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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华夏的同性恋被抓住是要直接关起来劳改,或者当成精神病关进精神病院的。
无论是人工代孕,还是试管婴儿,在那个时代都是天方夜谭。
“我只是想着,佳宁喜欢我,她如果能够嫁给我,她肯定也高兴。”
林铭诚的声音艰涩晦暗,整个人像是被笼罩在死气沉沉的死水中,“那个年代的人,有几个人是因为感情合得来才结婚的?我堂哥跟我嫂子认识一个月就结婚了,连对方的名字都没记全……..农村里哪个家里面不是男人做主,女人就带孩子做家务就是了……..我这么多年被董家人恶心,给佳宁找了工作,养了她那么多年,我已经仁至义尽了……..我还有小亭,小亭才十七岁,他还要高考了……..”
吕邓轩安慰他,“是她自己没想开。你看五百万同妻了,怎么没见每年自杀五百万人?”
尽管吕邓轩这句话有点强词夺理的意思,林铭诚也不想反驳他了。
人有时候想得到安慰,只是为了符合自己的利益。
他的心里早就有了答案,想得到的不过是支持跟鼓励。
一对有情人在客厅里抱在一起,互相依偎取暖。
离他们不过几米之外的房间里,林暮亭从外面回家后,鞋子都没有换,径直坐在董佳宁给他买的地毯上,抱着董佳宁绣的十字绣抱枕,默默听着父亲跟情人的互诉衷肠。
林暮亭听见父亲自己的名字,不仅不觉得亲切,反倒觉得恶心。
他跟林君绰的父亲告辞之后,失魂落魄地回到家,刚走到自己房间就意识到自己没有换鞋,后背一凉,下意识地就准备挨骂。
董佳宁往往这个时候一定会说他一顿,“说了多少次了,进门换鞋,进门要换鞋!林暮亭,家里的地不是你拖的,所以你不心疼是吧!把鞋给我换了,去把地给我拖一遍!”
妈妈那么爱干净。
她每天都要扫地拖地至少一次,家里的桌子花瓶也要擦一遍。等到她空闲的时候,每周都要做一次大扫除,把床底下都要清理得干干净净。
所以林暮亭有时候忘了换鞋,简直就是触到了董佳宁的肺管子。
可他穿着白色的板鞋到了自己的房间,妈妈还没有冲过来骂他,让他换鞋拖地。
春天这个时候,他最是容易犯慢性支气管炎,妈妈每天都炖了梨子水给他喝,白开水都不让他喝。
他去到厨房,开水壶里一滴水都没有,冰箱里也是空空如也,只剩下妈妈上个月做的酱萝卜还有一罐子。
吃完了以后,就再也没有了。
妈妈已经不在了。
他回到自己房间,在到处都是妈妈味道的地方待着不到一会儿,林铭诚就打开了房门,后面跟着死命要进来的吕邓轩。
林暮亭无声地扯了扯嘴角。
这段日子以来,他听墙角的次数真是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