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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气阳和,但觉晨光早。
府中晨炊渐起,奉衣的小厮躬身并跪在床榻两侧,正欲高声行礼侍奉,却被帷幔里伸出的一只手阻拦住,又见太子眉头一蹙大马金刀地坐在床沿,众仆登时噤了声不敢多言。
“宫里的太医到了没有,怎么还不见来瞧太子妃心悸的毛病。”萧其琛抬手颐指,伏跪着的小厮便举着衣盘替他更衣。
“回殿下,”仆役埋首答话,“殿下近日公务繁忙不知,陛下和君后月前便派了御医来,已开了方子……只是太子妃殿下念及腹中世子月份大了,才停了药……”
萧其琛似怒敛容,挥退了递上宽袖大氅的小厮,自顾系上玉犀绦带。
一室无声,彷如呵气成冰。帷帐中却探出一双手拉住萧其琛的衣袖,众仆这才稍稍舒了一口气,渐次退出房内。
萧其琛反握上这双手,坐回帷帐内忧心道:“淮安?怎么这就醒了,昨夜三更才睡下。”说罢,探身取了软枕垫在对方纤腰之后。
叶淮安未及说话便长舒一口气,白如葱段的手指略微颤抖地覆上隆起的腹部,片刻额前便起了一层薄汗,却仍对萧其琛浅笑道:“我向来不是个贪睡的。”
萧其琛忧虑心疼地坐到叶淮安身旁,宽厚的手掌抚上叶淮安挺在腰间的肚子,循着胎动缓缓地捋揉着,轻浅地吻了吻叶淮安的桃花眼尾说:“这小东西也是个觉少的。”
方至晨起,叶淮安只着了件丝绸中衣,衣料勉强拢住鼓胀的胎腹,突起的肚脐顶出一个小凹。到底是月份大了,除却愈加频繁的胎动与垂坠胀痛的腰胯,叶淮安只叹挺着这滚圆的肚子便是双腿都无法合拢。
“呜呃——”叶淮安猛地咬住唇,却也溢出一声吃痛地低吟,萧其琛见状忙要喊太医,却被轻喘着的叶淮安叫住,“昨日太医看过,说是无妨,今日父皇和老师召你入宫面述群臣,可不要再拖了。”
萧其琛见叶淮安情致殷殷地望过来,只道:“父后早先便叫我多陪陪你,从前读书时父后就看出我对你的情意,如今你都已有了身子,他们也知叫不去我。”
叶淮安面上一红,垂眸揉着肚子,半嗔道:“你快去——”
萧其琛朗笑出声,躬身作了一揖,调笑道:“谨遵夫人差遣。”接着俯下身与叶淮安耳鬓厮磨道,“我早些回来。”
叶淮安红了脸便不肯看他,只撑了腰缓缓从床榻上挪下来。
萧其琛深情地看着叶淮安的细腰长腿、玉面桃眼,情难自已地从身后搂住他,手掌拢住叶淮安的肚子,咬了咬他的脖颈道:“我爱你。”
“……又发什么风,”叶淮安被他抱得气息不稳,却也只推了推萧其琛靠在自己肩上的头,轻声说了句,“我也是……”
叶淮安取来萧其琛的太子官氅,只是碍于腹中孩子频动,简单的几步路也走得筋疲力尽。萧其琛见他不适,忙自己上前披挂好大氅,搂住叶淮安宽慰道:“我这就回来。”
叶淮安羞得扒拉开他的手,却凑前几步偎在萧其琛怀里,舒气道:“我们都等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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