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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仔一呆,看看姜安城。

姜安城神情淡定,看不出什么端倪。

“夫子,你会打牌么?”花仔忍不住问。

姜安城道:“略知一二。”

那便应该只是巧合吧。

花仔这样想。

很快她就发现自己太天真了。

姜安城的“略知一二”基本等于他的“资质平平”,完全是骗人的好吗?!

接下来姜安城又抽错了好几张牌,但每一次抽错,要么避免了花仔输牌,要么就帮花仔赢,尤其是赢韩松最多。

花仔脸上的纸条撕下来大半,大部分都转移到韩松脸上去了。

花仔大仇得报,笑得直拍大腿,随即变得谦逊好学,每次点向牌面的时候都要看一看姜安城的反应。

两个人挨得本来就近,她每一次一歪头,发丝几乎都蹭到了姜安城的鬓角。

毛茸茸,微微痒,微微酥。

姜安城不得不拎住她的衣领,把她往里拎进去一点,“专心些,好好打牌。”

花仔十分无辜:“夫子,我上赌桌一般都很专心的。”

姜安城:“……”

可你这样,我没办法专心。

花仔安份了一阵子,脸上的纸条越来越少,少到一张也不剩的时候,她看了看脸上贴满纸条、已经快哭出来的韩松,缓缓凑到姜安城耳边,悄声问道:“夫子,你是偷看了韩松的牌么?”

姜安城:“……”

太近了。

她的气息喷在他的耳坠上,温热,像一片温暖的羽毛轻轻从耳边一直拂到脖颈,再从脖颈一直拂进心尖,半边身子微微酥麻。

他的定力可以控制住自己的神情保持镇定,但耳根子却难以抑制地开始发烫,好在没人注意到这一点。

“当然没有。”他的声音控制得很好,很平稳。

花仔想想也对,姜安城一直坐她身边,怎么看得到对面?

可如果看不到牌,他是怎么赢得这么快的?比韩松都厉害!

她的视线开始在姜安城身上巡梭,渐渐确定了怀疑的目标,左手摸到姜安城腰间,从袍缝里钻了进去。

姜安城:“!!!!”

他一把按在自己腰间,动作之大,另一只手里的牌险些没握牢。

隔着衣裳,花仔的手像只滑溜溜的鱼儿试图游走,他的目光严厉至极,狠狠瞪住她。

花仔用口形无声地问他:“牌、藏、哪、儿、了?”

这种把把都顺的牌,肯定是出老千了!

可姜安城就坐在她身边,她是真没看出来他怎么动的手。

看来夫子当真是无所不能,连出老千都是这般出神入化,实在了不起。

姜安城全身肌肉都绷得死紧,深深皱了皱眉头,无声道:“拿开。”

花仔不大肯死心,还想用一腔好学之心争取一下,忽地,觉得有点不对劲。

她缓缓抬起了头。

牌桌上,韩松、风长健、姜钦远三个人看着她和姜安城,表情相当统一——眼睛睁得滚圆,嘴巴张得能塞下一颗鸡蛋。

风长健颤声开口:“花哥……你、你们这是在干什——”

话未说完,被韩松和姜钦远扑上来一把捂住了嘴,随后整个人就被韩松和姜钦远架了起来。

韩松:“时候不早了,花哥你还要养伤,赶紧歇息吧!”

姜钦远:“我们先告辞,告辞。”

两人语速飞快,一面说,一面退,最后一个字落地,人已经到了门外,还十分体贴地关上了房门。

屋内安静下来,灯光昏黄如梦。

花仔的手还揣在姜安城怀里,人慢慢回头,对上姜安城的视线,喃喃问:“他们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姜安城盯着她,眸子深深,一言不发。

第42章消气她大约只是想和你春风一度

韩松和姜钦远一直走出了西跨院,才把风长健放下。

风长健一得自由,便道:“你们看到了吧看到了吧?!花哥他他他他他把手伸进了姜夫子的衣服里!他他他他在调戏姜夫子——”

韩松和姜钦远同时伸手捂住风长健的嘴,视线朝彼此撞在一起。

姜钦远:“我终于知道花哥和我堂哥是什么关系了。”

韩松:“难怪花哥动御笔都没事,在武庙受罚,罚着罚着还抱到一块儿去了。”

姜钦远:“难怪堂哥会让花哥住在他的别院。”

韩松:“难怪那晚花哥跟我一个帐篷的时候,姜夫子脸色会那么难看。”

姜钦远:“之前堂哥进门的时候,那脸色也很像要杀了我们……”

两人面面相觑,开始紧张到吃手。

风长健夹在两人中间,看看韩松,又看看姜钦远,眼神一点一点变成惊恐:“你们……他们……不会吧?!”

韩松问他:“你见过姜夫子待谁这么好过么?”

风长健摇头。

姜钦远问他:“若是我干了花哥干的那些事儿,你猜猜看我已经死过几回了?”

风长健:“……”

……可能,六七八九十来回吧。

三个人一起陷入长长的沉默中,长风呼啸吹过,三人一动不动。

良久良久,韩松幽幽地冒出一句:“你们说……他们两个……到底是……谁……那个谁?”

姜钦远立刻道:“这还用问?当然是我堂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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