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时光真是要我命了。
你也要我命了。
楚楚伸手从他的腰间环入,将脸埋进他的胸口,她脑子浑浑浊浊,意识也开始涣散,轻轻闭上眼睛,但还紧紧地抱着他的腰。
就在她陷入酣睡的那一刻,陆川的身体与心灵同夜色渐渐融合,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宁和静寂。
她毫无保留地愿意将自己交付给他。
他必将不会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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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川在楚楚睡熟以后,悄悄起身退出了房间,回到乔琛的房里,在沙发上胡乱对付一晚上。
不是不想同床共枕,但是他终究是血气方刚的少年人,拥着喜欢的女孩睡觉,还真不敢说有这个定力能撑多久。
次日清晨,楚楚打着呵欠来到乔琛的房间,却只看到在沙发上睡得四仰八叉的陆川,大床上被单叠得整整齐齐,不见乔琛的身影。
楚楚走过去推了推他。
陆川醒过来,惺忪的睡眼见到楚楚,下意识地就把她往自己怀里拉扯:“我的大媳妇儿。”
楚楚费劲儿挣开他,问道:“我哥呢?”
陆川朝那床上瞥了一眼,挑眉:“跑了?还挺识相,给咱留二人世界。”
楚楚起身拉开窗帘,窗外飘着凉凉的毛毛雨,整个小镇被迷离的晨雾笼罩着。
“今天是乔琛妈妈的忌日。”
陆川去了洗手间,开着水龙头洗了把脸,随即道:“他会去哪?”
楚楚坐到床边,想了想,说道:“兴许是去公墓了。”
峒新镇是乔琛妈妈的娘家,这里也是她长眠之地。
楚楚撑着一柄花边儿小伞站在淅淅沥沥的街道边上,没一会儿,陆川轰着一辆摩托车停在她面前。
“我打听过了,去公墓都是山路,我租了辆摩托,上来。”
他拍了拍车后座,对楚楚招手,楚楚乖乖地坐上来,顺势给陆川撑伞。
他踩了引擎,轰的一声,摩托驶了出去。
山路泥泞,雨后的田间山野,连空气中都带着青草香,楚楚深呼吸,情不自禁地抱紧了陆川的腰,将脸庞贴在他的背上。
陆川回头看了看她,弯着眼睛微笑,放慢了车速。
“乔二。”他脆朗地喊了她一声。
“嗯?”楚楚抬头看他。
“我水灵灵的大媳妇儿!”
“哎。”
......
车停在公墓大门口,这里一立着一排排的白色墓碑,一进来,便给人一种肃穆的庄严感。
楚楚大老远就看到乔琛穿着黑色的运动外套,一个人伫立站在半山坡的墓前,一动不动宛如雕像,她蓦然停下了脚步。
陆川不解:“怎么?”
楚楚迟疑地说:“他妈妈肯定不想见我。”
陆川想了想,道:“我去跟他打个招呼,你就在这里等我,别乱跑。”
楚楚乖乖点头,陆川朝着台阶小跑过去。
乔琛回头,看到陆川过来,连忙回头偷摸地抹了把眼泪,生硬地问道:“你来干什么?”
“有人不放心你一个人,来看看。”陆川瞅着乔琛那一脸的不自在,笑了声:“哭啦?”
“没哭!”
陆川没所谓地说道:“哭就哭呗,嘴硬什么,昨晚上喝醉了抱着人家小姐的胸嗷嗷叫,也没见你害羞。”
乔琛连忙去捂陆川的嘴:“你别在我妈面前胡说!”
陆川冲墓碑上那个笑容温婉的女人喊了声:“阿姨好!我是大乔最好的朋友。”
“谁你最好的朋友!”
陆川懒得理他,从包里摸出根烟点上,又顺势递给乔琛一根。
乔琛没接:“我妈不喜欢我抽烟。”
陆川收了烟,笑说道:“这会儿知道当乖宝宝,有种的这辈子都别抽。”
乔琛甩给陆川一个大白眼,恶声恶气地说:“陆川,我真的讨厌你!”
陆川冷嘲:“说得好像我喜欢你这哈士奇似的。”
一阵阵的微凉的风吹过,他也不催他,一个人蹲在小径边儿捻着路边的野草。
乔琛站了会儿,突然双膝跪了下来,跪在墓碑前。
陆川扔掉了手里的烟,站直了身子看着他。
只见他低着头,压低了声音对墓碑上的女人说:“妈妈,这次过来,想跟你说一声对不起。”
陆川不明白他何以道歉,只沉默地倾听着,
“我不想再讨厌她了。”
“是你们大人做错了事,不是我们。”
“妈,对不起,你怪我也好。以后...我想照顾她。”
我想照顾她。
女人笑容依旧和煦如春风,丝毫不曾得见生前的暴躁与疯狂。在她温柔的目光抚慰下,乔琛的心前所未有的宁静,他知道这个决定是正确的。
一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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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起身问陆川:“乔二呢?”
陆川回头,楚楚还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公墓大门口,等着两个人。
“你怎么把她扔下面!这荒郊野岭,被拐走了怎么办!”乔琛急了,转身朝着阶梯匆匆忙忙跑下去。
楚楚见乔琛跑下来,立刻站直了身子迎上他:“哥。”
乔琛脚步放缓了些,似乎还有些不大好意思,闷声问道:“下着雨,你怎么来了。”
楚楚连忙走过去给他撑伞。
“我怕你一个人...不开心。”
山野间凉风习习,泥泞小径边青草碧绿,小雨飘洒在乔琛的脸颊,微微凉。
他低头,踢开了脚边的一颗碎石,同时接过了楚楚手里的伞柄,将雨伞往她那边倾斜着,不自在地说:“我没事,走吧,回家了。”
楚楚点头,很自然地抓住了他的衣角。
俩人撑着伞往山下走,陆川双手插兜,他疾步走上前来,有些拈酸地喃了声:“行,有大哥,就不要别人了。”
楚楚想了想,又伸出另一只手,拉住了陆川的衣角。
乔琛白了陆川一眼:“你幼稚不?”
“呵呵,傻逼乔还跟我说幼稚?”
“你再叫一声试试!”
“傻逼乔!”
“流氓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