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如今洛雁舟已经完全掌权,以谢清棠曾经所作之事也不适合再留在这里。
心下却也是感慨。
在一开始被阮轻请来教导小皇帝时,郑相对阮轻还是心有怀疑的。
然而这六年多来,那点警惕怀疑早在阮轻对小皇帝的态度上慢慢消散。
只是,郑相也没有想到阮轻会选择主动离开。
她还记得几日之前,自己对阮轻所言:“陛下凯旋归来,何不见陛下一面再离京?”
那时的阮轻沉默一瞬,没有回答,而是躬身一礼:“我离京后,还望郑相能够继续辅佐陛下,让我楚朝天下太平。”
原本以为的乱臣贼子,却还含着一片赤诚之心。
郑相忍不住悲叹,倘若先帝在位之时,未轻信谗言,疑心谢清棠位高权重,做下种种错事,以谢清棠的为人以及忠诚,又怎会落得如今局面。
洛雁舟脑海中蓦地忆起了今日清晨在城门时看到的模糊画面,那会不会是她的谢将军?她的谢将军会不会还没有走?
她眸底似乎氤氲出了些许红色血丝,嗓音低哑,近乎哀求:“郑相可知,将军何日离京,又去了何处?”
“五日之前。”郑相声音沉缓,“至于谢将军去了何处,老臣却是不知。”
“谢将军既然已经离开,想必是不希望陛下去找的。”
洛雁舟呼吸陡然沉重了瞬,莹润的眸色也霎时变得幽深,她温言送走郑相,便即刻去了谢府。
琉昕还在谢府。
但当洛雁舟进入阮轻的寝室之内,琉昕终于有机会说出口:“陛下,将军已经与傅太医一同离京了。”
洛雁舟看着这清扫的干净的室内,唇角扯出一抹讽刺的笑,她嗓音低哑:“琉昕,你是将军的贴身侍女,将军离京,怎么不带你一同离开?”
琉昕敏锐的察觉到向来温和的小皇帝情绪有些不对,却还是恭恭敬敬的回道:“将军将奴婢留下看守祖宅,至于照顾将军,傅太医会比奴婢做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