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盏站在客厅里良久,半晌,说:“好,要是我做到了,你不要再干涉我任何一个选择。”
这条路,既然已经走了,她就不会退缩分毫。
这是一场自由之战,更是她的能力与荣耀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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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定要去z市上蔚大之后,林政平更加不怎么管她了。
他笃定她不能在七年之内,名气大到开一场画展。
在林政平心里,林盏就是一架风筝,就算跑得再远,只要他扯扯手上的线,她还是只能乖乖地回家。
他笃定她飞不远,也剪不断那根线。
林盏则暗自跟林政平较着劲儿。
他觉得她不行,她就四处搜罗专业书看,找自己喜欢的画家临摹,也不停地在家写生。
录取结果公示是在一个下午,林盏顺利地被录进蔚大,沈熄那边也很顺利。
她给郑意眠打电话,问郑意眠被录到了哪里。
郑意眠没有选择出去,而是留在了本地,上了省内首屈一指的w大。
大家要各奔东西前,孙宏组织着又吃了顿饭。
是火锅,辣得要了人老命的火锅,有人一边吃一边吸鼻子。
有个女孩子可能被辣出了眼泪,她说:“我再也看不到喜欢的人了,可他到最后也不知道我这样喜欢过他。”
林盏说:“以后你也可以约他出来啊。”
女生摇摇头:“我没什么借口和理由来约他了。”
林盏莫名其妙地想起多年前,初中毕业之后,李初瓷也是这样,红了眼眶,小声跟林盏说:“我们可能永远不会再见面了。”
也许对很多人来说,毕业意味着短时间的分离,日后总有机会再见。所以他们不哭不闹,只是惆怅着不知道何时才能聚齐那一大波人。
但他们不明白,没有了同一所学校的支撑,有的人已经失去了所有,能见到爱慕之人的机会。
她们已经再没有堂堂正正的理由,躲在草丛后面看喜欢的男生进球,在他回头一笑的时候红着脸躲避;在经过他班门的时候被朋友大声喊自己的名字;在桌角含笑写下他的名字,最后被岁月的痕迹腐蚀。
她们的喜欢,英勇,又克制。
那是青春里最平凡的一群人,做最平凡的事情,就像是早餐时候顺手捎的那杯豆浆,时日推迁,因为太过平凡,而失去了被人铭记的资格。
最后散场的时候,林盏看到那个女孩子正跟大家告着别。
林盏知道,她真正想要交谈的,只是那群人中的一个。她用这样的方式遮掩自己的喜欢。
果不其然,她祝前面的每一个人一帆风顺,轮到最后一个,她说:“你要每天都开心啊。”
男孩子大约不怎么记得她的脸,只是礼貌地笑说:“也恭喜你考上心仪的学校。”
有什么可恭喜的。
转身的时候,林盏看到她哭了。
饭店门口有一块大的留言板,每个人都可以用马克笔在上面写字。
那女生伏在板子上,噙着眼泪把那句话写完。
——祝我们前程似锦,各奔东西。
你我前程锦绣,你我一拍两散。
多心酸,多无奈,多舍不得。
只有我自己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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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式去报道那天,蒋婉把林盏送到了校门口,林盏一个人提着行李进去了。
沈熄在学校里等着她。
新生报道,学校里真是热闹非凡。
林盏的学费在卡里提前划扣,她跟着指示牌去一边登记。
蔚大的美术系真不愧是出了名的,一路上,林盏仅靠打扮就能□□不离十地分辨出哪些是美术生。
就算五官并不算精致,很多女孩子靠着妆容和穿衣搭配,也足够耐看。
林盏看了一眼推箱子的沈熄。
沈熄的目光从指示牌上挪过来:“看我干什么?”
林盏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看你有没有背着我偷看别的女生啊。”
末了,添一句:“去了别的学校敢看别的女生,我就……”
沈熄挑眉:“就怎样?”
林盏:“你居然还真动这种心思?”
继续道:“那我就把对面那所医科大一炮夷为平地。”
可以,这很林盏。