“昨晚”两个字就犯怵……早上醒来自己昨晚干的那些蠢事慢慢回到叶林的脑子里：他义正言辞地拒绝了宋先生邀约……说什么要以后要跟别人结婚……还表白了！白了！了……
叶林毁得肠子都青了，生怕一睁开眼就会被笑得温和无害的宋先生打包扔出去。
叶林不敢面对宋先生，只好浑身僵硬的躺在床上装死，一直等到宋先生离开才飞快地溜了出来。
叶林一想起昨天的事来，心里就跟台风过境似的乱糟糟。他瞄了眼韩泽，鬼使神差地开口问道：“那个……傲天，问你个很简单的问题啊……你有喜欢过什么人吗？”
韩泽目不斜视地玩着手机，“有啊，你的宋先生。”
“……”叶林被噎了下，“还有别的人吗？”
韩泽手上的动作停了停，“没有。”
叶林“哦”了声，挠了下后脑勺，闷闷地问道：“那如果……宋先生跟你说要养你一辈子，你会……拒绝他吗？”
韩泽瞥了叶林一眼，“会。”
“……为什么？你不是……”
“不好意思，你的宋先生已经被我从名单里被刷下来了。”
叶林：“……”他该替宋先生可惜吗？
韩泽刷完微博，正眼看向了叶林，“叶林，你是想找我当知心姐姐吗？”
“……怎么会？！”叶林一脸崇拜地看向韩泽，“傲天你明明是我的蓝颜知己啊！我要是俞伯牙，你就是我的钟子期；我要是马克思，你就是我的好基友恩格斯啊！”
“……”韩泽并不觉得叶林说的那两个人跟叶林有一毛钱相像的地方。
韩泽按了按额角，“不是我不想帮你，只是我……也不太在行。”他自己的生活都过得一团糟，还怎么给别人意见？
韩泽每天晚上收工后都要回去面对齐文扬的那张脸，虽然看着很养眼，但是韩泽的压力很大……他把齐文扬当摆设、当空气，齐文扬叶不在意，就这么一直盯着他，盯得他心底发毛。这种冷暴力不算什么，更让韩泽难以忍受的是齐文扬每晚都要抱着他睡觉，即使自己背对着他，早上醒过来也会变成他整个人被搂在齐文扬怀里的姿势。韩泽的脸通常紧紧地贴在齐文扬肌肉紧实的胸口，一抬头就能看见齐文扬冒着胡渣的性感下巴。韩泽的腰被齐文扬有力的双手扣着，双腿也被他死死地缠绕住了。每一天韩泽几乎都是在这种令人感到有些窒息的怀抱中醒过来。他一度以为齐文扬会把自己闷死在怀里……
“同床异梦”，韩泽的脑子里忽然闪现过这么个词。他发现这四个字用来描述自己和齐文扬现在的情况真是他妈的太合适了。
齐文扬的疯病病得不轻，说着喜欢自己，其实心里只是把自己当成他私人所有的一件物品。韩泽感觉自己就像是齐文扬小时候最喜欢的那个徽章，他一直把它时时刻刻贴身带着，却从来都不让任何人碰到，甚至也不想让别人看到。
至于韩泽说的“老死不相往来，和平再见”的这种友好建议，在齐文扬眼里大概就等于放了个屁，韩泽那点反抗拒绝的声音直接被强制镇压。既然说了没用，那么韩泽就不再白费力气，试图纠正齐文扬那些偏执的想法了。这段时间，韩泽冷眼看着齐文扬默默地围着自己打转，一边告诉自己眼前的齐文扬已经不是自己记忆里的那一个了，一边暗暗等待着时机，一个……也许可以反击齐文扬的时机。
叶林摸着下巴沉思了会儿，纳闷地问道：“咦，这不科学啊……这种事情傲天你怎么会不在行呢？傲天你这么英俊帅气，一看感情经历就很复杂很丰富啊！”
“……”脸长得帅就等于感情丰富吗？韩泽一点都不明白叶林这句话的逻辑。
“哎，等等。”叶林一脸惊奇地问道：“傲天，你不会还没谈过恋爱吧？”
“……谈过。”韩泽拿起了晾在一旁很久的剧本，无比认真地从第一页看了起来。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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