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晃,她已然坐到穆珏腿上。
穆珏看出她的惊慌失措,懒洋洋挑眉:“不许叫。”
谢双双的惊呼顿时湮在嗓子里。
近距离瞧着,她红唇微张,瞳孔更显得清澈潋滟。谢双双似乎没能接受现在的情况,直直睁大眼睛惊悚地盯着他,宛如受惊的雏鸟。
穆珏微微垂眸,手指摩挲过她白皙的脸颊,声音低低:“以后离他远一点,知道吗?”
鼻尖皆是他身上的清幽香气,谢双双有些迷迷糊糊,顺从地点了点头。
穆珏似乎很满意,唇角微勾,见她直直望着自己,一副没了魂的模样,忽探身前倾过来,覆上她的唇。
唇边的感觉微凉温软,谢双双脑中瞬间“轰”的一声,条件反射,吓得手下使劲将他往后推去。
穆珏没有使力钳制她,轻而易举就被谢双双推到了椅背上。
他也不动作,顺势靠上椅背,睨着她,笑得恣意又散漫,仿佛一只偷到腥的猫。
颜色微淡的薄唇上染上了胭脂,显得暧|昧不清。
“……你!”
在她不敢置信的羞恼注视下,穆珏堂而皇之地咬住唇角,随即微眯起眼睛,餍足道:“甜的。”
他方才见她唇边潋滟,似沾了糖蒸酥酪的甜汁,早便起了心思。
见穆珏目光幽深,衣裳下的身体温度也逐渐变化,谢双双回过神来,恼怒异常地打了他一记:“臭流氓!”
她用力一推欲再次起身的穆珏,挣扎着跳到地上,也不稍稍停留,立刻风似的跑出了厢房。
生怕被拆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下。
穆珏嗓音溢出一声极轻的笑,身上有些燥热,他似意犹未尽,懒洋洋起身去了隔间冷水盥洗。
***
花朝会过后,穆珏照常如往日一般神出鬼没不见人影,第二天早晨已不在府中,谢双双得了空闲时间,用完早膳便悄悄溜去了如意酒楼。
时辰还早,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较少,如意酒楼大堂里也只稀稀落落坐了一些酒客。
谢双双躲在大门旁边,探头往里瞧了瞧。
见里头安静,没见到平日吵吵闹闹的人儿,她有些纳闷地蹙起眉头,径直走进大堂。
下一秒,一个小小的身影欣喜若狂地大喊着,朝她冲了过来:“双姐姐!”
谢双双闻言看去,眉眼登时舒展弯起,笑得开心。
她蹲下来,张开手臂,将阿梧抱了满怀。
然而阿梧冲得太急,惯势过大,差点把她往后撂倒,谢双双摇晃良久,终于安心呼出一口气:“还好没摔。”
“你啊,”谢双双扶好阿梧,用指腹戳了戳他的脑门,佯装不悦,“这样好动,明儿把客人都给吓跑了。”
“双姐姐,阿梧没有吓跑客人!”阿梧见她面上露出无奈神色,连忙拍着胸脯保证,“知道双姐姐不在,阿梧这几天都乖乖的,不信你问殷烛姐姐!”
殷烛端了酒水出来,到她身旁,笑看了她一眼:“阿梧挺乖的,你别凶他。”
谢双双愣愣瞧着殷烛,仿佛没能反应过来。
良久,她突然睁大眼睛,捂着胸口心痛道:“我才几天没来,阿梧把你都给收买了?”
殷烛嗔她一眼,递了一碗寒潭影过来:“行了,喝酒还堵不上你的嘴么。”
廖安和阿定等人还在周围忙碌,时而上酒上菜时而招呼客人,谢双双端着酒碗环顾一圈,眨了眨眼睛:“那位摔破了二十多个玉瓷酒器的大爷呢?”
“难道还在后厨洗碗?”谢双双有些惊奇。
“谁还敢让黎九韶去洗碗啊……我让他去后院打杂了。”殷烛端起托盘,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你要找他?我去帮你唤一声。”
谢双双将木碗中剩余的酒液小口饮完,将木碗放到托盘上,摇了摇头:“不用,你忙你的,我去看看。”
阿梧睁着圆溜溜的眼睛,脆生生道:“双姐姐,我也去。”
“好。”
***
当初买下地皮建造酒楼的时候,大堂后面还剩了一些空余地方,谢双双便索性吩咐人收拾出来做了堆放杂物的小院,现下皆零零散散堆放着酒壶器具等杂物。
她牵着阿梧穿过后院的小路,一边打量四周的环境,一边注意着阿梧,偶尔提醒一句小心脚下。
后院这一块地方此时十分安静,空气中只有他们踩过纸板木屑的轻微声音。
谢双双心觉不对,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黎九韶呢?不好好干活,偷懒去了?
她又试着往前走了几步,却隐约听到不远处传来断断续续的对话。
“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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