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
“嗯。”
陆川又将床上刚刚掉落的兔耳朵拿过来给楚楚戴上，眼角勾着笑意，看着她。
“我想你...”他用小臂扶住她的脑袋，将脸贴在她的胸口，缓缓闭上了眼睛：“我好想你。”
“好想你，想你想得要疯，分手以前每天都在想你，分手以后，还是想你...有时候，真他妈后悔，当初莫名其妙跑到美国去念书，把你一个人丢在国内，如果我在，当初那件事，兴许就不会发生，我会在b大念书，我们每天每天，每天都在一起。”
楚楚的手抚上陆川的头，轻轻地拨着他坚硬的发根，喃喃道：“那样，也许我们每天都会很快乐，但是在很多很多年以后的某一个时刻，回想起来，你会想，快乐其实也并不是没有代价的。陆川，我不愿意有那样一天，你会后悔当初的选择。”
陆川轻轻吻上了她的唇，辗转厮磨，手解开了自己的裤腰。
“就算下一秒死了。”
为着这一刻，就算下一秒死，他也甘之如饴。
-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乔琛总感觉鹿州这座南方小城的上空总是淡淡地漂浮着一股恋爱的酸腐气息。
尤其是当他回到家，第一眼先瞥见柜子上的一双男款皮鞋，下一眼，楚楚的房间门总是紧闭着，时不时还能听见房间里传出两个人的欢声笑语。
两个人高中的时候已经开始遍地撒狗粮，乔琛早已经免疫了。
他一个人系着围裙，去厨房给来人做晚饭。
没多久，房间门打开了，楚楚跟陆川穿着同款式的情侣体恤走出来，耳朵上还带着一模一样的黑曜石耳钉，恨不得向全世界宣布俩人在搞对象似的。
乔琛突然有点怀念楚楚刚来鹿州的时候，那时候她还说什么以后就搬来跟哥住，要一直陪着哥。
哼，都是屁话。
有了男朋友就把什么都忘了。
“哥，我来给你帮忙。”陆川挽起袖子走进厨房，拿起边上的大葱放到水龙头下面冲洗。
“谁是你哥！”
“你啊！你是我大舅哥！”陆川靠近乔琛，用侧身撞了他一下，笑眯眯地问道：“好好的，闹什么情绪？”
“哼！”
乔琛离他远了些，才不想理他。
说起来，陆川这次回来对他的态度还真是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弯，记得以前高中的时候，有事没事总怼他，俩人说不上几句就开始互损，然而现在他人前人后，都是随了楚楚，叫他一声“哥”。
乔琛虽然嘴上不许他这样叫，但是心里面其实听着挺舒坦的。
“以后你打算都留在鹿州么？”陆川一边切葱，顺带问道。
“看部队调动吧，这个我也说不准的。”乔琛如是回答。
“我跟乔二商量着，以后可能会定居北京，在那边对她工作发展比较有利，毕竟她的人脉圈子都在那边，前段时间b大邀请我去当他们的特聘教授，考虑到跟s大隔得近，所以就答应了。”
“等等...你们这就定了？”乔琛拿着锅铲回头看向陆川：“你要娶我们家乔乔？”
“很诧异么？”陆川皱眉看向乔琛：“我跟她，早就定了。”
只是中间出了些波折和意外，但是不会改变结局，会一直一直在一起。
“我...我知道，只是...”乔琛一时语滞，心里莫名有些感伤，默了良久，才道：“乔乔还在读书。”
“研究生可以结婚，不过还是看她的意思，如果想等毕业以后也是可以，我现在先努力，争取今年之内在首都交个房子的首付，距离学校近一点的，这样她也不用跟人挤宿舍。”
乔琛其实并不想楚楚这么早就嫁人，他还有些舍不得，明明都说好了以后要住在一起的，如果她这就嫁人了，以后肯定不能经常见面。但是他又能怎么办呢，楚楚那么喜欢陆川，恨不得当个狗皮膏药就黏在他身上，她肯定也想要跟他结婚。
父亲去世，她妈妈又那个样子，自己现在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长兄如父，他总不至于因为自己心里小小的不情愿而耽误她吧。
乔琛终于还是叹了声，拍了拍陆川的肩膀：“这就交首付了，流氓陆你很有钱嘛，打算买几室几厅的？”
“别墅。”
“......”乔琛的手僵硬了。
陆川将葱花丢进锅里，翻炒一转，说道：“住大别墅，是乔乔的意思，我当然还是满足她。”
乔琛咽了口唾沫，心里暗道：“厉害了我的妹。”
他以前还总担心楚楚这么喜欢陆川，以后什么事都委曲求全，不懂得为自己考虑，结果她一上来婚都还没结直接叫陆川在寸土寸金的首都买别墅，这胃口...他瞠目结舌。
“那个，说实在的，你们俩人，用不着住什么别墅，甭管她，想一出是一出，你就是给她住个保障安置房，就她那傻样，也照样能把日子过得乐乐呵呵。”
乔琛反过来有点心疼他小妹夫了。
“我觉得别墅合适，你要是搬过来，带一家子，将来有了小孩，住别墅正好。”
乔琛不解：“我搬...搬过来？”
陆川给燃气灶关了小火，喃喃说道：“嗯，乔乔说以后咱们一块儿生活。”
“她...她说住在一块儿？”
“嗯。”
乔琛心里老怀安慰，这妹子果然没有白疼啊！
“那...你的意思？”
陆川看着乔琛，展眉一笑，知道他不好意思，索性往他身边挪了挪，亲亲热热地拍了拍他的屁股：“我当然也想跟大舅哥住在一起咯！”
“别动手动脚的！”乔琛脸红了红：“我这工作，将来还不定会调到哪呢。”
“我跟我爸说一声，这些不是问题。”
乔琛心里纠结起来，他当然也想以后跟楚楚生活在一起，可是爷爷奶奶年纪大了，短时间里他也不可能离开鹿州。
“这件事不用急。”陆川似乎看出了乔琛的顾虑：“房子也不是说买就能买的，你慢慢考虑就是。”
“这样。”乔琛道：“你先看房子，看好了跟我说一声，首付我给你赞助一半。”
陆川一巴掌拍他背上：“大舅哥太仗义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我这几天就回去看房子！”
陆川说完扔下锅铲走出厨房，嘴里还兴奋地大喊：“乔乔，你哥答应出首付了！”
乔琛看了看锅里超了一半的菜，呆呆地愣了会儿，怎么感觉自己好像被套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