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鱼皱了皱眉:“少废话,自己睡。”
顾安还要再说话,却听见诊室门口有人叫他们的号码:“23号请进。”
江鱼拿手肘不轻不重地捅开他,起身进了门。
顾安拎着猫包跟在后面。
灰灰的身体恢复得很好,只是还有些行动不便,医生认真和交代江鱼了两句。
顾安站在一边看着两个人说话,默默冒着酸水生气。
他忍不住偷偷打量了两眼。
给灰灰主刀的李医生是个男的,大约二十七八岁,挺年轻,长得也还行。
灰灰在猫包里团成一团睡觉。
江鱼听着,顺便问了几句注意事项,两个人又聊了几句,他才笑着说:“谢谢。”
顾安:“……”
他一声不吭,扭头就出了门。
听见巨大的关门声,江鱼一愣。
李医生诧异地问了句:“他怎么了?”
江鱼顿了顿:“……脑子不好使。”
李医生笑了笑,说:“那我也不耽误你们俩了,猫咪有什么情况打电话给我就好。”
江鱼点头:“行,那我们就先走了,谢谢。”
他很快推门出去,皱着眉左右看了看,没发现顾安的身影,直接下楼出了医院大门。
果然,顾安正坐在医院门口小花坛的椅子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太阳很大,他裸露在外的皮肤有些发红,阳光下隐约可见耳朵轮廓上细细的绒毛。
江鱼顿了顿,走过去:“你坐在这里干什么?”
顾安听见他的声音,飞快地回了下头,又转回去:“你总算跟他说完了。”
他语气中的酸味和不满太过明显,江鱼实在没法装作听不懂,沉默了一会儿:“我又不可能只跟你自己说话。”
顾安更生气了,拧着眉,语气很冲:“可是你和别人聊天的时候都不理我。”
江鱼也窜了火:“你幼不幼稚。”
“我只比你小两岁。”顾安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
他的声音放低的时候,很有种介于成熟和青涩之间的迷惑性,江鱼顿了顿。
只这么两秒钟,顾安还以为自己获得了胜利,看着他:“我迟早会长大的,你等等我好不好?”
江鱼还纠结在刚刚一瞬间的愣神,没细想他这话中隐藏的深意,叹口气:“行了,赶紧走吧,晒死我了。”
顾安眼睛亮了亮,笑了,站起身,伸手接过灰灰:“我想喝雪顶。”
“随便你。”
事实证明,年轻人不要喝太多咖啡。
熄了灯,顾安毫无睡意地在床上翻来覆去。
数绵羊不仅没能助眠,都快把他数饿了。
顾安蹬了蹬被子,从床边拿起手机。
已经快要十二点半了,他叹了口气。
屋里安安静静,只有窗外隐约传来汽车路过的声音。
顾安跳下床,偷偷摸摸溜进了了旁边的卧室。
江鱼已经睡着了,呼吸均匀,月光下隐约可见白净的半张脸。
顾安小心地掀开被子钻了进去,伸手抱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