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京都之时,陈嫣然选秀上,后来听追风,哦不是,是穿山甲说陈嫣然成了妃子。如今一看,打扮的明媚动人,举手投足间都是贵妇之姿,名门望族之范。看打扮,以及她此时此刻坐在的位置,她的地位应该不低。没有穿着同样以黄色为基础的凤服,而是较为华丽的妃子装扮。而她旁边也有一位略显疲态,却戴着凤冠的女子。看来她应该不是皇后,那么就应该是四妃之一了吧。
孙笑书有些惊讶,却有些意料之中。早在以前她就知道陈嫣然是个手段了得,而且心思深沉的女子,加之有入宫的机会,只要不犯事儿,一定有出头的一天。只是,孙笑书没想到,仅仅三年多,她就坐上了这么高的位置?
坐在了皇帝之下,皇后之侧,这样就差不多告诉别人自己与皇后齐平了。孙笑书 不禁感叹道,这宫斗果然还是女人最擅长,若是让她来,不到一个星期绝对死干净了。
而就在此时,他们走到了朝堂中央站定,纷纷行礼道:“微臣(臣妇)拜见皇上!”直到此时,众人眼中的惊讶又提升起来几分,都忍不住四下交谈,这王爷林君炎怎么和以前不一样了?
而座上的陈嫣然从一开始的震惊到期盼到柔情,再到看着二人靠近的距离时的阴毒,她怎么也不敢相信,原来林君炎压根儿就没被毁容,他还是和以前一样的俊美无双,风华霁月。一时间,即便是混迹宫廷多年已经冰冷的心,那股少女时期的萌动又涌了上来。
然而,林君炎一个小小的动作,还是将陈嫣然阴险的心勾了出来。因为要下跪,肚子已经有些凸起的孙笑书行动很是不便,所以她一手扶着腰身,一手搭到了林君炎的肩膀之上。而林君炎则是伸手回握了孙笑书,扶着她跪了下来。
“不必多礼,”座上的林君则说道,“平身。”
“谢皇上!”林君炎和孙笑书二人说道,林君炎又再次扶起了孙笑书,二人动作亲密,一派温馨。朝中众人面面相觑,纷纷有些诧异,其中就包括上朝的陈国栋,陈国梁还有陈琦至。
三人面色各有不同,陈国栋隐藏得最深,将头埋在乌纱帽之下。陈国梁则是一派惊讶,眼白多过眼黑,乍一看,像是一副惊悚的看见鬼的模样。反倒是陈琦至,他死死盯着孙笑书微隆的腹部,拳头紧握着,隐藏在头盔里的地方爆出了青筋,死死地隐忍着。
在平台之上的陈嫣然将所有人的神色收于眼下,她左手拧着右手小拇指上的尾戒,所有的神色也一同收于眼底,不留痕迹。林君则开始说了什么,她都没有听见,只是注重听着林君炎的声音,直到,林君则叫住了她。
“爱妃,”林君则说道,“朕记得,好像献王妃是爱妃的表妹是吗?”
陈嫣然反应迅速,收尽眼底的情绪,转而温婉一笑,看着林君则说道:“是的,皇上。献王妃是臣妾的表妹,臣妾几年前听说她的不幸去世的假消息时还伤心了很久呢!此时,再见到妹妹,臣妾真是心中喜悦啊。”
“呵呵呵,爱妃还是如此的纯良,”年已三十几的林君则续了山羊胡,他捋了捋说道,“既然如此,今晚上就设下接风宴席,一来是给为了大周潜伏北漠三年之久的献王夫妇接风,二来也是你我兄弟二人叙旧,如何?”
“微臣自当荣幸,”林君炎说道,“只是唯恐内子有孕而身体不适,可否内子也就先回去歇息呢?”
一句“有孕”确定了多少在场人的心思。一时间,陈嫣然,陈国栋陈国梁,包括陈琦至,这四个在场的陈家人纷纷露出了一丝相同的正色。只有陈琦至到最后有一丝丝温柔流露,其他的人,心思黯淡,神色僵硬。
林君则嘶了一声,说道:“贤弟妹有孕了呀,好好好,那就更应该大摆宴席庆祝了!贤弟不要再拒绝了,宫中千名太医守卫着,你害怕贤弟妹出什么事情么?朕金口一开,还要反驳么?”
林君炎作揖,说道:“微臣自是不敢,既然皇上要臣留下,臣定当遵守。”
孙笑书也答道:“亦是臣妇的荣幸。”
林君则大笑道:“好!既然这样,小李子!”
“嗻。”大太监李玉峰答道。
林君则说:“今夜摆宴朝露殿,款待献王夫妇和众位爱卿们!”
“是,”李玉峰说道,他手中的拂尘一拜,“宣,今酉时于朝露殿摆宴接风,传令于御膳房!”
“谢主隆恩!”李玉峰话音刚落,孙笑书和林君炎身后所有大臣全都跪下叩恩,阵仗颇大,孙笑书都感觉身后吹来一阵风,夹杂着各种官员身上的味道。但是,这参差不齐的气味儿中,孙笑书明确的闻见同一种,那就是僵硬。
说气味儿有些僵硬,这么说确实有些奇怪。但是,身后一阵风吹到孙笑书这里时,她的确只有“僵硬”二字浮现在脑海之中。
在她愣神之际,林君则已经宣布退朝,文武百官纷纷退场。孙笑书抬头望台上看去,只见,孤零零的皇后跟在了林君则身后,而在更后面的陈嫣然反倒没有走,她很大胆地就这么盯着他们看。
不对,孙笑书知道,她不是在盯着他们看,而是盯着林君炎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