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隔一假期,而临开学时,许依诺专心思考自己和同桌该如何相处,倒把早饭的事情忘得干干净净。
“这是你自己答应的,不能反悔,今天就先欠着,明天给我带双份。”骆刃理所当然道,言语间没有一点表白失败后面对心怡女孩的尴尬,甚至言语动作不带一点暧昧。
因此这样欠打的要求,倒让许依诺舒服不少,她心中放下一块大石,豪情顿生,觉得三十份鸡翅包饭也愿意请,但为了表明一下态度,还是小声咕哝一句:“撑死你。”
骆刃拽兮兮地留给许依诺一个后脑勺,“还有奶茶。”
两人开学后的第一次对话,气氛自然友好,没有一点预料之中的尴尬,许依诺有种之前的“表白”是自己一个人幻觉的错觉。
许依诺放下心来,单方面确定了自己和骆刃的关系回到了从前。
毕竟高中男生能有多长情?仅仅坐在教室里,带着青春气息的荷尔蒙,就能从四面八方扑面而来,年轻人的喜欢来得快,去得也快,毕竟这样才是青春啊。
许依诺的生活恢复了平静,学校和家两点一线,刷题听课吃饭睡觉,像所有普通的高三学生一样,单调却充实。
只是回家之后,偶尔也能听到许依姗的零星消息,王鸿俊已经回国,似乎海外市场拓展得挺顺利,他现在意气风发,正值事业上升期,从“钻石王老五”升级为“超级钻石王老五”。
许依姗自从那次会所事件之后被父母禁足,似乎收敛了不少,而王鸿俊甫一回松城,她便也重新光鲜亮丽地恢复了自由。
并且一改刚认识佟鸿羽时,对王鸿俊的冷落,只要有时间就往王总的公司跑,俨然一副老板娘架势,好得蜜里调油。
说到这些,杨凤芹就总要念叨一遍“那个姓佟的,虽说是帝都人,可不知道要在松城逗留多久。
那种人一旦沾上了,哪是说断就能断的,依姗这孩子胆子也太大了,你说她图什么?人家姓佟的也不可能和她结婚啊。”
仿佛念叨一遍,就能重新拼起自己碎裂的三观,两口子依旧不爱当着许依诺的面说“大人的事”,但每每提及许依姗,总要重新耳提面命一遍:“不许再跟你姐出去。”
许依诺自然应允,不过,日久天长,因为父母的这一点担忧,每每提及这家人,都要耳提面命女儿一番,令她也能多听到一些关于许依姗的近况。
许宝全两夫妻丢了日升酒店的职务之后,没再重新找工作——他们不想出苦力做蓝领,也没什么专业技术,酒店管理的经验也因为贪污的前科排不上用场,而且一把年纪,自然没有合适的体面工作——便把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女儿的婚事上。
有了两口子的鞭策,许依姗更把和王鸿俊结婚当做头等大事,她还是没有怀上孩子,却已经把自己当做“正室”的“王太太”,严防死守地跟着王鸿俊,以防有不要脸的“小三”捷足先登。
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话虽猥琐直白,却很有道理,王鸿俊从前爱许依姗的年轻身体和“懂事”性格,但现在还没领证,就已经管起人来。
一开始每天公司报道可以理解为“小别胜新婚”的思念,可天长日久,疑心很重又太粘人的女友就令人心烦。
更何况那对父母也隔三差五就找理由“打秋风”,王鸿俊的态度渐渐冷了下来。
杨凤芹私下里和许宝林八卦,说再这样下去,王鸿俊怕是要分手,许依诺偶尔听到,倒不没为他们担心,许依姗不是省油的灯,一旦粘上了,怎么会轻易分手?
不过这些消息只是她现在生活的一点调剂,许依诺升了高三,正是最关键的一年,她决定把所有精力都放在学习上,连老何最近的口头禅也从“吕泽阳你不能念就滚蛋”变成了“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一分之差也能差出一本线,你们要紧张起来”。
可事实上,高三的第一学期,大约是没开始百天倒计时的缘故,许依诺并没从老何嘴里以外的地方感受到紧张氛围,第一次月考之后,居然还要举行运动会,而且强制要求全员参加。
“这次运动会,三个年级都要参加,周五之前,每人交一份运动员投稿词给班长。”老何拍了拍手上的粉笔灰,中气十足地宣布。
“报名项目表已经发下去了,这是咱们毕业之前最后一场运动会,校领导的要求是积极准备,希望咱班男生踊跃报名,至于女生呢,”老何顿了顿,镜片后的目光扫视全场,“原则上每人至少报一个项目——除非有心脏.病证明可以不报名,据我所知没有吧?那就是全员,今天之内报名交给体育委员。”
十五班是理科班,也面临众多理科班的普遍问题:男多女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